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星空下的心愿

过了一会儿，鸣子的哭声渐渐小了。卡卡西摸摸鸣子的头发，轻声问道：“感觉好点了吗？”

“嗯的说。”鸣子点了下脑瓜，抬起头，吸了一下鼻涕。

卡卡西望着鸣子红肿的双眼，心疼地微笑一下，用手指为鸣子擦干了脸上的眼泪。

鸣子喉咙沙哑地笑笑，爬到了卡西的腿上，搂住了卡西的腰。她将自己的脸靠在卡西的肩上，小声说道：“卡西，你真好。原来，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你就已经在保护我了。”

卡卡西也搂住鸣子。鸣子身上的气味比刚刚柔和了许多，说明她的情绪真的放松了。

卡卡西说：“在我心里，你才是最好的呢。因为你还没有出生，就已经在鼓励我了呀。”

“嘻嘻嘻。”鸣子笑了。她拉开一点同卡西的距离，咧嘴笑着，望着卡西，发现卡西也正微笑着看着她。漂亮的深灰色眼睛好像温润的琥珀，充满了柔情。

哦！卡西……鸣子心中想道，卡西对她是多么好呀！他把她的身世告诉了她。让她明白，她确实不是怪物，也不是被人抛弃的小孩。她有爸爸妈妈。她的爸爸妈妈是那么爱她。他们真的就像卡西以前告诉过她的那样，是为了保护她才牺牲的。

鸣子不禁呜咽了一声，说道：“卡西，我好爱你！”再次扑到了卡卡西的怀中。

卡卡西抱住鸣子。比往日更加甘甜、馨香的气味从鸣子的身上飘散出来，让他的心情也随之放松了。

卡卡西用自己的额头抵住鸣子的额头，低声说道：“小可爱，我也好爱你。”

卡卡西一手搂着鸣子的腰，单手拉下了面罩。

卡卡西和鸣子比平时更投入地亲吻彼此。今天的经历令他们更加珍视对方的感情。他们用炙热而温存的吻为彼此受伤的心灵疗伤，用缠绵的相拥来呵护两人一同培育起的希望。

卡卡西第一次允许鸣子脱掉了自己的上衣。他坐在鸣子的对面，心中却无法控制地感到紧张。

鸣子惊叹地望着卡西的身体，简直不敢相信世界上会有这般美好的存在。流水一般的月光勾勒出卡西纤细而匀称的肌肉，他的皮肤竟然比家里的白瓷水杯还要细腻和光洁。卡西右侧的肩膀上，还有左侧的腰间，各有一道细长的伤疤，可在鸣子心中，这些伤疤只是进一步增加了卡西的美。

鸣子的脸一下子变得好烫。她竟然呆愣着坐在床上，突然不敢去碰卡西了。卡西的身体是这样漂亮又精致，如果被她不小心给碰坏了，那该怎么办呢？

卡卡西看到鸣子愣住不动，心中不由得愈发慌乱。他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这样暴露过，害臊的同时又生怕鸣子会不喜欢他。卡卡西觉得非常不自在。他想要抱住双臂，挡住身体，可又感觉那样实在太娘娘腔了，就只好硬撑。

但又过了几秒钟后，卡卡西看鸣子实在没有反应，终于说道：“你怎么不说话了？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么？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看的。”说完，卡卡西伸出手，去够旁边的紧身衣，想要再套回身上。

鸣子这时才猛然反应过来。她赶快双手分别握住了卡卡西的手腕，咕噜一声咽了一下口水。

鸣子眼巴巴地望着卡卡西，乞求说道：“卡西，别穿，别穿。我爱看，可好看了。”说完，她的眼神又马上移动回了卡卡西的胸前。

卡卡西脸颊绯红，说道：“这、这不公平。如果我能不穿衣服。那……那你也不能穿。”

“哦。那好吧。”鸣子心不在焉地说完，迅速从头顶脱下了自己的黑色网衣。然后，令卡卡西差点晕倒的是，鸣子想也不想地就脱掉了自己的白色内衣。

这下，轮到卡卡西呆住了。他望着鸣子完美无瑕地身体，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瞬间都涌到了脸上。可同时，他也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大脑也开始变得有些混乱。只是在朦朦胧胧的意识之中，卡卡西知道，写轮眼在将眼前的画面记录下来。

