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话,有暴力的描述。不擅长阅读此类的人,请不要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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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男人袭击了——这句话的发音只需要一两秒左右,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把它吸收到自己的身体里。这是一个与我的日常生活毫不相干的词语组合。
“大约两年前。”叶凉月说。难道是要开始说那个细节了吗?我焦急地打断她的话:“喂,凉月,别勉强。”
“不用了。”叶凉月坚定地说。“这是应该让神泽听的。”
“我应该听的话。”我不知道作何反应,照着她的话说了出来。
“能拯救我和阿叶家的,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仿佛在地球上刻下了这句话一样,她又重复了一遍,然后开始说话。
叶凉月说,与其说是回忆,不如说是将分条列举的项目按顺序描绘。那个侧脸上没有光也没有影。有的只是压倒性的虚无感。
两年前,刚结束网球部的练习,当时还是初中二年级的叶凉月一个人放学回家。当时还是初春,晚上六点刚过,街上还是一片漆黑,只能借助微弱的路灯,朝着自己的家走去。地方城市住宅区的行人少得惊人。
叶凉月注意到了在自己的后方,总觉得有一辆动作不自然的面包车。她保持一定的距离,它就会跟上来。一开始还以为只是迷路了,但是没点亮前灯,这激发了少女的防卫本能。
叶凉月下定决心冲了出去,后面的面包车也发出呻吟加速了,她的心被恐惧饱和了。
在道路狭窄、复杂交错的住宅街中。到了关键时刻,灵活的我应该有分寸吧。这样理解,想办法使心情振奋起来。但是,在网球练习中稍微扭了一下的左脚踝不能随意奔跑,不能一下子逃开车。不仅如此,距离一下子缩小了。
面包车的门被打开了。男人从后座跑出来。是一个体臭很重,相貌粗俗的中年男子。叶凉月被推到车里。身材矮墩墩的,但动作却很敏捷,非常灵巧。甚至有熟练的感觉。门关上了。车开走了。“给我老实点!”叶凉月想挣扎。但是,她的抵抗却被男人强大的力量无意识地压制住。
汽车行驶了三分钟左右,停在了某个地方。这大概是一个不显眼、合适的地方吧。在行驶中,体臭男子只是抓住叶凉月的双臂来封住其行动,并未造成更大的危害。这时,叶凉月感到在那里,感觉到了滑溜溜的、阴暗的余裕。
另一名司机下了驾驶席来到后座。那个男人的手上带着摄像机。
体臭男和摄影男之间有着明确的主从关系。体臭男年龄和地位都比较大。摄影男身材纤细,身材孱弱,对体臭男说的“是”“是”,头都抬不起来。“来,开始享受了。”体臭男说。连嘴都臭了,真是没救了。
叶凉月在我身旁喃喃道,“那个时候正好”,仿佛沉浸在回忆里。
“无论是班里还是部里,周围的同学们都找到了合适的对象,开始一个接一个走向大人。总觉得我这样的人,这样也可以吗。这样的话,或许很陈腐的感觉””
一只斑纹的野猫从西边的入口进入公园,带着不高兴的眼神从我们面前穿过,向东离去。
但是,叶凉月的眼睛里,恐怕并没有映出那样的景象。
她一动不动地继续说。
“我一直像傻瓜一样坚信第一次的男人是神泽。为什么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情况下,会和一些莫名其妙的男人们在一起呢。我会强烈地这么想呢?”
接到体臭男的命令,摄像男尝试拍摄。但是,不知为何录像无法开始,体臭男骑在叶凉月上的状态下,血淋淋地开始愤怒起来。“你在干什么!快点儿!”
