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可爱的朋友

在鸣子的认知观中，朋友意味着陪伴，意味着不再孤独，意味着再也不会一个人了。她望着卡卡西笑弯的双眼，觉得内心被一股前所未有的幸福感所填满了。

她终于拥有了第一个同龄人朋友。她恨不得立刻和卡卡西把之前她幻想过和朋友一起做的事情全部都做一遍。

她要和卡卡西像以前的小樱和井野一样，手牵着手，一起去上学，还要像牙和赤丸一样，和卡卡西一起去森林中修行。对了，如果他们的肚子饿了，他们还可以像鹿丸和丁次一样，并肩躺在草坪上，吃好吃的零食。只不过他们可不是吃薯片，他们吃的都是拉面，还有卡卡西爱吃的东西。等到吃完东西，他们再牵着手一起回家，一起吃饭，一起做任何事情！

这时，一个很大的“咕噜”声从鸣子的肚子中发了出来。

鸣子的脸立刻红了，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脑勺，“嘻嘻嘻，我好像饿了。卡卡西，你饿吗？”

卡卡西也觉得有点饿，就点了点头。

“那我这就去给我们做好吃的吧。”鸣子从床上跳下去，向前跑了两步，又返回床边，“对了卡卡西，在吃饭之前，你想要洗个澡再换件衣服吗？”

卡卡西低头仔细看看自己的衣服，这才发现，他的衣服上布满了污泥，应该是之前执行救助任务时弄上的。可有些奇怪的是，他在四象封印中，和獾缠在一起时溅上的血迹都不见了。这也许是空间传送的结果。

“好的。”卡卡西说，“抱歉，之前把你的被子和床单都弄脏了。”

“没关系的说。”鸣子抿嘴一笑，“被套和床单我都还有可以换的。”

鸣子说完，几步跑到床边的衣柜前，打开柜门，半个身体都伸进衣柜里面，翻找起来。不一会儿，她就找出了一床橙色的被套、一条白色的床单，还有一套天蓝色好像睡衣似的东西。

鸣子说道：“我扶你去浴室吧。”

卡卡西点点头，在鸣子的搀扶下慢慢走进浴室。鸣子把天蓝色的睡衣放在了浴缸旁的椅子上后，突然弯腰勾住了卡卡西的小腿，一下子把他公主抱了起来。

这下可把卡卡西给吓坏了。鸣子是不是太离谱了？就算他现在走路不便，她也不能用这样羞耻的姿势抱男孩子啊！他还从来没被人这样抱过呢！这实在太丢人了！

“你、你这是突然干嘛啊！”卡卡西说着，一边用自己所剩不多的力气扭动身体，想要从鸣子的怀中挣扎出去。

“啊！你别乱动啊！我都要抓不住了！”鸣子怕卡卡西真的摔下去，就更紧地搂住了卡卡西的身体，试图将他固定住。

鸣子身上香甜的气息一下子扑到了卡卡西的脸上，顿时令他觉得有些喘不上气。加上他的耳朵现在就贴在鸣子的脖子上，她有力的脉搏声让卡卡西觉得自己的心跳陡然加速了。卡卡西发觉自己的脸开始发烫，就连耳朵好像都要烧着了。

有没有搞错？我可是来保护鸣子的，这么下去不是太丢人了吗？

卡卡西这么想着，加大了挣扎的力度。可无奈他实在太虚弱了，也有可能是水门老师的女儿蛮力太大，卡卡西的努力并没有起到什么实质上的效果，只是让鸣子的身体摇晃了几下。

“哎呦，终于好了。”鸣子把卡卡西放在了浴缸里面，嘟起嘴说，“你怎么总想跑呢？明明你还不能走呀，难道你是信不过我吗？”

“我不是信不过你。”卡卡西转开视线，心想还好自己戴着面罩。否则自己现在这么脸红，实在太难看了。

“那为什么？”鸣子皱起眉，她觉得卡卡西的举动有点奇怪。“我看，你是已经后悔和我做朋友了吧！”

“当然也不是了。”卡卡西抬起头，恰好对上鸣子的眼神。大大的蓝眼睛中涌动着怀疑，不安、担忧和害怕。看来，她是真的在担心我对她说做她的朋友是骗她的。也许，她之前已经被人这样骗过许多次了。

