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言朝的话太直白,把所有的热烈都展现给了他。
沈渝没办法忽略掉心间蔓延开来的那片温烫,索性放任它将一池静水搅得天翻地覆。
但他理智尚存。
如今他已经自顾不暇了,又怎么能再把秋言朝牵扯进来。
她舍不得他入局,他又何尝不是呢。
沈渝别过眼,低声道。
沈渝:我会处理好一切的,不必为我担忧。
秋言朝把他的衣袖放下来。
屋外风声渐息,他们之间静得落针可闻。
她起身,望入他的眼眸。
秋言朝我们都希望战事结束,不是么?姜临骁勇善战,打法又疯,您看得出来当今局势对大景很不利……
秋言朝我不希望先生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扛着。
秋言朝让我帮您好不好?
沈渝撑着桌案,低低咳了半晌才应道。
沈渝:好。
秋言朝是那类渴望风雨的花。
他不能自作主张地将她置于温室,但他想为她挡些冷雨。
沈渝简单地告诉了她自己的想法。
沈渝:听姜临的意思,他在景军里有不少耳目。
秋言朝要把细作揪出来……这样,我兄长在军营里,他可以配合我们。
二人敲定好计划。
秋言朝临走前坚决要给沈渝把药换好,他拗不过她,还是任由她除掉衣衫给他上药了。
秋言朝先生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看您。
——
秋言朝是在一次小规模交战后去找的秋笙。
那时候秋笙正咬着布料,在给自己包扎伤口。
见到她,秋笙不由一愣。
“小妹?”
秋言朝嘘——兄长,有件事情要拜托您……
她附到他耳边,把做法一一告知。
“这样。”秋笙点点头,“我知道了,交给我。”
秋言朝时间仓促……家里的情况,日后与兄长再叙可好?
秋笙:“好。你快些离开罢,莫要叫人发现了。”
他收好秋言朝给他的书信。
这些时日里,秋笙也奇怪为什么北狄总是能明确知晓他们的动向。
原来是有人特意透露给外敌。
小妹说她只能信任自己和萧将军,请他找机会和萧将军碰面,告知他此事。
不多日,恰逢萧燕然来慰问伤残的军士。他抓紧这个时机,把信递交给萧燕然,又简练地概括了下缘由。
萧燕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次小胜后,萧燕然举起沾了血的书信,朗声道。
萧燕然:有人发现了这个。
萧燕然:诸位可好奇其中的内容?
他正要拆开那封书信,就被丁将拦下了。
“燕然,我懂些北狄文字,交由我看看。”
丁鼎眼神定定。
萧燕然不置可否。
他将目光落在丁将伸出的手上,有些好笑地道。
萧燕然:丁将怎么知道,这封书信用的一定是北狄文字?
丁将试图辩解:“燕然,你误会了。从北狄那里缴获的,是北狄文字的可能性当然要大一些……”
萧燕然:我可一字未提这是从哪里缴获的。
他看着他,眸底是掩饰不住的失望。
萧燕然:……所以,是你出卖了大景。
长枪在地面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萧燕然强忍着怒意,发问道。
萧燕然:为何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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