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上早朝时,包希仁便将奏章呈上。
皇帝李忱批奏折时看了,当即气愤地用朱红笔批了个“斩”字。心道,“这种恶人,直接斩了就是,包希仁还写成奏章作甚。”摇摇头,没有多想,继续兢兢业业的批阅下一本奏章。
包希仁拿到这个批折后,果然不出所料,看到一个鲜红的“斩”字。
按照雍王给他说的,他立即在奏章上的“朋禾”二字之下添了几笔,最终凑成了“俞季”二字。
随后将俞季拉到刑场,宣读圣谕,当场斩首。
看到大哥俞季都死了,他这个小弟还能比俞季后台还打么?想想大哥至今没能救他出来,魏豹终于怕了,涕泪横流,可是已经晚了。
毕竟,即便是俞妃的弟弟俞季都被包希仁毫不留情的斩了,更别说无官无职的纨绔子弟魏豹了。一干恶人纷纷宛如下饺子一样前往黄泉作伴去了。
薛平贵与薛琪兄妹亲眼看到作恶多端的俞季与魏豹等人都被包希仁斩了,无不拍手称快。
“大哥,这次,真的多谢你救我出来,不然,不然,呜呜呜。”薛琪眼睛肿的宛如核桃,抽噎着后怕道。
薛平贵神色哀伤,“只是我们爹,我们以后没爹了。”
薛琪有些后悔道,“都是因为我,若是我当时乖顺的被魏豹带去给俞季。爹就不会为了保护我被魏豹杀害。呜呜呜,都是因为我。”
薛平贵劝慰道,“小琪,这怎么能是你的错呢。明明是魏豹恶毒!俞季也是如此,他们一丘之貉!死有余辜!”
“只是大哥,魏豹也就罢了,那俞季我听说可是宫里皇上的妃子的亲弟弟,那位给咱们公道的包大人如此不畏权贵,我们是不是会连累他啊。”
“我们的力量太小了,又能如何呢。只能默默祈祷,皇上不会因此处罚包大人吧。”薛平贵有些无力道。
又过了几日,皇帝来长信宫俞妃处过夜,俞妃哭哭啼啼道,“皇上,求您给臣妾弟弟做主啊。”
李忱惊讶道,“爱妃,你弟弟怎么了?俞广利还是俞延年?”
俞妃一噎,“都不是,是臣妾那不懂事的三弟俞季。”
“有大理寺的官员竟然斩了臣妾弟弟,臣妾还是等弟弟被斩之后才知晓。”
“皇上,臣妾不是插手朝政,只是为弟弟鸣不平,再者臣妾究竟什么为人,臣妾陪伴皇上近二十年,想必皇上清楚。臣妾绝不敢胡言乱语。”
“三弟俞季没有入朝为官为皇上分忧,但也胜在听话,平日在长安城与朋友玩乐,从没有犯过什么事。缘何被大理寺卿斩杀?”
“皇上,臣妾三弟俞季一直遵纪守法,臣妾打听到了,这次俞季被斩杀,全是因为被人诬陷!”
李忱疑惑不已,“哦?被人诬陷?”
“皇上,您听臣妾一一说来其中缘由。骠骑将军魏虎之弟魏豹贪慕王丞相家三小姐美色,但王丞相已嫁第二女于魏家,并不打算再将三女儿嫁于魏豹。”
“而且,皇上还赐王丞相三女王宝钏凤冠霞帔,允许其在长安城西街搭个彩楼抛绣球招亲。但其实,王三小姐王宝钏早已有心上人,却是一普通人名叫薛平贵。”
“这个王宝钏早早命丫鬟告知薛平贵,介时一定前来,自己会把绣球抛给他。”
“但此事并不隐蔽,被王宝钏二姐和姐夫魏虎所知。因此,魏豹非常愤怒,恼恨薛平贵抢走了王宝钏的芳心。”
李忱明白了,“所以,这个魏豹便不忿,带着人前去薛平贵家,打算给他个教训,让他不要不自量力和他争抢王三小姐?”
