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向来都是个乐观主义者。
没错,向来都是。
可当你看到面前这个阵营,真有种想要一头撞墙的冲动。
盲女机械师律师,速修可以实现,可是自保呢?如果全靠你来承担保护责任的话可能有点悬。
“贝坦菲尔小姐,伍玆小姐和我提起过您。”面前的恬静女孩正微笑着望着你,尽管她看不到周遭的事物,却也能通过她那超越常人的敏锐听力作出正确的判断。
“我也听闻过您,您就是海伦娜·亚当斯小姐吗?为了更理想的前程而与我们同聚一堂的人,久仰大名,”你温柔地回应道。
海伦娜有些慌乱地摆了摆手,“贝坦菲尔小姐才是,英勇无畏,灵活善战,伍玆小姐和我说,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能牵制开膛手那么长时间的人。”
开膛手?呵,午夜之时,你便要穿上精贵的礼服去赴约,和那个混蛋跳破舞了。
“亚当斯小姐,您真是谬赞了,我不过是对他的技能略知一二罢了……”你嘴角微微上翘,却是在苦笑,现在你才是被抓住把柄的人。
在等待游戏的过程中,你们二人,啊不,是海伦娜与你交谈甚欢,其余二人却迟迟未发话,特雷西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她的遥控器,好像它随时会出现故障一样;而莱利似乎一直在盯着你们看。
不知怎的,你觉得他好像不太喜欢你。
这种剧烈的痛感,对你来说是前所未有的。
你猛地吐出了一摊血,腰身早已动弹不得,想必已经是骨裂了,以一定速度撞到你身上的火箭筒的威力,不容小觑。
几分钟前,你听到了接二连三的惨叫声,赶着去救人,却发现三个人都倒在地上,周围被插了监视器,很快,它们察觉到了你的存在。
行踪被发现,接着,你听到那有规律有节奏的拉锯声离你越来越近。
你在围墙区来回绕,下了板子,迫不得已交了枪,可这毫无意义。
你只是在拖延时间,这样下去,你队友的血恐怕也要流干了。
最终,伴随着裘克的讥笑,你像一个软脚虾一样被撞倒到地上。
裘克如愿以偿,现在他可以随自己心愿尽情折磨你们了,他似乎认出了你,你暗叫不好,低下了头。
“嘀,是否同意投降?”你眼前出现了一道刺眼的电子投屏。
“投吧,别和他耗着。”特雷西声音格外冷静,她似乎觉察到了你即将面临的危机。
你们纷纷口头应允,协议达成后,一道光将你们笼罩其中,而裘克针对你进行的报复计划,自然也就此破产,在传送的过程中,你似乎听到那家伙爆了粗口。
在传送回大宅后,你的伤全部奇迹般地痊愈了,和上次游戏结束时的情况一样。不过这次并不像上次一样意外掉进某位监管者的房间,而是直接送回了自己所在的房间。你始终无法忘记,那骨头断裂时钻心的疼痛,这种经历,日后还会有更多……这对身心素质,都是一种巨大的考验,骨裂,穿心,断肢……你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咚咚!”有人在敲你房门。
你拿起了枪(尽管那只是信号枪),轻手轻脚地接近房门,在推门的一瞬间,你枪口直指那未知的目标。
“谁!?”
“你,你想枪杀克利切吗!?”
……皮尔森先生?
你惊诧地拿开枪,见他高举着双手,双眼瞪着滴溜圆,他的身子在颤抖,显然,他被你吓到了。你不禁如此联想,他在偷东西被抓现行后的表现会不会也是这样呢?
“抱歉,吓到您了,我是在戒备那些监管者,您知道的……他们在游戏之外的时间并不老实,他们四处游荡,寻找自己心仪的目标……”
“可是……贝坦菲尔小姐,”皮尔森打断了你的话,“我记得他们在[午夜]时间才会出现。白日,他们从来都不会这样做。”
“额,是这样吗?”你将视线移向别处,不免有些尴尬。
“在刚入庄园时,庄园主给我们每人都发了一封信,信里即是注意事项。”
“我没看……它在哪?”
“这我怎么知道!不过比起这个,你,额,我是说,可以请您把枪放下吗?”
你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紧紧攥着枪。你手略微放松,将枪别在腰间。
“为什么不放下?”
“我怕您拿去用。”
“……”
“抱歉,我之前被监管者威胁了,现在一直处于精神紧绷状态,我不得不这么做,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在别人不对我抱有不轨之心的前提下,我不会伤害任何人。”
于是皮尔森向你絮絮叨叨地说明了他的来意,他的故事冗长而啰嗦(一部分原因是一些情节在你做过的园丁日记和慈善家日记中),出于礼貌,你盯着他的眼睛,阻止了自己想要打盹的冲动。
“大概的意思我明白了,您以不适当的方式去追求你的心上人伍玆小姐,结果差一点被她弄死,而您认为她对您的过去似乎有一些误解?”