不受控制地，卡卡西对着鸣子伸出了双臂，想要将她搂在怀中。鸣子赶快靠了过来。她滚烫又柔软的身体毫无遮挡地贴在了卡卡西的胸膛上。

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瞬间将卡卡西和鸣子的五感淹没了，心跳好像雷鸣一般敲打着他们的鼓膜。他们的世界中只剩下了对方的温度、对方的气息、和两个人间没有止境的爱。

这天夜晚，鸣子枕着卡西的肩膀，握着卡西的手，搂着卡西的腰，睡得很熟很香。卡西一直紧紧地搂着她，他的皮肤贴着她的皮肤，让鸣子觉得自己的心也和卡西的心连在了一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鸣子才睁开了眼睛。她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白茫茫的浓雾之中。这雾气接触在皮肤上，感觉冰凉凉的，让鸣子觉得非常舒服。

可是，卡西去哪了呢？

鸣子转身前后左右看看，没有看到卡西。

“卡西！！！”鸣子对着白雾大喊。

没有任何回答。

“卡西！！！”鸣子向着远处，边跑边喊。

但，回答她的，依旧只有白雾流动时发出的呜呜声。

鸣子开始觉得有点着急了。卡西不是和她一起睡着的吗？为什么起来就不见了呢？难道，卡西又像上次一样，自己悄悄地离开她了吗？

一只金色的萤火虫飞到了鸣子的身边。萤火虫在鸣子面前扇动着翅膀，上下飞舞着，似乎在问鸣子，你怎么了？

鸣子说：“我找不到卡西了。你能带我去找他吗？”

萤火虫好像听懂了鸣子的话。它在空中一个翻身，窜向了远方。萤火虫的尾巴后面留下了一条长长的金色丝带。鸣子将丝带缠在自己的手腕上，沿着萤火的流光，一直向前走去。

渐渐地，白雾变得淡了。鸣子远远看到，原来，卡西和佐助、小樱站一起。

鸣子脸上露出了笑容，她赶紧加快了速度，跑到了大家的身边。

小樱敲了一下鸣子的脑瓜，“怎么这么慢！我们要去跟火影大人汇报任务，都等了你老半天了。”

鸣子揉揉挨打的地方，吃惊地说：“我们已经回到村子了吗？”

小樱和佐助都奇怪地看了鸣子一眼。

卡卡西说：“你难道忘记了吗？我们早就回到村子了啊。”

“啊？”鸣子张大了嘴巴。她完全不记得回村子的事啊！

这时，周围的雾气全部散了。鸣子惊讶地看到，她和大家确实就站在火影办公楼的大门前。鸣子只好接受了大家已经回到了村子的事实。也许，回来的路上，她又像昨天那样，太累了，导致什么都没记住吧。

7班四人来到火影办公室，向三代目爷爷报告任务执行的情况。卡卡西西把松油人的事情告诉了三代目。三代目听到之后，先是非常为他们担心，但后来，他苍老的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他笑着对他们说，他们表现得都非常勇敢，他为他们每一个人都感到骄傲。

卡卡西微微鞠躬，说了一句：“火影大人，非常感谢。”

佐助哼了一声，嘴角却控制不住地翘了上去。

鸣子和小樱都开心地咧开嘴笑了。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角落中突然传来了“啪嗒”一声。

大家转身去看，发现一直同历代火影画像一同挂在墙上的，四代目的画像不知为何从墙上掉下来了，摔在了地上。

卡卡西快步上前，想要去将画像挂回原位。但他还没走几步，一阵悠扬的钟声突然响起，随之，整个火影办公室都被一片耀眼的金色光芒笼罩了。

一瞬间，鸣子被光晃得什么也看不清楚。等到钟声渐渐平息之后，光芒才跟着变暗了一点。模模糊糊之中，鸣子看到，一个人影从画像中迈了出来。

人影向着卡西越走越近，走到卡西的面前，才停下了脚步。这时，办公室的光芒已经彻底消失了，鸣子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火影办公室、三代目爷爷、佐助和小樱已经全不见了。她正站在一个没有边界的，白茫茫的空间之中。卡西和一个金色头发的男人站在离她五米左右远的地方。

卡西对男人说了一句什么，男人的脸上就露出了非常温柔的笑容。他微微弯腰，揉了揉卡西的头发，然后，他转过身，用他的蓝眼睛望着鸣子。

鸣子的眼睛瞬间睁大了。

她这才认出，这个男人，就是她最崇拜的四代目火影。

卡西已经告诉她了，四代目火影，就是她的爸爸！

她的爸爸现在就站在她的面前！！

鸣子一动不动地望着爸爸。她这才意识到，爸爸的眼睛同她的眼睛是多么像啊！他头发的颜色也和她一模一样！

水门蹲下身子，对着鸣子张开了手臂。他笑着对鸣子说：“鸣子，快过来啊，到爸爸这来啊。”

