气温已经慢慢转凉了,那有些吵闹的蝉鸣也在不经意间消逝了,这个时候倒是有些怀念早已过去的夏天。
如果说这平静的生活里有发生什么特别的话,大概就是七夕刚过班主任调位就将我和安笙分开了,那个时候看到座位表时的安笙张开嘴,瞪大了双眼,有些微微泛红的眼眶好像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一般,如果我是幼儿园老师的话见到这样的安笙,一定看不了这样的小朋友,会尽全力哄好她。不过,现在是高中时期的安笙,似乎也只有我察觉到了那个时候安笙身上的……委屈?
不过,到底还是时间哄好了安笙,几天下来,似乎她也习惯了现在的处境,只不过还是不怎么说话罢了。
夏日那般富有活力的校园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安静下来,这就是秋天独特的作用吧吧,它是炎热与严寒的桥梁,也是人们印象中生命走向结束的时期,相反,春天应该就是生命的开始吧,不过,我还是确信着,这大概只是人们对这两种季节根深蒂固的印象,毕竟秋天也会有生命诞生,春天也会有生命死去,我是不怎么懂这些了,所以没办法表述的很好。
不过不随时间变化的东西也有,比如失眠什么的。楼下的大排档生意在这个季节也不怎么火爆,之前经常会因为外面的吵闹声而难以入睡,现在因外面过于安静,却反倒有些不怎么习惯,毕竟在相对安静的地方就不禁会让人联想一些东西,但除了各种给自己制造焦虑的东西,也就没什么可以想的了,这样反而会更睡不着。偶尔林枫也会打来电话聊上一段时间,至于安笙,她总会先发一句:——可以打电话吗?这样的短信,在经过我的许可后的瞬间电话就会打来。这样会让我感觉到有些累,不过都没有什么明显的助眠效果,我开始有些怀疑是否是租的房子有什么问题,这么想的话,就不仅仅是睡不着觉这么简单了。
安笙似乎也是这样,一个星期下来也差不多有个三四天在晚上不怎么睡,可她的成绩依旧很好,果然她真的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老实说,自从座位和安笙分开之后,我身边的也有了一些人,和刚认识安笙的那段时间不一样的是,现在她看到我后不是快速跑开,而是勉强抬了抬嘴角,她那有些笨拙的微笑礼仪如果有机会一定要留张照片。不过,这么长时间连安笙的变化都如此明显,而我如今还是这样,虽说也想过一定要去改变,可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始,也不知道如何去做。
“真头疼啊。”不知道怎么,我养成了一种不经意间就会把类似于这种想法说出口的毛病。
“怎么了白白?不舒服吗?”我现在的同桌问向我。
“没事,就是晚上没怎么睡好。”
“这样啊。”
“先静一下!”很年轻的班主任在大课间来到班里:“有件事情说一下,就是这个星期六下午学校的运动会,有人愿意去吗?”
很统一的是,不管年龄有多大,不管班主任严厉与否,像类似于这种时候讲台下总会有一些人喊着其他人的名字,这大概是一种关系好的表现,初中时期也经常会有人对我这么做,而我也并不觉得讨厌或者因此感到不高兴。
安笙会不会喊我的名字,大概……不,是一定不会。
“老师有什么项目?”有人高声问道。
“100米短跑,400米跑,2000米跑,好像还有50米接力。”
“就都是跑步呗。”
的确是我们学校的作风,毕竟学校没有那么多精力去搞其他的项目,不过据说教师运动会的时候项目还是蛮多的。
“有人愿意去吗?别喊别人的名字。”
印象中我觉得我跑步在女生里应该算蛮快的,小时候就经常和小黑在街上跑,不过我是跑不过它了,让我担心的是从开学到现在糟糕的睡眠质量让我的体力实在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要参加吗?”我的同桌小声问道。
我回头看了看安笙,她的眼神有些迷离,原本应该是想在大课间睡一会但是被班主任吵醒,给人一种如果闭上眼睛就会立刻睡着的感觉。
这样啊。我心里暗想着,一边把手举起来。
努力一下好了。——————
不知道是我错过了什么,大概就是再过三天会有个只有跑步的运动会什么的。
“那安笙,齐白白报了400米跑你知道吗?”老师走后李雨锦对我说道,现在我和她坐在一起。
“诶?”
难道她喜欢跑步吗?平时的体育课我和她经常逃掉,她应该不是个喜欢运动的人。中午吃饭的时候问问好了。
自从我与齐白白的座位分开之后也预想过各种情况,可唯独不想再像曾经一样在齐白白与别人说话时自己在一旁灰溜溜地跑开,我不觉得她会因此而对我感到疏远,只是我想尽可能地去珍惜待在她身边的时光。好在效果显著,每次和她打招呼后她都看起来十分开心。
值得一说的是,像今天这种情况,比如齐白白参加运动会,李雨锦都会告知我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她发觉了什么,不过这个时候就会觉得她很伟大。
中午,我和齐白白一起去食堂,与夏季不同,有些清凉的温度仿佛是让食堂里有些令人不适的气味过滤掉了一般,大多数人也没有夏天那样给人一种焦躁的感觉。
“齐白白你参加运动会了吗?”直到她给出确切答案之前我依旧是对此事半信半疑。
“嗯,果然那个时候你很困。”
“是这么回事了。你很擅长跑步吗?”