“对,尤其是她在说[就像你曾经对待我一样],克利切不明白她意欲何在?”
“你真的确定自己曾经没有对她做过不好的事吗?”你忍不住咕哝了一句,却被对方听得一清二楚。
“克利切没有!”刺耳的反驳震得你一哆嗦,你仿佛明白为什么在小学时大家成群结队告状时老师会使劲揉太阳穴了。
没有证据的言论,均为空谈,就算是律师,也无法在合理的立场为他辩解。
“皮尔森先生,”你深思熟虑后,决定开口,“你们都在同一个故事中,而现在您以自己的视角去描述它,难免会受一些主观因素的影响,比如说您一定会把您对这件事的看法代入其中,无法让我作出正确的判断,我并不是说您在说谎,而是因为[每个故事都有多种版本,您的,她的,而大家都没有说谎。]您曾经做过什么,做错什么,或者被诬陷什么,这些通通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您现在需要做什么。”
“现在……?”他的眼神有些迷惘。
“危言危行,给伍玆小姐留下好的印象。”
“可是这很难,她已经断定克利切是一个疯子了!”
“我明白,任何事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但是,您必须得努力,这世上只有两种人[一种人只看得到问题,而另一种人知道解决问题的方案]。”此番言论带来的是良久的沉默,这使得你怀疑这说教似的口吻是否对他的自尊心造成了伤害。
“……多谢。”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会尽全力的,谢谢您的建议。”他快活地向你道了别,然后离开了你的房间。
说实在的,你打心底里还是很佩服皮尔森的,在爱情受阻甚至危及生命时,却依旧在坚持自己的心意,是坚强还是固执,这很难说。
傍晚,一封印有缪斯印记的邀请函被送到了你的房间,你小心拆开,一行精致优美的英文哥特体映入你的眼帘。
午夜,藏书室,期待与你的会面,亲爱的贝坦菲尔小姐。
杰克
“哼,多此一举。”你冷笑一声,“不过以华丽的外皮遮盖丑陋之物,倒也符合你的风格。”
距离午夜还有两个小时。
女佣们鱼贯而入,将你推入了更衣室,她们一个个都戴着假面,看不清真容,像一个个殷勤的礼服小姐,细心地为尊贵的客人置装打扮,她们以合理的方式为你换上礼服,使你不再为服饰的穿戴方式而烦恼,末了,她们为你戴上了面具,这面具镶嵌着黑水晶和繁复的金边英文,让你不由得想到了夜莺小姐。
假面舞会吗……你到镜前细细打量着自己的行头,暗黑色的长裙中分布着点滴繁星,它们由密及疏,从飞扬的裙边一直蔓延到大腿根的位置,中间夹杂着几缕星云,这让你不禁感叹,倘若这里是一个童话世界该有多好。
没错,你仅以体验者的身份与英俊的男人共舞,然后再回到自己的归宿,这再合适不过。
可你此时要面对的是一个危险的交易,就像猎物将自己最脆弱的部位对准猎人的枪口一样,哦不,等等,他不配被称作“猎人”,他就是一头披着绅士外皮的野兽。想到这里,你对着镜子做了个鬼脸,以表示对自己所下定义的满意。
你轻轻拎起裙摆,对着镜子优雅地鞠了一躬,在确信自己通过原主的记忆熟悉舞蹈技巧后,便提着烛灯,将信号枪别在腰间,在准备妥当后出发了。
午夜。
你扣响了图书室的门。
“吱呀——”门自动开了,从黑暗中传出一个幽幽的声音。
“请进。”
是杰克的声音。
你顺势进入房间,下一秒,门被紧扣住,并上了锁。
“这是干什么?”你皱了皱眉。
“树大招风,[午夜]是杀戮的时间,你也不想被[他们]知道,对吧?”
一道阴影从房间的角落里慢慢淡出,并逐渐向你靠近。
借着烛光,你终于看清了他。
今晚的他,似乎和平时有些不同。
不再是用硕大的白骨面具将整张脸包裹住,和你一样,精致的白羽面具仅仅遮住了他完整的双目,幽黄光线为他勾勒出金色的轮廓,高挺的鼻梁和柔和性感的嘴唇暴露在你的视线中。
思索间,你也不知细细打量了他多久。
“看够了没有?”对方嗤笑。
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你僵硬地回应道,“面具很好看……礼服……也不错。”
“佣人们把你打扮得像个小公主,可你擅长舞蹈吗?”杰克轻笑,将话题移向了别的方向。
“若是单靠技巧,我能像一个淑女一样顺利地完成所有动作。”你回答得很谨慎。
“淑女一样?”杰克有意无意地指向他的脖颈,“凭你那次咬我的那个生猛劲儿,我实在不敢恭维。”你禁不住往那方向一撇,脖颈处的红痕在烛光中若隐若现,显得极其暧昧。
你脸着了,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要以偏概全!”而且那是正当防卫好不好,如果那时不及时逃脱,指不定就被他捅个窟窿。
“哈哈哈哈!”杰克扶着额大笑,接着他向你行了个礼,“那么,请随我来,'优雅的小淑女'。”
“你!”你一时语塞,那话语中夹杂着的嘲讽之意被你听得明明白白,奸邪狡诈,恶劣至极,这家伙真是从头烂到尾!