鸣子眨了眨眼，犹豫着，没有过去。

水门也不责怪鸣子。他依旧对鸣子温和地笑着，收回了手臂，但他眼中的鼓励和期待却没有消失。他站起身，抬起手，对着空中旋转了一下手腕。

鸣子还没弄清爸爸在做什么，又一阵绯红色的光芒出现了。一位非常美丽的女人出现在了四代目的身边。这女人的头发好像雨后的红霞一般飘逸在她的腰间。她的笑容好像最晴朗的夏日的阳光一样灿烂。她也对鸣子张开双臂，大声说道：“鸣子！快过来！快让妈妈好好看看你的说！”

“妈、妈妈……”鸣子小声说着，却依旧不敢上前。这么漂亮的人，真的会是她的妈妈吗？如果她过去了，妈妈会喜欢她吗？

卡卡西看出了鸣子心中的胆怯。他跑到鸣子身边，牵住了鸣子的手：“别怕，我陪你一起过去。”

“谢谢你卡西。”鸣子对卡卡西小小地笑了一下。她紧握住卡西的手，向前迈了一步，又迈了一步……

红头发女人却显然等不及了。她对着鸣子和卡卡西猛扑过来，一下子将两个心爱的孩子死死地抱在了怀里，并狠狠地对着卡卡西和鸣子的脸蛋各亲了一下。

鸣子的身体瞬间变僵硬了。但很快，她就在女人温暖的怀抱中放松了。她微笑着闭上了眼睛，也搂住了妈妈的身体，再也不想和妈妈分开。

“妈妈，我……我一直好想见你的说。”鸣子小声说着，泪水控制不住地从眼角流出。

“乖孩子，妈妈知道。”玖辛奈说着，也落泪了，“妈妈也一直好想你的说。”

“妈妈……妈妈……”鸣子呜咽着说，“我、我爱你……”

“我也爱你，妈妈也爱你，我的小宝贝！”玖辛奈说完，和鸣子一同放声大哭起来。

水门微笑着，也走到了大家的身边。他轻轻地抚摸玖辛奈的后背，心疼又有点无奈地看着大哭的玖辛奈和鸣子、还有虽然被勒得喘不上气，却没有挣扎的卡卡西。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玖辛奈才松开了鸣子和卡卡西，但她依旧在不断地擦拭着自己的眼泪。

水门走到了卡卡西的和鸣子的面前。

水门对卡卡西说：“谢谢你，卡卡西，把我和玖辛奈的事情告诉了鸣子。”

卡卡西有点脸红，不好意思地说：“水门老师，我和鸣子做的事情……难道你都知道了吗？”

水门微笑着点了点头。

卡卡西的脸瞬间变得更红了。

水门又转过头，看着鸣子。

鸣子小声说了一声：“爸爸。”

水门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再次单膝蹲下，抬手摸了摸鸣子的脑袋。他眼中充满了宠爱、怜惜和内疚。

鸣子又向水门走近了一步。然后，她试探着靠在了水门的身上，并抬起手臂，搂住了水门的后背。鸣子轻声说道：“爸爸，我也爱你的说。”

“嗯。”水门回答一声，喉咙突然哽咽住了。他擅自将九尾封印在鸣子体内，令鸣子受了那么多委屈。鸣子竟然不恨他，他的小女儿对他说她爱他！水门赶快抱住鸣子，断断续续地答道：“爸爸也爱你……鸣子……爸爸爱你……”

玖辛奈看到这个画面，再也不能忍了，她又对着丈夫和女儿扑了过去，将她心爱的人全部搂在怀里，当然，也没有忘记卡西。她挨个亲他们的脸，一遍遍地告诉他们，她爱他们每一个人。

巨大的幸福感将鸣子的心填满了。她用力地搂住爸妈还有卡西，只希望这一刻可以永远地持续下去。

然而，似乎才没过多久，水门和玖辛奈的身体就开始渐渐变得透明。

水门和玖辛奈依依不舍地松开了鸣子和卡卡西，站直了身体。

水门抱歉地微笑着说：“对不起鸣子，爸爸妈妈又得走了。但你放心，以后，我们一定还能再见面的。”

玖辛奈说：“再见，鸣子。再见，卡卡西。你们两个……”玖辛奈再度哽咽，不过，她依旧坚持大声说道：“你们两个一定要好好地努力知不知道！你们一定要幸福的说！”