俞妃点点头,“正是如此。”
“皇上,这明明是魏豹心思狠毒,本想前去教训王三小姐心上人薛平贵,但薛平贵当时并不在家,只有父亲与妹妹。”
“之后,魏豹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生,看到薛平贵妹妹薛氏貌美,于是调戏与她,甚至威胁薛父,将女儿给他当妾室。但薛父自然不肯。魏豹就残忍的杀了薛父,又抢走薛氏。”
“而魏豹杀人时没有顾忌那么多,等将薛氏带回府中才意识到自己杀人犯了法!这才后怕起来。”
“于是,他便想到了臣妾弟弟俞季。”
“俞季虽然有臣妾这个姐姐,但真的从没有仗势欺人过。再者,三弟想要什么美人还能没有?那些世家贵族的小姐,三弟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但一些出身平凡的美人一定有很多愿意做三弟妾室的。”
这个说法不错,李忱认可的点点头。
俞妃受到赞同,更有底气,接着道,“当魏豹这个畜生带着薛氏前来,说是将自己的小妾送给三弟。三弟没有想那么多,便收下了。”说到这里,俞妃骂了几句,“其实,三弟也糊涂!也不管美人究竟什么来历,只看到这是魏豹送的便以为没有问题,直接就敢收下了。”
李忱不认同替俞季说话道,“这也是人之常情,寻常人谁会以为这美人有问题呢。”
“之后便是薛氏的哥哥薛平贵来到大理寺击鼓鸣冤,遇到了执法公正无私的包大人。”
“包大人不畏权贵,并不害怕皇上是否会看在臣妾的面子上不会处罚“有罪”的俞季。但包大人并没有细查,听到臣妾弟弟的冤言,还以为是嘴硬狡辩死到临头还不认罪。”
“然后便将臣妾弟弟定为薛家惨案的罪魁祸首,与魏豹等人一同被斩了。”
李忱不会只听一面之词,俞妃当然会说些对俞季有利的话。
他私心里更相信包希仁。
而且被俞妃这么一说,他想起来了前两天批的包希仁呈递来的奏章。当时没有多想,现在已经明了,那个奇怪的‘朋禾郎’想来便是俞季了。
李忱有些恼怒,这个包希仁胆大包天,竟敢利用他!
但那份奏章是他亲笔写的“斩”字,也不能反悔。只好无奈对俞妃说道,“包卿执法如山,不负朕意,理该嘉奖。”
俞妃一脸懵逼,不清楚皇帝为什么这么说。
明明刚刚他还认同她三弟俞季被包希仁“冤杀”了,不是吗?
喵喵喵?
包希仁在家里一脸懵逼的谢主隆恩,还以为天使前来是带了皇帝的旨意来斥责贬他的。
啊,皇上真是宽容大度。
啊,雍王和其母妃也不错的样子,还给他说好话。(大雾)他可是问了天使,天使说,皇上在俞妃娘娘的长信宫里与娘娘说话时突然要给的包大人奖赏。
俞妃:呸!本宫怎会给斩杀本宫弟弟的人说好话!
—
相府
在薛平贵看来,他刚没了爹,幸好在情场上还算得意,一朝接绣球,一跃成为相府三女婿!
还以为像王丞相这么大的人物会很排斥他这个接住绣球的人。
除了妻子王宝钏那对二姐夫妻,特别是那个二姐夫魏虎,每次看到他都像要张开血盆大口吃了他一样以外,岳母非常疼三女儿,在他看来,哪怕他是个乞丐,只要王宝钏喜欢,岳母就不会反对。
大姐和大姐夫也是和善人。
唯有岳父的表情,让他最看不懂。好像有种隐隐的骄傲?是他的错觉吗?
在相府的日子里,他薛平贵锦衣玉食,享受到了世家大族的奢侈生活。本以为自己会就此吃软饭下去,一辈子生活无忧时,
妻子王宝钏有一日无意间说起他后肩上的那个刺字“温”字,还开玩笑道,“平贵,你真的不叫薛温吗?”
薛平贵一激灵,拿出父亲薛浩临终前给他的玉佩,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其实并非父母的亲生儿子,妹妹薛琪也不是他的亲妹妹,那几天,他是很不敢置信的。但养父母对他很好,他也没有找回亲生父母的想法。
可是,这几日他接触相府那么多珍贵摆件,想起那个据说能证明他身份的玉佩,他再次意识到,这不是普通人家能拥有的玉佩。
心道:“难道,我是什么世家大族的孩子?可是为什么我被人抛弃了呢?”
“可是不对,养父曾对我说,他遇到的那个叶兴自称是我家的家仆,而且当时是有人追杀他,是养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所以,当时是那个叶兴抱着还是襁褓婴儿的我一路逃亡。难道我亲生父母家出了什么变故?比如,被皇帝下旨抄家?!!”
薛平贵不是傻子,他也是读过书的,又娶了王宝钏这个相府小姐,见识更是与日俱增。
也正因为害怕自己的身世可能是有罪的,所以他不敢去想找回自己的身世。万一被连累了那就不好了。
她状似好奇地看了看薛平贵手中的玉佩,“咦?平贵,这块玉佩你哪来的呀?看着质地不凡,应该不是凡品。”
薛平贵神色一动,“其实,我不是我父亲薛浩的亲生儿子,而是我养父收留养的的养子。我也是在养父临终前才知道的。但是他也不知道我的身世。”
王宝钏偷偷去看薛平贵那有些沮丧但又无动于衷的神情,心情有些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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