“当然了,我很喜欢跑步。”她露出一种我很厉害的神态,像是觉得自己是一个运动健将而不是那种总是逃掉体育课的人。
“这样啊,我会给你喊加油的。”
“那真的谢谢你啊。话说,安笙你不准备报一个吗?感觉你的身体很结实的样子?”看她这种表情似乎是认真的,这是在夸我,还是说我在身体结不结实方面是否符合一个女孩子的标准。
“这个……就算了吧,散着头发跑不快,扎起来万一被学校领导看见耳洞会很麻烦吧。”
夏天在学校里我真的很想把头发扎起来,但是那样做就一定会被发现,这样就只能把耳朵藏在不怎么醒目而且散热功能很差的深蓝色短发中。
“也是哦,到时候一定会被当成例子在学校广播里批评吧,不过七个耳洞,说不定还能载入学校的史册。”
“嗯……什么时候比赛?”
“这个星期六吧,还有三天,看来是临时决定的。”
学校里相比于夏天而显得有些暗淡的青春活力就因为这一次不知道是为了应付什么而匆忙举办的校运会而再次点燃。在走出食堂时,操场上就已经有很多人正在练习着。他们中的相当一部分人在所谓练习时都有似乎是朋友或者爱慕者站在一旁,他们看起来很兴奋,直觉告诉我,这就是青春该有的活力,我很是羡慕,但真的是无能为力。初中时期有一段时间我很努力地去改变自己,大概就是所谓的中二病吧,我把留了很长时间的长头发剪成只到脖子的短发,并染成了仔细看一眼就能发现有些不一样的深蓝色,买了一些工具忍着痛自己给自己打耳洞,其实原本是打算左右两边都打四个,可是我的技术实在是没到家,我至今还记得那种痛感,耳朵只要一碰到东西就会立马疼的哭出来。很矫情的说,我做这些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希望别人能多看我一点,哪怕是在心里认为:这个人好有特点。我也会认为这么做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操场上还有另一部分人是一个人跑着,看起来很认真,起码说,要比之前那类人认真,关于这样的人我倒是更加捉摸不透,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一个人会显的很认真?为班级挣得荣誉?还是说为了吸引别人的目光,让别人认为他是一个有计划、很认真等等等等的人?或许是我不喜欢自己的缘故,我并不觉得这样的人在以后会有多好的成就,或者不觉得他们能达到他们预期的效果。
“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呢?”我指了指操场上跑步的人,问向齐白白。
“嗯,这个嘛,等自己想跑的时候吧。”果然,我还是不得不承认,她的身上有很多地方吸引着我,就是这样简单的道理,但常人却无法理解和体会。“今天晚上我们跑到你家吧。”
“好。”
叮咚叮咚~
如果说学校里最没有朝气的时候是早晨上早自习前,那么晚自习放学的那一段时候就是学校以及周边最富有生气的时候,一日之计在于晨这种话对于五点多就要醒来起床的高中生并不怎么适用。
“那我先走了。”李雨锦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她似乎是在等我的回答,说完之后并没有立刻离开。
“好。”当我给出确切的答案的时候,她这才起身离开。
“走了安笙。”没过多久,齐白白也挥挥手像是催促着我赶快收拾。
“不过我们都跑着回去,安笙你的车怎么办?”快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她对我说道。
“那今天就不骑回去了吧,明天早上再跑着回来。”
“是那样就太远了。”
我们都沉默了一会,这应该是个很难解决的问题,不管怎么想似乎都没有一个好的答案。
“要不这样吧安笙。”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你先骑车回去,然后你往学校这边跑,我往你家的方向跑。”
“诶?”
“我会尽力跑远点的。”
我回到店门前停下车子,转身又向来的方向跑去,这个计划看似简单,但是如果齐白白没有跑到一半的距离,那么我跑的距离就会比齐白白长,而且,都是她到一半路程的两倍,虽说我来的时候她已经在跑了,但是如果说她在路上说:我有点累,明天再跑吧。这样的话我也丝毫不会感到意外。
在我眼里,这样的做法远比七夕那次活动的主办方更加浪漫,如果说能在七夕节举办一场这样的活动,一群人站在这一边,而他们的心爱之人在遥远的另一边,共同双向奔赴,这怎么想都是一件十分浪漫的事。
我在奔跑时总是想着下一秒会不会看见齐白白的脸在路的另一边出现,光是这样一想就会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
我的影子在路灯的照耀下先是逐渐缩小为一点,而后又随着我的脚步被迅速拉长,如此往复着,耳边依稀能够听到远处的学校还处于放学的喧哗着,那边的夜空似乎也比周围更加明亮,而且在我急促的呼吸声中,那道光亮像是在逐渐靠近……
“嗨~安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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