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濯换完衣服下来,就看见岑溪拿怀里嚷着要吃东西的小猫没办法。
走过去,捏着它的脖子扔回猫粮碗前。
周濯给它挖了一勺猫粮,小猫立刻谁也不理埋头干饭,看得岑溪目瞪口呆。
“给我的?”周濯瞥了眼岑溪手里的袋子。
岑溪慌慌张张递过去。
周濯打开看了,拿了三明治吃了一口问她:“要去哪里买花?”
岑溪昨夜临时做了攻略:“这附近有个花鸟市场,去那边应该能淘到不少好东西。”
周濯道:“我先说好,我可不会打理这些东西。”
岑溪道:“我也说好,我来弄,不许你搭手。”
周濯哈得笑了,望着岑溪,觉得她真是莫名其妙得有些好玩儿。
岑溪不懂他突然笑什么,不会是自己的妆容有问题吧!
惊慌得趁着周濯吃完三明治扔垃圾时打开手机看了一眼,确认非常完美,才松了一口气。
她这下真的能理解余杨和叶枫面基的时候为什么那么紧张了。
转过头,她看见周濯打开冰箱要拿冷水喝,赶紧说:“我买了热饮,空腹喝热的会舒服一点。”
周濯道:“我对牛奶过敏。”
岑溪轻轻笑:“我知道,所以买的羊奶,你可以喝。”
周准惊讶得望着她,这事,除了他妈,谁也不知道。
哪怕是林姨,他也不想让她多费心,每次她给他买牛奶喝,都是喝完以后挠一晚上。
“你怎么知道的?”
周濯接了那瓶羊奶,还是温热的。
指尖和岑溪的手轻轻一碰,岑溪像触了电一样,迅速收回手,结结巴巴得回复:“就是,听人说的。”
“哦。”
周濯拧开盖子喝了一口,香醇浓厚的羊奶在舌尖弥漫,一路滑进胃里,温热熨帖。
岑溪跟在他身后,没注意他冷不丁停下来,装上周濯的背,抬起头看他。
“我不信。”周濯说:“除非……”
“除非什么?”岑溪不解。
周濯低着头瞥了一眼鼻尖透着粉的岑溪,眼里很有趣味:“除非,我妈给你托梦。”
岑溪低着头,一路不敢吭声。
周濯原本是想骑机车,看岑溪穿着裙子不方便,开了车。
岑溪方才被他的目光看得腿软,想坐到后座。
周濯轻飘飘问:“哦,原来是把我当司机。”
岑溪硬着头皮坐到副驾驶。
系安全带的时候林洲给她打电话,问她题目怎么写。
岑溪点开发过来的题目图片,一下忘了系上。
突然周濯大半个身子凑过来,一只手扶住车座,一只手拉过安全带扣住。
清冷又滚烫男性气息扑打在岑溪面上。
岑溪从此更加不敢看周濯。
他们跟着导航开了二十来分钟,才找到最近的花鸟市场。
临近中午了,这里却还是人声鼎沸。
周濯停好车,和岑溪并排在里面走着。
“中午了,人怎么还这么多?”
“因为前面有条小吃街。”
周濯指给她看,远处小吃街人声鼎沸,好多店外排着长队。
岑溪亮了下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周濯漫不经心:“陪人逛街的时候来过。”
岑溪想起来他那光辉的恋爱史,有些悻悻得低下头。
周濯又道:“我妈以前就爱吃这些玩意儿。”
闻言,岑溪又来了兴致。
她拉着周濯的袖角跑向小吃街,到处东望望西看看,周濯看她就像只好奇的松鼠,什么都要巴望两眼。
问她:“你想吃什么?还是,都想吃?”