“对不起。”摄像男胆怯地说。“给我看看。”不知为什么,体臭男抢过摄像机,慌忙摆弄起摄像机。
叶凉月以意想不到的形式解除了双臂的拘束,突然视线转向座位的脚手架时,在他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物体。那是——不知道为了什么用途和目的,那样的物体在这个世界上存在——是像男性器皿一样闪耀银色的铁块。
在她伸手就能够到的位置。
“虽然得到了国家和首都的表彰,但我们家不过是一家糕点店。”叶凉月说到这里,声音里略带颤抖。仿佛在精神深处发生的震动的余波涌向声带。
“我不是外交官和上市公司社长的女儿。并不是深闺的千金。是一个随处可见的普通女孩。但是呢,即使是那样的我,也有必须要保护的东西。有不能让你踏入的地方。”
如果可能的话,我不想听到这样的话。
虽说和叶凉月关系不是很深,但对我来说,她也不是群像中的一个。女孩那种凄惨的体验,越听越夺去我内心的从容。
对女人的性暴力,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事之一。无处发泄的愤怒涌上心头。
但是,不是别人,是叶凉月本人说有必要让我听,所以我不能背过耳朵吧。
叶凉月说:“我想起了神泽的脸。”。
“即使我要杀死那个男人,我也决定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我绝对不允许让他进入这个圣域。我伸出手,咬紧牙关”
少女用抓住铁块的右手,朝着骑在自己腹部的丑陋男子的头部,使出浑身力气。就像击球一样。它击中了耳朵偏上的左侧头部。
“啊”的一声闷响,男人发出呻吟。他想用手中的摄像机还击叶凉月,但在举起的时候,突然向后倒去。逃跑的绝佳时机。
就这样,少女的身体终于获得了自由。
“没锁门是他们的错。”身旁的叶凉月冷冷地笑了。
少女立刻打开车门,逃到外面,全力跑了出去。包和网球拍都放在车内。幸运的是,记录着住址和姓名的学生手册就在校服的内袋里。把那些扔掉也没关系。这是一款从顶级选手手中取得胜利、充满感情的球拍,但现在不是执着于这种事的时候。
体臭男照他的样子,恐怕是追不上来的。问题是懦弱的手下。如果他没有放弃,如果君主的受伤唤起了扭曲的正义感,我的左脚是残缺的,恐怕是逃不掉的。这次一定会吃尽苦头吧。
从结论来说,叶凉月的担心是多余的。面包车既没有开动,后面也没有脚步声逼近。
他继续往前跑,来到一座陌生的桥上时,她发现右手还握着那个极其奇怪的物体,于是停住了脚步。然后自嘲道:“我在做什么呢?”“拿着这样的接力棒,我到底在参加怎样的疯狂的接力赛呢?”
不存在应该交接力棒的下一个跑者。少女把它扔到了桥下流淌的小河里。
叶凉月最后说:“什么新闻都没有,那个混蛋现在还活着吧,在这条街的某个地方。”。
无论如何现在也要找到,下次一定要杀了你。神泽,和我交往一下吧。能感受到这种气概的声音。
叶凉月的回忆结束了,我无法开口。
她双唇紧闭,眼睛紧闭,低着头。在我看来,他的身影就像是把从内心深处撬开盖子拉出来的记忆,重新放进那个地方。这次,锁上了两三道严格的锁。
回过神来,不知什么时候太阳的力量变弱了,从地平线的另一边,夜的黑暗开始逼近。空气开始带有确实的寒冷,夏天的衣服也能感觉到肌肤的寒冷。
平时的话,是吃晚饭开始准备工作的时间,但是只有今天这个时候,不管有什么理由,我也不能离开这里吧。
正当考虑着该如何向酒店老板解释迟到的理由时,放在长椅上的左手背被一股暖意包裹了起来。放在叶凉月的右手边。右手边的主人说。
“如果其他女孩和我遭遇同样的事情,也许全世界的男人都会成为嫌恶的对象。但是,对于我来说,只有神泽没问题。不知道为什么。是因为在事件发生前就喜欢上了吧。但是不管怎样,只有你能触摸到。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
也许你会觉得“很痛苦吧”,但我只说出了这句话。但是,这是发自内心的话。
“真是的,好生气啊”出乎意料的是,叶凉月高声笑着说“终于能这样和神泽说话了。比想象的要花时间。不好意思,让你听这样的话”
“没关系。”我回应道。“唉,毕竟最后什么也没做。”她好像在说别人的事。
“别误会了,神泽。我并不是想说‘遇到这样的事情,我是个可怜的女人吧’。晚上睡得很好,食欲也很好。一个人生活并不可怕,也可以这样和你恋爱。只是想让你听听。正因为如此,才是认真的”
和台词相反,声音多少有些颤抖。我觉得没有必要勉强自己。叶凉月继续了。
“所以,你不要在这件事上花太多心思,不要说‘会不会让凉月不高兴’之类的话。”
“我本来就不怎么讲荤段子”或者说,记忆中没有。
“啊哈哈,神泽真是个厚颜无耻的色鬼啊。”她开心地骂道。
叶凉月对着放在我左手上的右手稍加用力,继续说道。
“神泽,你相信命运吗?”