你跟随着杰克,一直走到了房间的尽头,那是一堵由大理石砌成的石墙。
他哼着小曲,白皙的手在石壁的某处随意一点,“咔!”,那石壁响应了他的呼唤,被点过的那块石砖逐渐向里移动,而整堵墙也成为了一道门,为你们缓缓敞开,那之中是一条蜿蜒的阶梯小道,大抵是通向地下室的。
“请随我来,小淑女。”他莞尔一笑,转身继续为你带路。
你使劲儿对着他的背影作鬼脸,亦紧随其后。
愈向下,其阴暗程度愈深,周围的景象亦发生了改变,人工打造的石阶逐渐成了陡峭的坡,一滴冰凉的液体滴在你脸上,让你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往上一撇,那竟是一块儿垂直向下的钟乳石,它们交错在你头顶分布着,这让你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躲避前行,防止它们蹭破你的脑袋或者是勾住你的头发。就这么一直走着,前方出现了光,那里便是这幽暗小道的尽头。
“到了。”杰克放缓了脚步,你跟着他进入了那光的源头,忽的瞪大了眼睛。
数苗蓝色的鬼火在这片空间中来回穿梭着,角落处有一个穿着紫色礼服的男人在弹奏着钢琴曲,他的手削瘦苍白,你凑近一看,不由惊惧,这哪里是手?分明是森白的骷髅骨架!惊恐地望向周围,来来回回的人都摇晃着缓步前行,他们的礼服残破不堪,里面的骨架十分明显地暴露在外——他们是,没有皮肉的。而他们所佩戴的面具风格更是怪诞诡异,上面布满了来回扭动的眼珠。
这里大概只有你一个人类,或者说,只有你一个[活人],这是你第一时间作出的判断。
“怕了?”杰克嗤笑着问,“过于明显将自己的恐惧暴露在外,只会让它们兴奋地想要撕碎你,吃掉你的灵魂。”
“不,”你扭头望向他,手指向他的胸口,“比外表更可怕的,是心。”这家伙的心,指不定已经黑得发霉了。
“呵,是这样吗。”他轻轻喃喃着,接着对着你行了个绅士礼,“欢迎来到优雅的,神秘的,愉悦的,[深夜中的舞会],准备好了吗,我的小淑女?”
“把那该死的定语给我去掉,尤其是最后一个!”你愤然将手搭在了他的掌心。
他唇角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另一只手搂住了你的腰肢。
你跟随着音乐的鼓点规范地完成了每一步舞蹈动作!拼劲全力不出任何差错,就像平日里完成学习任务一样循规蹈矩。
“动作太机械了,小淑女,舞蹈是需要投入感情的。”杰克轻叹了一口气。
“跟你投入感情,你怕是在为难我。”你撇了撇嘴,不以为然。
对方没有立刻作出回应,只是顺应着你的节奏,继续着舞蹈,悠然的音乐持续了很久,可你总觉得,这仅仅只是那暴风雨中的前奏,如同那弥漫于万里晴空中的,持久不散的阴云,令人难以安心,出于防备,你绷紧了每一根弦,不敢有丝毫懈怠。
忽的,对方改变了舞步的节奏,你因无法及时适应,被狠狠地绊了一下,身体也因无法保持平衡向着一侧倾斜,杰克扶住了你的腰,脸上浮现出了得逞的笑意。
“生活可不是一成不变的,不一样的事物,你总要去体验。”
“吼!”一个怪物发出了愤怒的嚎叫,化为一道残影,朝着你们冲了过来。
杰克迅速地搂住你,转向另一个方向,而那残影,因位置的瞬间偏差,仅仅割掉了你的几根头发。
“这些坏孩子总会在别人失误的时候做些恶作剧~”杰克愉快地吹了个口哨,对方才发生的一切毫不在意。
“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早点死!”你狠狠地垫了他一脚。
“这才是乐趣所在……”他用手扶扶礼帽,耸了耸肩,似是在无奈于你对他“良苦用心”的不理解,“不要放松警惕,好戏,才刚刚开始……”
刹————周围的光景瞬间发生变化,暗紫、暗红色的灯光照得你眼花缭乱,怪物们的嚎叫此起彼伏,它们沸腾起来了,大多化为那残影,无视了周围的一切,有的碰掉了烛火,有的撞烂了钢琴架,有的甚至将宴会的彩结也扯了下来,这不是什么舞会,根本就是一场闹剧。
你惊异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寻思着如何从中脱身,可杰克并没有跑的打算,反倒是继续牵着你的手,进行着舞蹈,令你意想不到的是,这每一步动作恰巧避开了怪物们的所有攻击,看到自己的安全得到保障了,你也没再多说一句话。差一点忘了这家伙是多么老奸巨猾了,对这种意外事件,他不可能一点儿准备也没有,更何况,激怒这些怪物的还正是他本人,谁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哗————灯光彻底变成了纯粹的腥红色,甚是诡异。
