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和熙宁只带了子衿一个丫头和两名随从远远地跟着。就这样顶着初春夜里的微凉,走在这笼罩着一层寒光的月色当中。两两无言,气氛有些沉闷。熙宁猛然开口道:“你说,我们要不要去捉个人来给我们买单?”楚楚勉强笑笑:“你出门没带钱吗?没事,我好歹自食其力了好几个月,还有些积蓄,你要吃什么,我请你。”熙宁玩味地晃了晃摇了摇小手的食指:“不管是你的工资,还是我的月例,都是一点点固定的钱,哪里比得上别人自己赚大钱,还能钱生钱的主儿。再说了,你不打算将我这个小老乡介绍给人认识认识吗?”楚楚这才反应过来,熙宁说的是小玩子,想想也好,小玩子她通读明史,找她出来问一些关于朱棣的事情也是好的。
就这样,在熙宁的授意下,子衿去仙仙郡主府请来了小玩子。
当三个人坐在秦淮河旁的一家干净小馆吃着糖醋排骨和炒面的时候。楚楚已经用极其简单通俗易懂的语言将熙宁的芯子是孟逸然的事告知了小玩子。起初她也是震惊地瞠目结舌,可是再联想到自己的那一段经历,那也就见怪不怪了。
小玩子抬起头来看了看晴朗的星空,感慨道:“这老天爷的安排真是个迷呀,这不打雷不下雨的,就着么把人给捉弄了。”楚楚亦叹了一声:“是啊,原本我不应该怨怪老天了,遇到朱棣我已经足够幸运,恐怕我以后也不能遇上比他对我更好的人。可是他再好,怎么也改变不了他是别的女人的丈夫,别的孩子的父亲的事实。”小玩子虽然没有经历过和其他女人共享允文的事,可是她完全了解楚楚的感受,因为吕妃还只是为我允文张罗选妃,就已经令她心里头冒酸水,更何况此时的朱棣早已经和别人有了事实的婚姻,所以她完全能了解楚楚心里的苦闷。
楚楚兀自犹豫了几一阵,还是开口问小玩子:“小玩子,你能不能告诉我,朱棣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在历史上,有关于他详尽的记载吗?”小玩子自然明白她所说的详尽是什么意思,却有些为难地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第一,历史上的朱棣是个以杀伐决断,果决狠辣著称的帝王,对于他的感情着实记载不多。第二,这古代的男人,尤其是像朱棣这样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说出来不是让阿sir添堵吗?
正当小玩子难于表达的时候,一直专注地吃着炒面的熙宁说话了。“不管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管历史上对他的评价如何,你所遇到的他,或许已经是一个最好的并且独一无二他了。他从出生以来经历的点点滴滴,让他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而你爱的不就是现在的他吗?至于他的过去,重要也不重要,重要是因为他有了过去才有现在,不重要的是,你好好把握现在,才能让你们的未来如你希望的那样。”
楚楚觉得这说法很有意思,小玩子发出了被踩住脖子的鸭子一般的笑容:“嘻嘻嘻嘻嘻,熙宁,哦哦不对,逸然,实在不好意思,我一时还没有适应过来你的芯子是个大人这件事,总觉得你说起大人话来特别搞笑是怎么回事?”熙宁闻言清了清胖嗓子,拿着腔调说道:“仙仙姐姐,那我们吃面面好不好,这面面很好吃的啊。”小玩子听完,开始夸张地抖鸡皮疙瘩。
楚楚被这两人一说一闹一笑,心里也觉得轻松了一些。是啊,朱棣来找她分手的那晚,她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她以为自己将要失去朱棣的那一刻,心里是那样的痛。既然明确了心中所想,此刻的惆怅也未免显得矫情了。她现在不应该让自己过度地沉浸在一种患得患失的情绪里。他应该相信朱棣,相信他会把一切都安排处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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