“妈妈。”鸣子还在流着眼泪，但她也努力地笑着对爸妈说：“妈妈，爸爸。你们放心吧！我和卡西一定会好好努力，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卡卡西说：“放心吧，水门老师，玖辛奈姐姐。我一定会努力让鸣子幸福的。”

“孩子们！！妈妈好爱你们！！！”玖辛奈再次将卡卡西和鸣子搂在了怀里。

但这次，她的手臂才刚刚碰到她的孩子们，她的身体和水门的身体就化作了无数闪烁的星光，飞向了空中。接着，点点星光在空中慢慢散开，一颗一颗逐渐变得暗淡了下去。

鸣子一直紧握着卡西的手，直到最后一颗星光消失之后，才转身轻轻地抱住了卡西。

卡卡西来回抚摸着鸣子的后背。他微微仰头，望着水门老师和玖辛奈姐姐最后消失的地方……

咚！咚！咚！

猛烈地敲门声打断了鸣子的梦。

鸣子费力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卡西的怀抱中。卡西皱着眉，也在挣扎着睁开眼睛。片刻过后，卡卡西和鸣子坐起，卡卡西这才意识到，他和鸣子还没有穿好上衣。

咚！咚咚！咚！

敲门声更急迫，也更响了。

这可不行！

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到鸣子的身体！

电流绕着卡卡西的手臂噼啪乱响。他使出了多年作为忍者的最高速度，一把抓起鸣子的黑色网衣，套在了她的头上。他双手抓住网衣的边缘，将衣服拉平整后，才发现忘记给鸣子穿内衣了。

但卡卡西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小樱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鸣子，卡卡西，你们没有事吧？”

“没事。我们马上就好。”卡卡西一边回答着，一边将橙色运动服披在了鸣子的身上，没管胳膊，直接拉好了拉链。他把鸣子的内衣塞进了背包中后，自己才开始穿衣服。

彭得一声，客房的门被强行踢开了。

卡卡西已经穿好了衣服。鸣子正努力地将右胳膊从运动服的袖子中伸出来。

佐助和小樱跑到了卡卡西和鸣子的床边。

小樱满脸担忧。佐助的脸上除了担忧之外，还有点气呼呼的。

鸣子揉揉眼睛：“佐助，小樱酱，你们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我还没睡醒呢。”

小樱张开嘴，还没来得及说话，佐助抢先说道：“你这笨蛋，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不知道的说。”鸣子嘟囔，“也就早上六七点吧？”

“还六七点！”小樱抓起床头柜上摆着的一只闹钟，塞进了鸣子的怀里，“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啊？”鸣子愣住了。她眨眨眼，傻乎乎地看了看闹钟，上面确实显示着四点。她再看看窗外，天大亮着，确实也不像是凌晨四点的样子。

鸣子转头看看卡西，发现卡西也是一脸惊讶。

确实，卡卡西也没有想到，现在居然已经这么晚了。

卡卡西拿起床头柜上的头绳，递给鸣子。他翻身下床，走向洗手间：“不好意思，我们起得太晚了。可能是昨天有点累。”

“真是的。”小樱双手叉腰，摆出一副青春期孩子妈妈的气派，长长地叹了口气，“你们真的就只会让别人担心。”

小樱仔细观察鸣子和卡卡西，发现他们两人的精神状态都比昨天好了不少。尤其是鸣子，脸色已经不像昨天晚上那样苍白了。小樱脸上的表情放松了下来。

佐助蹙眉看着鸣子稀里糊涂地梳着头发。

鸣子还在犯困，时不时地打个哈欠，许多发丝都扎不进头绳里面，让佐助看着着急。他自己虽然从来没有梳过辫子，但他经常看大哥梳头，从来没有一次这么麻烦的。

这个大笨蛋，什么都做不好，干脆我帮她梳好了。佐助这么想着，就走到了鸣子身边。

不想，他还没来得及伸出手，小樱就一把将鸣子抱在了怀里，一下子就把鸣子梳得乱七八糟的辫子给解开了。然后，佐助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小樱就为鸣子梳好了两只对称又整齐的双马尾。

“小樱酱，你真厉害。头发梳得好快。”鸣子又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你都睡了多久了，还困！”小樱说完，想要拍鸣子的脑袋一下，让她清醒清醒。可当她抬起手后，又看到自己刚刚为鸣子梳好的漂亮辫子，结果，竟没有下得去手。

