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黑瞎子每天就这么对着殷忱弹个两下,反正他也闲着无聊,老不死在云顶天宫失踪了,多半是没了。
黑瞎子有时候会觉得,死也很不错,可惜他寿命奇长。
殷忱这些时日总感觉耳旁有些声音,但是一直没力气,眼前逐渐清明,化成了光披盖在眼皮上的感觉。
她好了吗?殷忱想,黑瞎子是怎么找到她的。
过了几日,黑瞎子也懒得管那琵琶了,医生说殷忱这两天就能醒了,他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机,调到戏曲栏目,希望能把殷忱吵醒。
太无聊了。
有时候他又会安静的看着殷忱的脸,琢磨着和前几十年哪里不一样,比如这个殷忱笑纹比较深,之前的殷忱都不喜欢笑,几乎没有法令纹。
有时候会把外套里的墨镜拿一副给殷忱戴上,歪歪头看看殷忱,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比他更像个瞎子,还是摘了吧。
有时候拿着个皮筋,把殷忱头发一缕一缕地绑起来,看着她杂乱无章的头发在旁边偷笑。
殷忱还是能听见声音的,比如黑瞎子的话。
黑瞎子:我吃青椒炒饭,你没得吃,你得打葡萄糖,尝不到,活该,叫你去找哑巴张。
黑瞎子:那小三爷看着对你痴痴的,没想到没防住你被人暗害,啧啧,你也够倒霉的。
这时候电视机咿咿呀呀唱了起来——
晓来望断梅关,宿妆残。你侧着宜春髻子恰凭栏。剪不断,理还乱,闷无端。
殷忱想,我都听见了。
她抓住黑瞎子的手,问道:
殷忱什么?
黑瞎子愣了一下,勺子掉到了碗里。
黑瞎子:你说什么?
殷忱睁开眼,眼前一片花花世界,但她一字一句问道:
殷忱它唱的是什么?
黑瞎子:牡丹亭里游园惊梦绕地游那段。
黑瞎子:你醒了,要不要吃点什么?
殷忱起不来,她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只是右手还插着个管子,她道:
殷忱我没有什么想吃的,我感觉身上黏糊糊的好难受,我想去洗澡。
爱干净倒是没变,黑瞎子想。
黑瞎子:现在还不行,得明天,吃点东西吧,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点。
殷忱不太好吧?
黑瞎子:什么不太好,你在这里都是花爷的钱,你要是真想还,恐怕得以身相许。
殷忱红了脸没说话,黑瞎子暗戳戳点了个火锅,之前的殷忱就喜欢吃火锅,说不定喂点好吃的就不跟着哑巴张了。
他见过很多人受苦,唯独见不得殷忱受苦。
黑瞎子:爷给你点了火锅,清汤的,辣的就别想吃了。
殷忱点了点头,她胃不好,也的确吃不了辣的,接着黑瞎子叫了医生来,医生建议吃点粥啊面啊什么的,黑瞎子懒得鸟他。
殷忱都打了两周的吊瓶,到了后面喝粥都是一口一口喂的,醒了还不能吃点好的?
黑瞎子想,我点的清汤锅,那也叫清淡的了。
然后再修养一个月就可以出去了,黑瞎子坐在一旁等着外卖,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良久,殷忱开口。
殷忱我以前是什么样的?
黑瞎子: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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