撒谎说“不相信”。
“我相信。”叶凉月的声音中夹杂着自信和羞涩。
“我虽然看起来是这样,但意外地梦想着坚实稳定的未来。在上海的老家边工作边生活的日子,可以说是最理想的。然后我能像这样接触皮肤的男人是陈神泽,好像全世界只有你。每次碰到身体,鼻子就被打断,谁能成为这样的女婿呢?”
这就是命运。她小声地对天空说。
“为了我和阿叶家的未来,我一定要让神泽回头,一定要带你去上海。”
那个表明了非常浓厚的决心。我的精神在那种宣言发表后不久就会被人提出异议“不,有点”的程度。
叶凉月从我的左手放开了自己的右手,从长椅上站了起来,像是从熟睡中醒来似的伸着懒腰张开了嘴。
“啊,昨天到今天都很累啊。总觉得身体到处疼,回去后好好泡澡,今晚早点睡吧。神泽也有工作吧,为了大学。”
我点了点头。“啊。啊嗯!”
今天似乎要在这里分手了,我听到了那样的话,就这样让叶凉月一个人回家好吗?这样的心情。
夜色以无情的速度加速,越来越深。让她独自走夜路,作为知道她问题的人,未免太不负责任了。
当然会影响工作,但我对显出寂寞背影的叶凉月说:“送你回家吧?”提出了这个建议。
“哈哈,开玩笑。”
她立刻发出像要向我泼冷水一样的笑声。
“那个,神泽。我现在是被单恋三年的男人甩掉的可怜少女的状况。明白吗?不管是谁,被你温柔地陪伴着,现在是最痛苦的。不用担心。这样的事情,不会连续两天遇到搭讪的吧”
叶凉月若无其事地说着,背对着我,举起右手挥了几下,快步走出公园。我没有对他的背影搭话,一直站在长椅前,直到他的身影消失。总觉得有些愁云满面。
不用说,从在汉堡店从叶凉月口中蹦出“结婚”两个字的那一刻起,我的脑海里就想起了大月之日的算命。
已经和我相遇,对未来产生的困难感到苦恼,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来向我求助的女孩。
叶凉月与这个人物形象完美地一致。
叶凉月守护着我的生命,不知不觉中,我守护着她的灵魂。现在,两个人过着比较安稳的日子。
换句话说,这就是两个人被深深的羁绊联结在一起了吧?
也就是说,叶凉月才是“未来的你”这一可能性,当然也要注意到。
叶凉月呈现给我的未来,乍一听是缺乏现实感的、无厘头的东西。但隔一段时间越想越觉得,那一点一点渗透到我的体内,让我觉得这是非常自然的三年后的自己应有的状态,具有不可思议的说服力。
我确实已经习惯了这个城市的重力,对这个重量也有一种感情。但与此同时,只要在这条街上继续吃住,就必须背负着不必要的重力生活,这也是事实。
我能像这样一直背负着重担活下去吗?总有一天会坏掉吗?
——上海。
思绪飘向遥远的巨大都市,蓦然望向天空。那里飘浮着形状优美的月牙,仿佛是用精密的电脑计算出来的。
“我们家的梅花糕里会放上月牙作为记号。”叶凉月说。
不介意过去、血统、学历,在匿名性很强的地方做梅花糕,在那里刻着新月的日子。这种匠人式的生活方式也不错。而且,在她旁边,总是那个一脸冷漠的姑娘吧。嗯,一点都不坏。
我想起了高可馨,还有林晴香的脸,呼地叹了一口气。
据叶凉月说其实从三年前就开始在意我了。如果在高中入学前,也就是在我遇到高可馨和林晴香之前,把去上海的事告诉我,我恐怕会二话没说,就接受了这个堪称雪中送碳的提议吧?
不上大学,就不会冒着风险去酒店工作,那样的话,也不会遇到那个算命老头。也就是说,我那时候对高可馨并没有产生恋慕之心。但无奈现在……。
我只能笑着说,难道这偶然的巧合就能改变这么多吗?看来,命运之神想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间。真是的,恶趣味也要有个限度。请你找别人来做吧。这样的抱怨也想说。
高可馨、林晴香、叶凉月三个人就像坐着旋转木马一样,出现又消失,不停地轮回,我一边被她们的表情折磨着,一边向天色已晚、寂静无声的街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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