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今朝两只手托着脸,连程少商好奇的打量都没有察觉到,仿佛要透过这一扇门窗去看见什么。
程少商见她一副魂都丢了的样子,不由得失笑:“妙妙?妙妙!”
“怎么了阿姊!”程今朝被她吓了一跳。只见程少商揶揄道:“怎么,外面那位凌将军,是你的心上人?”
“阿姊!”程今朝又羞又恼,就要去捂她的嘴,“哪有将心上人挂在嘴上的,羞不羞啊。”她作势要去掐程少商,“待我告诉阿父,定叫他罚你!”
“阿父才舍不得罚我。”程少商捂嘴笑起来,“你这般模样,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可见我没有说错。这位凌将军,确为你心上之人。”
“才不是!”程今朝的神色明显有些心虚,声音越来越轻,“我不过是……是仰慕他、佩服他而已!”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气势汹汹道,“他那般年轻,却打过那么多胜仗,救过那么多人,就连阿父都夸他年少有为,我敬仰于他,亦是情理之中嘛。”
“我今天才知,原来敬仰一个人,是看到他便脸红得恨不得下一刻就逃走啊。”程少商坐近程今朝,脸上露出几分不满来,“可我倒是觉得,这凌将军没什么好的。”
程今朝小小的反驳声果然响起:“他武功高强,生而有将帅之才,怜贫惜弱,救过无数战火中的百姓,还、还生得那么好看……”她脸红得仿佛烧了起来,“他有什么不好的!”
程少商却振振有词道:“在外面领兵打仗的将军,总得要家人为他提心吊胆,我看他做事雷厉风行的样子,也不像什么怜香惜玉之辈。妙妙若是要嫁给他,岂不是会吃不少苦?”
“我们本就是将门之女,哪会害怕这个?再说了,好男儿保家卫国,理当为世人所敬仰,我自然也是如此。”程今朝毫不犹豫道。
“哦~”程少商一手揽住程今朝的肩,凑到她耳边,调笑道,“这么说,你是承认自己想嫁给凌将军了?”
“才没有!”程今朝羞愤欲死,连忙挣开程少商,下一秒就夺门而逃,“阿姊欺负我!我再也不和阿姊好了!”
程少商见她慌张逃走,和莲房对视一眼,两人笑作一团。只听门外又有脚步声响起,笑声一停,只见那颗小脑袋突然探了出来,看她两眼,见她还带着笑意,生气地冲进去,将桌上的蜜饵抢走,对着程少商哼道:“阿姊坏,我不给阿姊吃蜜饵!哼!”
程今朝再度跑走,屋内又是一阵笑声。连庭院中谈话的二人都下意识抬头望去。凌不疑正好看见程今朝抱着一个油纸包,生气地从二楼跑下来,她本是想去寻程始撒娇,却在看见凌不疑的那一刻,瞬间改变了方向。一头扎进了站在楼梯处的萧元漪的怀里,哼哼唧唧地撒娇。
她死活不肯出来,萧元漪拿她没办法,又不想让凌不疑这些外人看了笑话,连忙一把将她拽走了。
待再也看不见程今朝的身影,凌不疑笑了一声,对有些窘迫的程始道:“五娘子率真活泼,着实非同凡响。”
程始听不出他话里之意究竟是褒是贬,只好将其当作褒奖,客套道:“哪里哪里,不及凌将军少年英才,令人敬佩不已啊。”
这厢,萧元漪瞧了一眼程今朝红彤彤的脸颊,心知她性子软,必定又是自己羞成这样的,又见她将蜜饵搁在桌上,伸手打算捏块吃了,听她细细讲来,却见程今朝一把夺过油纸包,连连道:“不成不成!阿姊喝药会苦,这些都是要留给阿姊的!”
萧元漪简直要被她气笑了:“你既这般护着你阿姊,连我这个做阿母的都不能吃你阿姊的蜜饵,那自是姐妹情深。那你阿姊说了两句话,你又来找我说什么?我可懒得听。”她作势要将程今朝赶出去,“你回你阿姊那去吧,我这里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
程今朝抱着蜜饵,委委屈屈地被她赶到了门口,要哭不哭的样子实在让人心疼:“阿母……”
“妙妙!”一声呼喊响起,原是程少商出来寻她了。
见了程少商来寻,萧元漪道:“成了成了,你们姐妹俩感情好,倒显得我这个做阿母的成了恶人了。”她指着程今朝对程少商道,“你妹妹连块蜜饵都不肯给我吃,硬是要留给你呢。我就不夺你所好了,你早些将你妹妹连着蜜饵一同带走,省得我见了心烦。”
程少商见程今朝低头看着脚尖,就是不肯看她,不由得心软,对萧元漪略一行礼:“嫋嫋这就带着妙妙回屋去,不打扰阿母了。”
见程少商拉着亦步亦趋跟着她的程今朝走了,萧元漪对着青苁叹了一句:“十五年不见,嫋嫋对我们做父母的,心里有隔阂,但所幸妙妙待她情真,她们姐妹二人倒是合得来。”如此,也算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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