卡卡西叹了口气，轻声对鸣子说，“我一点都不后悔和你做朋友。只是你突然那样抱着我，让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哦！嘿嘿！原来是这样啊！”鸣子咧开嘴笑了。她自己也翻身跳进浴缸里面，盘腿坐在卡卡西的对面，“没关系的！我们是好朋友，当然要互相帮助了！对了，你能自己脱衣服吗？要不要我帮你？”

鸣子说完，就向前爬了几步，想要去抓卡卡西衣服的下摆，却一下子被卡卡西推开了，“不用，我自己能脱。你可以先出去了。”

“哦。可是，我们不一起洗——”

“不行。”卡卡西断然拒绝了鸣子。

“为什么不行？”鸣子有点不高兴地说道，“你明明才说过我们两个是好朋友的说——”

“即使是好朋友也不行。因为我们的性别根本不一样。”卡卡西说。

“那、要是我用变身术变成男——”

“那也不行。”卡卡西坚决地说道，也有点不高兴了。鸣子这是怎么回事？竟然想要和男孩一起洗澡？是不是太没有常识了呢？还好她捡回家的人是我，如果是个不正经的坏人，不就糟糕了吗？看来之后我必须好好看管她才行。

鸣子虽然依旧有些不太愿意，可她看出已毫无动摇卡卡西的可能性，就咕囔了一声好吧，卡卡西真是小气鬼，从浴缸中爬了出去。

卡卡西听到鸣子关上门，门锁发出了咔嚓声后，才开始脱衣服。

鸣子在外面准备晚饭，卡卡西躺在浴缸中的热水里，终于有时间思考一下现在的情况：可能是由于写轮眼的原因，他在同獾的战斗中穿越了时空，来到了12年后。鸣子在孤儿院的捐赠箱中发现了他，把他背回了家。

看来不管獾的主人是谁，他们想要绑架或者加害鸣子的计划都失败了。鸣子现在已经12岁了，虽然她没有一个朋友，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但她确实还平安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不过，为什么三代目没有把她的身世告诉她呢？

也许三代目是想要尽可能地保守住九尾相关的秘密。还有，水门老师在第三次忍界大战中杀死了太多敌国忍者，想要报复他的人一定数不胜数。鸣子的年纪还太小了。她在村子中一直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如果把鸣子的身世告诉她，在受到别人欺负的时候，她难免会说漏嘴。如果不小心被水门老师的敌人知道了，一定会令她处在更加危险的境况之中。多半，三代目在认为鸣子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之前，都不会把她的身世告诉她了。

卡卡西叹了口气，看来他暂时也不能把真相告诉鸣子了。

那么，接下来他应该怎么做呢？现在他的体力实在太差了，但并没有受伤，估计休息两到三天就可以恢复。到时，他或许应该去找三代目，把自己的情况告诉火影，恢复自己的暗部职位。可如果那样的话，他多半就没什么时间陪鸣子了。

卡卡西想起鸣子听到他愿意做她朋友时流下的眼泪，发现自己不想太快离开鸣子。鸣子说了，她还有三个月就要毕业了。或许，他至少可以在这段时间都陪着她，帮她准备毕业考试，同时暗中调查一下村子的现状。

对了，他还要到村子的墓地去看看。带土的墓碑是慰灵碑，有专人负责打扫。可是琳的墓碑怎么样了呢？会不会已经被野草覆盖了呢？还有老师和师母，他们的名字也被刻在慰灵碑上面了吗？

卡卡西胡思乱想着，时间很快过去了二十分钟。他十分勉强地翻出浴缸，用浴巾擦干身体，费力地换上了鸣子为他准备好的睡衣。上衣袖子和裤腿都非常长，卡卡西穿上都要卷两三圈才行。可睡衣上面的气味，确实和鸣子身上的气味相同。也许，这睡衣也是她从捐赠箱里捡回来的。

这时，卡卡西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他没有面罩可以佩戴了。怎么办？他要在脸上系一条毛巾出去吗？还是就这样直接出去呢？