“这灯光,做得倒是像模像样。”杰克评论道。
“像你眼睛的颜色。”你忍不住补充了一句。
他笑了,嘴角咧出了一个弧度,却是未吐一言。
怪物们见自己的攻击并未奏效,勃然大怒,它们聚集到一起,形成了一个庞然大物,它所经过的地方,即使是光也被那无尽的黑暗所吞噬,那巨型怪物的眼睛闪着令人发怵的绿光,直直冲着你们扑来。
你突然觉得身子一轻,杰克将你横抱而起,灵活地避开了猛烈的攻击,那怪物直直朝着那墙头奔去,将石壁撞了个大窟窿,无尽的黑暗延着那洞扩散。那怪物一声低吼,硕大的身躯再一次分散成无数道黑影,轮流对着你们进攻。
杰克也不急,他优雅地君临于光和影之间,沉着地应对着这一切,不失条理,也难怪他能当一名开膛手,这种行动力,根本就不成问题。
群魔乱舞之中,他带着你来到了一个空旷的领域,乌黑的碎发在空中飞舞着,假面下的腥红眼眸凝视着你,此时的画面仿佛开始重叠,让你想到了梦中的那个[他]。
可这分明是让你感到不安的视线,令你琢磨不透,却又能看穿你的一切,让你无所遁形。
不,不可能,他不可能是[他],他们……不一样。想到这里,你扭过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一曲终了,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怪物们的怒火似乎也平静了下来,一道黑色的火焰化为一张泛黄的纸,落到了杰克的手中,他缓缓张开,接着冲你一笑。
“恭喜你,小淑女,交易达成了。”
“都打起来了,竟然还可以成功?”你有些难以置信。
“我平常就在和这些家伙打交道,自然是比你更了解它们,在这种情况下,你自己不去点把火,它们自己迟早也会闹起来。”他的语气格外轻松,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一阵沉默。
你想要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说吧,你看起来好像有什么疑问?别闷在心里。”他嘴角依旧挂着一抹笑意。
“……你身轻如燕,能跳得那么高,为何在之前的游戏中却没有……”
“至少这不是一个普通人类所具备的特质,以压倒性的优势获取游戏的胜利,我对这种廉价的满足不感兴趣。[每个人依据自己特定的武器与人类相对应的某种特质参与到游戏中],而不是肆意妄为,这是庄园主为我们量身制定的[法则]。”
“若是违背呢?”你好奇道。
“我们会被[制裁],依据其罪恶程度给予相应惩罚,这对求生者也同样适用,虽然庄园中没有专门监视游戏的设备,但是它却对[犯规]这一行为格外敏感。”
“但是,为寻求刺激不要命的家伙,也是存在的吧。”你紧张地将散到耳前的碎发绕到耳后,思绪仿佛回到了之前的游戏中。
“随缘,碰到我这种遵守游戏秩序的,是你的幸运。”
“那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你冲他丢了个白眼。
“回去吧,小淑女,你已经在这里待太久了。”他轻舒口气,俨然一副疲惫模样。
“现在走着回去吗?”你想到了拖着尸体的裘克。
“闭上眼睛,我来帮你实现愿望。”
你照做了。
黑暗中,强烈的风席卷而来。
“3,2,1。”即使闭着眼,你也能清晰感觉到周围环境的变化。
“契约成功后,每个午夜,都来图书室找我,我们可以名言正顺地开始调查……”这是你最后听到的声音。
半晌,你睁眼。
你安然无恙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并且还身着睡服躺在床上,假面,舞裙,它们通通都消失不见了,房里的光不同于那漆黑的夜,你轻轻拉开窗帘,日光从那平直的地平线上缓缓升起,将周围的蓝染成绯红,暖色的光照在温斯顿庄园的欧式建筑上,却仅是映衬出冷漠与严肃,你回眸,昨晚那封邀请函依旧完好地置放于床头边,你走上前,将手附上,由于力道,那封信函皱成一团。
“真的就像一场梦一样。”你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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