小樱不满地在喉咙中咕哝一声（主要是对自己的不满）。她粗声说道：“好了，你也快点去洗脸刷牙吧。我们还得在天黑之前赶回村子呢。”

“好的说，小樱酱。我这就去。”鸣子点了一下脑袋，咕噜下床，跑到洗手间去了。

卡卡西正在刷牙，见到鸣子推门进来，抬手指了一下洗手台。那里摆着一只挤好牙膏的橙色牙刷。

鸣子抓起牙刷，挤到了卡西的身边，搂住了卡西的腰。

卡卡西也笑着搂住了鸣子。

两人一同面对着镜子刷牙。

卡卡西刷牙非常仔细，每一颗牙齿的每一个侧面都要刷三十次。鸣子也学着卡西的样子，每颗牙齿都尽量照顾到。但不知为什么，她嘴里的泡沫总是会冒出来，附着在她的嘴唇旁边，变成了一圈雪白的胡子。

卡卡西看到鸣子的样子，心中愈发觉得可爱，忍不住趁着鸣子不注意时，突然亲在了她满是泡沫的嘴上。鸣子咯咯笑着，立刻亲吻回来。鸣子的甜橙气味和牙膏的薄荷苦味顿时在卡卡西的嘴中融在了一起。

两人分开之后，卡卡西的嘴边也多了一圈雪白的胡子。

卡卡西和鸣子都对着镜子笑出了声。

“卡西，你好可爱。”鸣子踮脚亲了一下卡西的脸，在他的脸颊上又留下一朵雪白的泡沫。

“你才更可爱呢。”卡卡西出其不意地轻吻了一下鸣子的鼻尖。

鸣子小小的尖叫了一下，连忙用手去摸鼻头，果然，发现上面也被泡沫覆盖了。

鸣子捂住肚子，嘻嘻笑了一会儿。她趁卡西转过身，又开始继续刷牙的时候，突然跳起来，也亲了卡西的鼻尖一下。

接着，卡西又亲了鸣子的耳朵。

鸣子也亲了卡西的耳朵。

卡西又亲了鸣子的眼角。

鸣子亲了卡西的眼皮。

卡西又亲了鸣子的额头。

……

直到小樱在外面大声地干咳了一下之后，卡卡西和鸣子才赶快闭嘴，停止了嬉闹，继续刷牙洗脸。

几分钟后，卡卡西和鸣子洗漱完毕。7班四人来到旅馆的自助餐厅吃饭。尽管鸣子保证，说自己已经一点也不难受了，小樱和佐助还是很担心她的身体状况。小樱不断问鸣子想吃什么。佐助倒是一声不吭，只是默默地向碗里不断地盛吃的。

四人陆续回到桌子旁。鸣子端了两碗果子拉面。卡卡西拿了一碗米饭，还有一大盘蔬菜水果拼盘。小樱为自己拿了一碗米饭，为鸣子准备了一份她认为适合大量运动后，补给身体的营养套餐，包括一块鸡胸肉，一块蒸鱼，一小盘煮豌豆，还有一瓶牛奶。佐助最为直接，他虽然给自己只拿了两只木鱼饭团，却给鸣子盛了十大碗满满冒尖的牛肉炖柿子炒饭。卡卡西觉得，佐助绝对是把鸣子当成了超级饭桶。

“小樱酱，佐助，谢谢你们。我真的快饿死了。”鸣子笑着说完，她的肚子就仿佛故意配合她似的，很大地叫了一声。

卡卡西、佐助和小樱三人都微微笑了，三人同时在心中说了一句，真是拿你没办法。

鸣子没有辜负卡卡西、佐助和小樱三人的期待，无论蔬菜、水果、营养套餐，还是大份炒饭，都被她吃了个精光。作为回报，鸣子决定在回去的路上，她来为大家背行李。

返回村子时没有了龟岩爷爷，7班只用了三个小时不到，就从沱沱村回到了木叶。太阳刚刚落山，他们就看到了木叶的绿色木门。

佐助趁鸣子拉着小樱跑到一棵软枣树下摘枣子时，走到了卡卡西的身边。

佐助低声说道：“回去之后，你不要把鸣子失去理智的事情报告给三代目。”

“为什么？”卡卡西说。

佐助不满地皱了皱眉，心想，你卡卡西作为鸣子的男朋友，竟然如此不关心鸣子，真是太过分了，还不如让我来给鸣子当男朋友好了。

但出于对鸣子安全的担心，佐助还是说道：“你不是说过村子分裂的事情么。我之前考虑了宇智波大屠杀的事，我……找到了一些线索。我认为，如果把鸣子的事情告诉村子，只会让她像宇智波一族一样，陷入更大的危险之中。”

