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你对那凌不疑心无绮念。”程少商戳了戳程今朝的额头,恨铁不成钢道,“我看你那样子,只怕他稍稍露出点苗头,你就要把持不住地被他骗去了!”
程今朝委屈巴巴道:“我才不会呢。”她小声地为自己辩解道,“再说了,凌将军骗我做什么,咱们程门农民起家,阿父又身无长物,他根本就没有半点利益可图,又何需费那功夫来骗我?”
“你呀,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程少商又生气又无奈,“你若是不信啊,就且瞧着吧。他若是对你没有半点非分之想,那我便替三兄立块牌匾,说他是‘全都城第一卦师’!”
姊妹闲聊间,马车慢慢停下,程少商率先下了马车,看了一旁乘马而至的凌不疑一眼,这厮哪里像是旧伤未愈的样子了,骑马骑得这么快,比健全之人还像是健全之人呢。
撑开伞,程少商正欲回头去接幺妹,只见眼前忽的闪过一道黑影,再去瞧时,那装模作样的凌不疑已经走近了她家幺妹,下一刻,伸出一只手来,单臂就将她家娇小的幺妹从马车上抱了下来,一路抱至屋檐之下的无雨处,才轻声道:“雨天路滑,程五娘子小心脚下。”
程今朝有些回不过神来,她从小听着眼前人的故事长大,纵然不敢自称了解他,但她心中清楚,凌不疑不近女色的传言,在都城中是人尽皆知的。他与当朝三殿下文子端皆无红袖添香之可心人随侍在身侧,所以一度被世人猜测是有龙阳之好。他这样的人,又岂会毫无缘由地对自己另眼相待?
程少商的话在脑海中回响,程今朝不知道该如何对待凌不疑,下意识退后了一步,她心中有很多种猜想,但她深知,若是凌不疑不承认,一切的猜想便都是空的。
可是,她当真有勇气去问个清楚吗?那可是凌不疑啊,是她自小崇敬的少将军凌不疑。
这一晚,皇甫仪设宴,程氏姊妹一同赴宴,程少商就近坐下,程今朝刚想动作,也不知道从哪蹿出来一道白色的身影,抢先在程少商身边坐下,袁慎摇了摇羽扇,对着程今朝微微一笑:“真是不巧了,既然如此,程五娘子不如坐至凌将军身旁?”
程少商瞪了袁慎一眼,程今朝略一回头,与凌不疑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她仿佛被烫了一下,飞速收回了视线,有些拘谨地在凌不疑身边坐了下来。
席间的美食,程今朝都无心去品尝,满脑子都是凌不疑的举动和程少商的话语,正在百无聊赖地剥桔子时,皇甫仪忽然叹息一声,似为大为慨叹,想寻人分享一二自己沉在心里多年的往事:“二十余年了,自我遭戾帝加害,不得已离家游历天下,已经二十余年了。”早就猜到皇甫仪从未放下桑舜华,程少商一激灵,正襟危坐,听着皇甫仪说着他和三叔母之间更为详细的前尘往事。
“多年以前,有位世家公子,虽父早亡,但才华出众,后名声斐然,受尽追捧。这位公子,有个自幼定亲的未婚妻,可惜,因未婚妻容貌平凡,公子觉得,未婚妻配不上自己。”皇甫仪虽并未直言是他自己的故事,但在座的人都已经猜到了,这个故事中的‘世家公子’便是他,而那未婚妻,便是程今朝的三叔母‘桑舜华’。
随后便是一大段程少商早已听程今朝说过的故事——皇甫家惨遭灭门,皇甫仪远遁他乡避祸。桑家亲长劝说桑舜华退婚避灾,但桑舜华不听,一心等皇甫仪回来,而这一等,就是七年。
“既知未婚妻等他七年,又曾亲笔提写婚书,言自己必当手捧金凤朱袍登正门而提请婚期,那么,最后又为何失信于她?令她成为宾客茶余饭后的笑话?”皇甫仪心中怅然,可程今朝却并不觉得他可怜,她反问皇甫仪,“既是公子一再言而无信、背信弃义,那未婚妻又为何不能弃之而去,另择良人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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