卡卡西一时犹豫不决。自从他三岁，妈妈去世之后，他就用围巾、或者面罩挡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他的下巴、鼻子、嘴巴甚至嘴边的痣都像极了妈妈，当时的他非常不喜欢在镜子中看到妈妈的影子。后来，戴面罩成了他的一种习惯，他从来不随便给别人看自己的脸，甚至在水门老师和玖辛奈姐姐面前，他也只是在吃饭的时候才会摘下面罩。

可是现在，在门外等着他的人是鸣子——原本应比他小十三岁的小妹妹。他曾经发誓要保护她，照顾她，结果没有管她一点，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长大。现在，他终于可以实现自己的诺言了。他真的有必要在鸣子面前蒙住自己的脸吗？

卡卡西闭上眼睛，想象着自己将小小的鸣子抱在怀里，鸣子伸出笨拙的双手去抓他的面罩。

卡卡西决定直接出门。

他一路扶着浴缸，慢慢挪到浴室门前，推开浴室门。

鸣子立刻跑了过来，钻到了他的胳膊下边，搂住了他的腰。

鸣子搀扶着卡卡西，走到餐桌旁的椅子上坐好。她自己则坐在卡卡西对面的椅子上。他们每人面前都摆了一桶泡好的“特大豪华味增拉面”。

“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鸣子说道，“不过这就是我觉得最好吃的东西了。希望你能喜欢。”

“哦，谢谢。”卡卡西说。

“啊！还有，比起你戴面罩时的样子，我还是觉得你不戴面罩更可爱一些！”鸣子非常灿烂地笑了一下。

“什、什么啊。”卡卡西看着鸣子可爱的笑容，脸一下子红了。“你、你怎么能用可爱来形容男人呢？明明可爱的人是你自己才对吧！”

“唔！”鸣子的脸也刷得红了。她都忘记卡卡西曾经夸她可爱了。

这下，不管卡卡西还是鸣子，两个人脸的温度都好像烧着了似的。一时间，两个人都说不出话，只好低头吃起拉面。

在强烈的自我意识下，卡卡西和鸣子吃面的速度都非常缓慢。他们吃几下面条，就抬起头，看看对方，时不时地，都发现对方正看着自己。这时，他们就害羞地冲对方笑笑，再赶快低下头，做出正在专心吃拉面的样子。

平时鸣子吃一碗拉面只需要五分钟不到，今天由于太过不好意思，一碗面吃了整整半个小时。她感觉自己的心脏越跳越快，后来吃完饭，搂着卡卡西走回床上去的时候，心脏跳得更是快要爆炸了。

卡卡西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鸣子热乎乎的身体一旦离他近一点，就让他觉得头重脚轻的。

真奇怪，他明明一向对女孩子的免疫力很好啊。从来不会像带土一样，一见到琳就傻乎乎的。可是今天，在鸣子面前怎么就失态了呢？是因为她笑起来的样子太可爱了吗？还是因为她身上的气味实在太好闻了呢？

卡卡西和鸣子并排坐在床上，背靠墙壁，肩膀挨着肩膀。虽然两人还是说不出什么完整的话，但谁也不想分开。直到后来，鸣子打了一个又长又响亮的饱嗝，卡卡西和鸣子同时笑出了声音，两人之间奇怪的氛围才彻底消失了。

卡卡西说：“你不是说再过三个月就要毕业考试了吗？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鸣子说：“我的变身术早就学会了。替身术有时可以使出来，有时不行。只是分身术不知怎么回事，总是也学不会。如果考试抽签我能抽到变身术的话，就一定能通过。可是上两次我都特别倒霉，抽到的都是分身术。但这次应该不会了吧！”

卡卡西说：“怎么会这样呢？变身术可比分身术难学多了。既然你可以学会变身术，为什么分身术却学不会呢？”卡卡西心想，你可是你最崇拜的火影，水门老师的女儿呀，怎能学不会最简单的分身术呢？

鸣子垂下眼帘，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的说，明明结印和心法我都已经练得很熟了，可每次出来的分身都是趴在地上的软泥。”

卡卡西说，“这样吧，你现在给我演示一下，我帮你看看哪里不对。”