卡卡西说：“嗯。其实，我本来也不打算把鸣子的事情向三代目汇报的。虽然我信任三代目，但我并不相信他背后的势力。如果把鸣子失去理智的事情报告给村子上层，我担心某些人之后会以此为依据，禁止鸣子离开村子，甚至剥夺鸣子成为忍者的权利。”

佐助点了点头，“也就是说，你知道鸣子失去理智的原因？”

“我知道。”卡卡西说，“但这件事不能由我来告诉你。还有，宇智波一族的线索……我也不会逼你告诉我的。”

卡卡西的话令佐助莫名不爽。他本来就并不想把自己对宇智波大屠杀的分析告诉卡卡西。说到底，佐助认为宇智波大屠杀还是他家族内部的事情，不应该由外人来掺和。可令人十分恼火的是，现在，经卡卡西这么一说，反而让他心中产生了一种离奇的叛逆心理，让他就想把宇智波大屠杀的事告诉卡卡西。

佐助明白，卡卡西之所以会这样说话，就是想要利用他性格中的这种叛逆，他一点也不想上当。可是，叛逆心理就是这么奇怪。他明明知道这是圈套，但如果不说的话，就觉得心中非常不舒服。

算了，就算是为了鸣子的安全考虑好了。昨天的敌人显然不是随便的山林强盗，而是对卡卡西知根知底的忍者。如果卡卡西之前没有糊弄我的话，那这个忍者多半就是想要暗算鸣子的叛徒所派来的。说不定，这叛徒同发动宇智波大屠杀的对象就是同一个人。而且，卡卡西这家伙竟然有写轮眼，他或许可以从宇智波神社的石碑上看到更多信息。

这样——如果那个蒙面家伙能起点作用的话——我们或许就可以离事情的真相更接近一步。鸣子也就可以更安全一些。

不过，果然外人有写轮眼这点让人非常不爽……

但为了吊车尾的安全着想……

可恶，要是我能够快点开眼就好了……

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事情的时候……

无数诸如此类的辩论在佐助的脑子中斗争个不停。

最终，佐助咬着牙，用极小的声音说道：“我愿意把我之前发现的线索告诉你。明天下午五点，在村子第三十九号演习场门前，最高的桑树下等我。我带你去看线索。还有，”佐助瞥了一眼正爬到枣树上摘软枣的鸣子，“你自己过来，别告诉鸣子。”

在佐助心中，调查村子的叛徒，这是件非常危险的事。出于对心爱女孩本能的保护心理，他不想让鸣子参与。

卡卡西思考片刻，微微点了下头。

7班四人来到火影办公室，向三代目汇报任务。卡卡西汇报了松油人的偷袭，但没有提及鸣子暴走的事。佐助全程面无表情。小樱也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鸣子一直心不在焉的。她总是想起昨天晚上的梦境。也不知为什么，她愈发觉得昨天梦到的事情是真的。也许，只要再过一会儿，爸爸妈妈就会从画像中走出来了。

卡西汇报任务的声音，还有三代目爷爷的声音在鸣子耳边响着，但鸣子几乎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她一心期盼着爸爸的画像从墙上掉下来。她的心情极度紧张，无论是三代目爷爷的椅子腿搓了一下地板，还是小樱转移身体重心时跺了下脚，都会激得鸣子的心脏一阵狂跳。

有一次，真的传来了“啪嗒”一声。鸣子猛得转身，看向火影们的画像，却发现历代火影都好好地呆在墙上呢。结果，只是伊鲁卡老师推开门，进来送文件而已，令鸣子极度失望。

鸣子叹了口气：“害，原来是伊鲁卡老师的说——”

鸣子沮丧的语气令伊鲁卡非常难过。

之前鸣子见到他，总是会飞奔过来，一边拉着他的手撒娇，一边要他请她去吃一乐拉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鸣子对他变得这样冷淡了呢？

具体时间的分界点伊鲁卡已经想不起来了。不过，就是从那个独眼小鬼出现之后，鸣子来找他的次数才开始变少的！

伊鲁卡飞快转头，对卡卡西怒目而视。

卡卡西被这成年中忍的奇怪反应吓了一跳。鸣子之前已经把伊鲁卡老师向他介绍过了。他也知道伊鲁卡的脾气有点火爆（卡卡西是在伊鲁卡警告他不能欺负鸣子时了解到的）。可是，现在他又没做什么，更没有欺负鸣子，伊鲁卡在生什么气呢？

