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重感。
晏殊棠睁眼时,正独自一人躺着溢水的浴缸里。
她一只手淌着血,与溢出的水混了一地。
头脑昏沉,显然是失血过多引起。
站起身,她皮肤细腻白皙。
如海藻般浓密的长发湿淋淋的,紧紧贴着她的腰身。
拉开半敞的帘子,她一脚踏出浴缸,眼前的洗手池上搭着一件白色衬衫。
万幸,还是干的。
将衬衫缠在手上一圈,晏殊棠才撑着池沿站住。
看着镜中的女人,她眼睛有些失焦。
除了苍白的脸色外,她丝毫未变。
呼吸不自觉的加重,她紧紧抓着洗手池的边沿。
鲜血争先恐后的涌出,将衬衫染的血红一片。
低下头,晏殊棠看着那件衬衫,忽而笑了。
将衬衫一点一点从手腕上取下,她捡起地上的小刀,在那流血的伤口旁不轻不重的划下一道血痕。
细细麻麻的痛感传至脑部,她才将小刀扔下,抬起头。
“咔哒”一声。
晏殊棠一把抓下澡巾裹在身上,回过头,就与不知发生了什么的保洁员打了个照面。
那保洁员呆愣片刻,颤巍巍从手中拿出了手机。
“喂……120吗?我这里……我这里有个人自杀……伤口还一直在流血……”
直到报完地址,电话被“嘟”地一声挂断,她才如梦初醒的看着晏殊棠,问道:
“你的伤口……需不需要我帮你包扎一下?”
垂眸,晏殊棠看着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淡淡道了句“好”。
一直到医生赶到酒店房间,晏殊棠已经坐在真皮沙发上摆弄手中的手机。
“病人在哪里?!”
随着门被推开,晏殊棠刚好解锁锁屏。
记下了锁屏的密码,她将手机放到一旁的手包里,无害的笑道:
“这里。”
医生狐疑地扫视着她,终于在看见被鲜血染的殷红的纱布后,才向身后挥了挥手。
“你可以自己下楼吗?”
站起身,晏殊棠看了眼自己笔直的腿。
“大概……可以吧。”
—
坐在诊疗室里,晏殊棠面带笑意的答完了一份心理测量表。
医生看着她填出的答案,一项一项对着。
指数在6和7之间徘徊,算不上抑郁症的范畴。
抬眼,医生斟酌着言辞:
“晏小姐……是吧?”
点点头,晏殊棠“嗯”了一声回应。
“这份表……我之前向您解释过了,不需要有太大压力,遵循内心就好。”
“我的确是这么做的。”
晏殊棠仍然笑的礼貌。
那医生叹了口气。
“那就麻烦您了,再填一下这张表。”
接过表格,她指尖捏住笔头,一字一字的填着。
表情恬淡而安适,只看得出一片岁月静好。
将填好的表格又一次递给医生,晏殊棠拿出了外套里的手机。
熟稔的按下密码,她点进了微信。
微信分组分的整齐,只有一个特别关注,似乎是被单独备注出来的。
没有片刻犹豫,她点进那个头像。
两人的对话很平淡,大多都是些“吃了吗?明天见。”
渡过了热恋期的男女,大概也没什么畅聊的热情。
可……她看着毫无新意的聊天记录,便觉得格外古怪。
皱起如新月一般细长弯俏的眉,她一点一点往上翻着。
终于在2月23号那天看到两条不同的信息。
“我好像要消失了。”
“闻骁,不要忘记我。”
清晨的阳光似乎从未那样灼热过。
透过竹绿色的窗帘,斑驳着的光点撒到晏殊棠的身上。
大概是阳光太过于炽热,她竟没由来的焦躁不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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