“好哒！谢谢你卡卡西！”分身术让鸣子头疼不是一两天了，现在卡卡西竟然愿意帮她，简直让她高兴地不得了。

鸣子跳下床，跑到地板中央站好。

卡卡西睁开了自己一直闭着的左眼，露出了红色的写轮眼。

鸣子看到写轮眼，眼睛吓得瞪大了一圈。之前她看到卡卡西脸上的伤疤，一直以为他只有一只眼睛。原来他的左眼还在呢，他不是因为变成了独眼龙才被人抛弃在捐赠箱里面的！可是，他的眼睛怎么是这样鲜红的呢？他的眼睛流血了吗？

“我的眼睛没有流血。”卡卡西仿佛看穿了鸣子的心思，“你先做分身术，一会儿我再告诉你眼睛的事情。”

“哦、哦的。”鸣子不确信地点了点头。她再看看卡卡西，确认他确实不像眼睛在疼的样子后，才做好了结印的姿势。

一圈蓝色的查克拉在鸣子脚边旋转。

“分身之术！”鸣子大喊了一声。

两股烟雾从鸣子左右两侧分别冒了出来，烟雾逐渐消散，现出了两个瘫在地上的鸣子。

“嘻、嘻、嘻……”鸣子害羞地挠挠后脑勺，“就是这个样子，果然我还是没有学会。”

卡卡西嗯了一声。难怪鸣子学不会分身术，因为她没有用对分身术的心法。当查克拉通过伤门的时候，本来应该控制查克拉继续向前流动，通向四肢。但她却在选在这时控制查克拉向反方向流动了，这才导致了忍术的失败。

卡卡西说：“你的心法错了，查克拉流动的方向不对。”

鸣子说：“不可能！我已经仔细背过好多遍讲义了！不信你看！”说完，鸣子就跑到床头边的桌子旁，从桌子的抽屉中找出了一张皱巴巴的讲义，塞到卡卡西手里。

鸣子指着讲义念到：“上面写的清清楚楚的，查多拉要先从惊门流出，然后通过平脘、膻青穴位，在伤门处回转……”

“错了。到这里就错了。在伤门处不应该回转，而且查克拉也不叫查多拉。”卡卡西皱起眉说，“这是你从哪弄来的讲义？怎么这么多错误？”

“这、这是水木老师发给我的呀。”鸣子有些吃惊，她把讲义拿回到手里，视线在上面来回扫视着，“怎么会有错误呢？”

卡卡西说，“你还有多少讲义？都拿过来给我看看。”

“好的。”鸣子又跑回桌子，从抽屉中翻找了一会儿之后，又拿出了几十张讲义递给了卡卡西。

卡卡西一张一张看完讲义，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严肃。鸣子的讲义中，至少三分之一的内容都有严重错误，小错误更是数不胜数：查克拉印成了查多拉；体术动作的图案画错了；丢手里剑的姿势说明错了；替身术、分身术的心法也不对；甚至查克拉属性相克顺序根本彻底是反的。

卡卡西很难想象现在的忍者学校会犯这么多错误。难道村子的教育系统已经如此混乱了吗？不过，还有一种可能……卡卡西握紧了手中的讲义，将讲义的边缘捏皱了。

卡卡西非常严肃地问鸣子：“这讲义全是之前的那个水木老师给你的吗？”

鸣子摇摇头，“不是的说。还有一些是伊鲁卡老师发的。”

“那你还能记清哪些是水木老师给你的吗？”

“嗯——”鸣子眯起眼睛，乱翻着讲义，从里面挑出了一些，“大概是这些吧……水木老师给我的讲义通常都是我翘课过后，第二天再给我的，水木老师说他为了我能容易明白，他都特别修改了里面的内容……难道水木老师给的讲义有什么问题吗？”

卡卡西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他发现，这个水木给鸣子的讲义全部都有错误。他竟然还说是为了让鸣子好理解，特意修改了讲义……他这分明就是故意让鸣子学习错误的知识！

“三代目通常什么时候来看你？”卡卡西说。

“每个月6号。”

“鸣子，你认真听我说。”卡卡西拉住了鸣子的手，“这个水木老师给你的讲义上面内容都不对——”