卡卡西面无表情地对伊鲁卡翻了个白眼。

伊鲁卡的眼中窜出了火红色的火焰。

鸣子跑到了伊鲁卡的身边，拉住了伊鲁卡的手，笑着说道：“伊鲁卡老师，今天是我们第一次完成C级任务。一会儿你请我们去吃拉面吧！”

伊鲁卡看到鸣子灿烂的笑脸，瞬间将刚刚的恶劣情绪忘在了一边。他拍拍鸣子的脑袋，笑着说道：“你们这次表现得怎么样呢？”

鸣子转头看向卡卡西：“卡西，我们这次表现得好吗？”

“嗯。”卡卡西点了点头，严肃地说：“在遇到意外的情况下，大家都克服了恐慌的心理，勇敢地面对了敌人，也保护好了客户。第一次执行实战任务，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看，伊鲁卡老师。卡西说我们都表现得特别优秀。”鸣子说。

听到自己的学生表现很好，伊鲁卡的脸上乐开了花。他笑着对鸣子、佐助和小樱说道，一会一定会请他们去吃拉面。

“那卡西呢？你也得请卡西的说——”鸣子继续撒娇。

伊鲁卡本来想说，上忍老师的工资比我还多，就不用我请客了吧。但鸣子又说：“这次多亏卡西保护我们，我们才能顺利完成任务的。”

小樱也说：“是啊，这次多亏了卡卡西了。”

佐助翻了下眼睛，但是没有反驳。

这下，伊鲁卡再也找不出拒绝付钱的理由。卡卡西这小鬼虽然有点惹人生气，但他现在毕竟是自己学生的监护人，而且——咳咳——还是鸣子的男朋友……唉，老实说，伊鲁卡并不赞成鸣子这么早就谈恋爱。可现在事已至此，鸣子又这么幸福，他还能怎么办呢？

伊鲁卡只好勉强地对卡卡西笑了笑说：“卡卡西君，谢谢你保护了我的学生们。一会儿，你也同我们大家一起来吃拉面吧。”

伊鲁卡的客气反而令卡卡西有点不好意思。尽管伊鲁卡很照顾鸣子，但他一直对伊鲁卡的态度不怎么样（主要原因是伊鲁卡似乎很反感他和鸣子交往）。可现在，伊鲁卡居然先摆出了冰释前嫌的姿态，这不是反而显得他卡卡西太心胸狭隘了吗？

卡卡西脸红了。他转开视线，小声说道：“不用谢，伊鲁卡老师。这是我应该做的。”

伊鲁卡的脸上浮出了真正的笑容。看来，卡卡西即使是上忍，但说到底，他也是个比鸣子只大一岁的孩子而已。

鸣子高兴地挽住小樱，喊着去吃拉面啦！蹦跳着跑出了房间。佐助、卡卡西和伊鲁卡跟在她们的身后。在去一乐拉面的路上，一行人又遇到了木叶丸军团。鸣子不顾伊鲁卡老师可怜的钱包，也拉着木叶丸们来到了一乐拉面。

结果，8人在一乐吃了三十碗拉面，共消费950余两，成功消纳掉了伊鲁卡本月工资的五分之一。

鸣子和卡卡西在街道转角处向大家道别。两人手牵着手，一同向两人老家的方向走去。

这时，大多数店铺已经关门，街道上已没有了多少行人。高高的路灯好像一位位细长的守夜灵。他们弯着腰，站在空荡荡的街道两侧，褪色的头顶上萦绕着淡淡的黄色光芒。

鸣子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一丝怅然若失的表情从她的脸上渐渐浮出。

卡卡西停下了脚步。

鸣子跟着停在了卡西的身边。她抬起头，欲言又止地望着卡西。

卡卡西捏捏鸣子的手说：“你想去慰灵碑，见见水门老师和玖辛奈姐姐吗？”

“嗯。我想的说。”鸣子点了点头，咬住嘴唇，眼泪差点滴落下来。卡西总是这样懂她，真叫她觉得既感动，又窝心。“可是卡西，你累不累？如果觉得累得话，我们就还是回家吧。”

“走吧。我也想去看看老师和师母了。”卡卡西说，“而且今天晚上天气很好，你不是总说想要躺在草地上睡觉吗？”

