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久失修的工厂里,昏暗一片。
隐藏在阴暗至暗无声的角落之中,低低地呜咽声显得格外刺耳。
晏殊棠站在潮湿一片的地板之上,精致的高跟鞋每抬起一步,就响起粘腻的声音。
一双高跟鞋染上了污泥,她轻轻将脚尖放在了面前的一团血肉上。
低哑而凄厉的声音几乎贯穿耳蜗,晏殊棠却弯起嘴角,露出莫名的笑。
她面容姣好,一双桃花眼夹带着笑意,鼻梁高挺光洁,嘴唇不染而朱。
无须质疑,她是美艳不可方物的。
可那样美丽的面容下,却深藏着污泥般肮脏的灵魂。
脚尖上的力气逐渐大了起来,那嘶哑的声音却小了下去。
笑意在晏殊棠脸上消失。
收回脚,她的神情显得格外冷漠。
“怎么不叫了呢?”朱唇如同被露水浸湿的花瓣,饱满红润。
那血团极费力地转过身,才勉强看出些人样来。
“晏,咳咳咳咳……晏殊棠,你就是个疯子!”男人说话时,一双眼睛几乎要从眼眶中冲出来
“你是疯子……”他继续道,“还有你妈,你爸,他们也都是疯子!”
说完,他发疯似的大笑起来。
面色不改,晏殊棠轻笑一声。
“你想让我杀了你,是吗?”白皙的手端放在身前,她两指灵活的摆弄着一把小刀。
蹲下身,她的一只手撑着地面,嫣然一笑道:
“那么……恭喜你,你成功了。”
男人闭上了暴突的眼,等待着那把锈迹斑斑的小刀刺穿他的大动脉,亦或是贯穿他的腰腹。
可是,意料之外的,什么都没有。
忍不住睁开眼,他正对上晏殊棠的脸。
脚踝处忽的一凉。
随后,痛至心扉。
看着男人痛苦的神情,晏殊棠又一次露出享受的笑。
拂过汩汩流出的鲜血,她眼眸中似乎闪烁着诡异的光。
“我想,你大概早已经忘记了,你当初对我说过的……”
“你说,痛苦的活着,才是对一个人最好的折磨。”
轻嗅指尖的鲜血,那因血肉腐烂而散发的阵阵恶臭便涌入鼻腔。
将血迹擦拭干净,她又柔柔开口问道:
“闻到了吗?你那因犯下的恶,而腥臭的血液。”
罪恶?
他亲眼看着她将实验室的人一个个凌虐至死,却也敢说他的罪业?
地上的男人指尖颤了颤,却紧咬牙关,并不开口。
低垂眼眸,晏殊棠眼中似是划过一丝伤感。
抿着唇,一滴晶莹的泪顺着脸颊滑落。
“你走吧。”她声音极轻,似乎下一刻就要消失于此间。
那男人手臂已无一块好肉,却也撑着地面爬起,几乎用尽全力,撕扯着嗓音:“你说什么?!”
没有回答,晏殊棠抬起脸,用那如墨的黑瞳看着男人。
站起身,她一双眼眸色深深,如同不见底的黑洞,令人窒息。
无声中,男人终于拖着淌血的下肢,一点一点向铁门爬去。
他分明向往光明,一双眼却早已习惯黑暗,而被门外的灯光刺的睁不开眼,显得滑稽万分。
被血迹污染的衣衫又染上了不知名的液体,手臂上结好的痂被磨烂,外翻着的血肉火辣辣的疼。
晏殊棠就那样注视着男人缓慢的逃离,直到他指尖终于触碰到那扇象征希望的铁门时,才幽幽开口:
“知道吗?我今天带来的东西,不止那把小刀哦……”
男人惊恐的回头,便看见她拿出了一只打火机。
想到地上的液体,他慌乱的摇着头,却说不出一个字。
伴随着“啪嗒”一声,闪烁着火光的打火机掉落在地上。
已来不及逃跑,火苗蹿起老高。
隔着火海,男人看见了晏殊棠脸上挂着的笑意。
美丽,而残忍。
只在这片刻之中,火焰就将她吞噬殆尽。
感受着从头到脚的炽热与疼痛,晏殊棠脸上笑意更甚。
火顺着满地的汽油不停席卷,除去“噼里啪啦”的声响外,再也听不见其它。
哀嚎,又或是祈祷,都被彻底掩盖起来。
窗外的星也染上了火光,一下一下地闪烁。
消防车与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
晏殊棠已倒在地上,右手握成拳,紧攥着一张皱巴而泛黄的老照片。
她要去赴约了。
一个,置于生死之外的约。
苦逼的作者:开文提醒,作者中考党,不定时更新
苦逼的作者:另:女主真疯批,三观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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