“诶？”鸣子小小地尖叫了一声，眼睛瞪大了。水木老师是除了伊鲁卡老师以外，唯一一个会主动跟她说话的老师。他给她的讲义怎么会是错的呢？可是，难道卡卡西会骗她吗？

“我没有骗你鸣子。一会儿我就会把分身术正确的心法教给你，你一定很快就可以学会。但这个水木老师……”卡卡西思考了一会儿，“他太不称职了。作为老师竟然这样马虎，会耽误很多学生的学业的。所以你要把这些讲义交给三代目，让他好好教育水木老师一下，明白了吗？”

卡卡西认为，水木多半是出于对九尾的憎恨，才会故意给鸣子错误的讲义，但他没有忍心把真相告诉鸣子，让三代目处理这个水木就够了。

鸣子静静地看了卡卡西一会儿，说了一声好的。卡卡西同她说话的语气是那样真诚，让她觉得他一定不会骗她。

接着，卡卡西把分身术正确的心法教给了鸣子。鸣子练习了半个小时之后，就可以分出两个可以正常站立的分身了，只是颜色还有点缺失。又练习了一个小时，鸣子的左侧和右侧都完完整整地出现了三个同鸣子一模一样的分身影像。

“啊！太棒啦！！！！”鸣子一下子跳上床，扑到了卡卡西的身上，紧紧地搂住了他，“谢谢你卡卡西！你果然没有骗我的说！我终于学会分身术啦！！！！”

“你学得很快……不用谢。”卡卡西红着脸回答道。鸣子身体的温度和气味依旧让他觉得非常不好意思，但他没有像之前一样推开鸣子。

鸣子现在很高兴呀，他怎么忍心让鸣子扫兴呢？卡卡西犹犹豫豫地抬起了自己的双臂，把手轻轻地放在了鸣子的背上。鸣子立刻加大了自己的手臂的力度，把脑袋搁在了卡卡西的肩窝里。

“谢谢你、卡西、谢谢你的说。要是、要是没有你的话……”鸣子的话中断了。

卡卡西听到鸣子非常小声、断断续续地抽泣了起来。她瘦小的身体在他的怀抱中微微颤抖着，好像一只刚刚出生的，正在喵喵叫的小猫咪。卡卡西的眼眶也不由得湿润了。他轻轻地抚摸着鸣子的头发，鸣子的后背，希望能让她觉得舒服一点。他在心中一遍遍说道，对不起鸣子。是我对不起你。都怪我没能保护好你，没能陪着你长大。不过你放心，以后……以后我一定会努力的……

鸣子平静下来后，卡卡西和鸣子并排靠在床上坐好。卡卡西把写轮眼的由来告诉了鸣子。他说，这个眼睛是他的一个好朋友的。当时他们在战场上，他的朋友不仅救了他的性命，还把这个眼睛作为礼物留给了他。

鸣子听后，并没有继续询问这个朋友的名字。她仿佛从卡卡西有些艰难的语气判断出，他还没有准备好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她。鸣子安静地靠在卡卡西的身边，用她非常温暖的小手，轻轻地捏着卡卡西的手。

晚上，鸣子也换上了一套很大的睡衣，躺在了卡卡西的身边。他们盖着同一条被子，枕在同一个枕头的两端，借着月光，略羞涩地望着彼此的脸。

鸣子抬起手，试探着把手放在了卡卡西左眼上方。

卡卡西没有拒绝，只是闭上了眼睛。他感觉到，鸣子用手指非常轻地摸过了他脸上的伤疤。

“卡卡西，”鸣子的声音让卡卡西睁开了右眼，他发现，鸣子的双眸在月色下澄澈得近乎透明。

“卡卡西，”鸣子悄声问道，“等你身体恢复了之后……你……还会回家吗？”

卡卡西小声说：“你希望我回家吗？”

“我希望……”鸣子认真说道，“我希望你就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

鸣子诚挚的语气令卡卡西的喉咙哽咽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水门老师用同样的眼睛看着他，说着同样话语的场面浮现在了卡卡西的眼前。当时，他对水门老师说了一声谢谢。现在，他能够就这样接受鸣子的好意吗？

最终，卡卡西没有回答鸣子。他对鸣子微笑了一下，把几缕挡住她脸的发丝拨到了她的耳朵后面。

鸣子也对他小小地笑了一下，轻声说了声晚安，闭上了眼睛。

卡卡西一直看着鸣子平静的睡脸，不知过了多久，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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