鸣子的眼睛顿时亮了，她拉住卡西的手，向第三演习场跑了过去。

几分钟后，两人穿过齐膝高的小盼草，慢慢地走到了慰灵碑前。

秋日夜晚的第三演习场格外静谧。虫子和鸟儿的叫声都听不见了，只是从森林很深的地方，偶尔传来一阵猫头鹰寻找同伴时的咕咕声。

卡卡西和鸣子站在慰灵碑前，鸣子把之前在村外采到的软枣一颗一颗地从衣服兜里掏出来，整整齐齐地摆在了石碑脚下。

卡卡西说：“你有什么想对他们说的，就告诉他们吧。他们会听见的。”

“嗯。”鸣子点点头，双手在胸前合十，闭上了眼睛。

鸣子祈祷时的表情异常平静，让卡卡西放心了不少。他也学着鸣子的样子，闭上了双眼。

卡卡西在心中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水门老师，“水门老师，我把鸣子是人柱力的事情告诉了鸣子。你会不会怪我？可是，我真的不希望鸣子再因为自己的命运而痛苦了。我相信，鸣子知道了自己的责任之后，她一定能更坚强地面对这一切。她一定会通过努力，实现自己的理想。老师，你也正是因为相信这一切，才做了这样的决定对不对？水门老师，你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好鸣子的……”

一会儿过后，卡卡西睁开眼睛，发现鸣子正望着他。两人对着彼此微微一笑，牵住了对方的手。

他们慢步来到了演习场的中央。这里的草地被一层松软的干树叶覆盖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只有秋天才会有的清爽气息。

鸣子拉拉卡西的手说：“卡西，晚上我们就在这里睡觉吧。而且……我还有些事想告诉你。”

卡卡西说：“好的。”

他在铺满了干叶子的草地上坐下，干树叶和青草的气味马上明显了。卡卡西躺了下去，并拉着鸣子，让她慢慢地躺在了他的怀抱中。

卡卡西和鸣子望着又高又深的夜空。数不清的璀璨的星星镶嵌在穹顶之上，好像一颗颗遗落在海底深处，闪烁着蓝色、黄色和粉红色光芒的宝石。

卡卡西抚摸着鸣子的头发，轻声说道：“说吧，你有什么想告诉我的？”

“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鸣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梦见爸爸从火影办公室墙上的画像里走出来了。然后，他又把妈妈叫出来了。然后我们两个就和他们抱在一起了，大家都特别开心。卡西，我觉得有点丢人……可是，我真的好想见见爸爸妈妈啊。”

“这没什么好丢人的。”卡卡西笑了笑说，“其实，昨天我也梦到他们了。”

“真的吗？”

“是啊。只不过，他们不是从火影办公室的画像里走出来的，而是从你肚子上的封印中出现的。但他们也像你说得那样，和我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而且，他们还告诉我们，他们爱我们，之后还会和我们再见面的。”

“卡西？这是为什么？”鸣子用双臂撑起了自己的身体，眼睛睁得滚圆，“为什么我们会做同样的梦呢？在我的梦里他们也说了同样的话！还是说，这根本就不是梦？爸爸妈妈真的回来看我们了吗？”

“我也不知道。”卡卡西摇了摇头，他拉住鸣子的手臂，将她重新搂回到自己的怀抱，“不过，或许就像你说得那样吧。昨天的战斗太激烈了，你又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水门老师他们很担心你，所以才回来看我们了。”

“卡西……”鸣子笑了几下，调整了一下在卡西怀中的姿势。不知为何，卡西说话时真诚的语气让她觉得既温暖，又有点心疼。鸣子搂住了卡西的腰，用头顶蹭了蹭卡西的脖子，柔声说道：“卡西，你说，要是爸妈真的像在梦里说得那样，其实一直在悄悄地看着我们该多好啊。这样，我们每次获得进步的时候，他们一定都会特别开心。”

“嗯。”卡卡西点点头，握紧了鸣子的手，眼眶湿润了。

水门老师和玖辛奈姐姐的笑脸浮现在变得有些模糊的星海之中。卡卡西不由得回想起昨夜的梦境，水门老师和玖辛奈姐姐消失时化作的无数星光。

是啊。他为什么会和鸣子做同样的梦呢？是水门老师和玖辛奈姐姐的灵魂真的回来了吗？还是说，这只是单纯的巧合？

不过，如果水门老师和玖辛奈姐姐真的一直在看着他们该多好啊。那样的话，他们一定会为有着这样一个温柔而坚强的女儿而自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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