岑溪有些纠结,她是带着他来买花的,结果变成自己来逛街吃零食,这可有些说不过去。
她摇摇头道:“我吃不了多少,买了也浪费。”
周濯道:“行,那你看着我吃。”
说完,就走到家没什么人排队的糖糕店门口点了份白糖糕。
岑溪跑过来,道:“会不会不好吃呀,我看都没什么人排队。”
周濯提醒她:“你猜我以前陪我妈逛这里的时候,有没有吃过这里的东西。”
岑溪想想,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也跟在他身后等着。
大概十几分钟,白糖糕做好送到周濯手里,雪白的米糕上撒着白糖和桂花蜜,清新的甜香钻进鼻腔,周濯把糖糕递给岑溪。
岑溪说了声谢谢,周濯看着她用筷子捏了一角糖糕塞进嘴里,却没有出现他想要的反应。
她咬着唇,皱着眉,把糖糕咽下去后,犹豫了会儿道:“挺好吃的,能都给我吃了吗?”
周濯却自己捏了一小块糖糕塞进嘴里,丝毫没有小时候母亲带自己来吃时的好吃,那时候的糖糕结拜柔软,大米的清香,嚼起来有些弹牙,桂花的香气会在口腔里充盈,最后咽下去,会有清新的回甜。
他回头看了眼店铺门口招揽客人的老板,已经不是记忆里的叔叔,眼前人比记忆里的笑呵呵的老板年轻。
而现在的他也比过去的自己高大得多。
时间在流逝,什么都在变,就如同没有东西不会改变。
周濯把糖糕扔了,沉默着往前走。
岑溪不懂他怎么突然心情变得不好,一直跟在他身后。
可惜她没他腿长,追不上周濯。
这里人流多,岑溪只是稍微松懈了会儿,就再也找不到周濯的身影。
她给他发消息,打电话,周濯也一直不回复。
她有些害怕周濯脾气一上来,甩下她走了。
手机搜寻游客服务中心在哪里。
用尽最快速度找过去,工作人员问她找谁,岑溪愣了一下,让她帮忙在广播里喊:“请周濯小朋友在听见广播后,尽快到服务中心平台,这里有你的姐姐岑溪正在等你。”
“亲爱的周濯小朋友请在听见广播后,尽快道服务中心平台,你的姐姐岑溪在这里等你……”
……
工作人员一遍遍喊,岑溪也没收到周濯的任何信息。
她有些绝望,周濯真的甩下她走了。
岑溪感谢完工作人员,叹着气走了。
偌大的花鸟市场,明明刚才她还觉得很开心,可是现在,她像个被抛弃的小孩,不知道该去往何方。
她叹了口气,有些可惜今天白白早起化妆。
结果手机突然响起来,是当地的号码。
岑溪没把号码给过谁,大部分人和她联系,都是微信,她下意识以为是广告推销,给挂了。
过了会儿,花鸟市场又响起来广播:“亲爱的岑溪小朋友,请在听到广播后迅速赶到游客服务中心,这里你的哥哥周濯正在等你……”
“亲爱的岑溪小朋友,请在听到广播后迅速赶到游客服务中心,这里你的哥哥周濯正在等你……”
岑溪抬起头,听见有经过她身边的人笑:“这俩人真有意思,都找不到对方。”
“一个让对方叫姐姐,一个让对方叫哥哥……真甜……一辈子不肯服输的中国男人和中国女人……”
岑溪本来都想哭了,听见这话,觉得方才吃的白糖糕又都回味得甜丝丝的。
她几乎是跑回服务中心,新买的短靴有些磨得脚疼都不管了,一心想早点见到周濯。
结果她刚跑回去,服务人员抱歉得和她说:“您说刚刚广播的男士嘛,他刚没等到你,走掉了。”
“那他有说,在哪里等我吗?”岑溪不死心。
可惜得到的依旧是摇头的回答。
岑溪这下真的是绝望了,她被周濯扔下了。
她颓丧得坐回旁边等候的铁凳子。
脚好疼,此刻眼睛很酸很涩,开始还能忍住,后面实在憋不住了,头埋在膝盖里哭起来。
“再哭的话,我就把你丢下来了。”
岑溪旁边的凳子不知道谁坐下来了,发出声响。
这声音含着笑意,无奈和调笑,很熟悉。
岑溪抬起头,泪眼朦胧间,看见周濯翘着二郎腿悠然得坐在她旁边。
她很生气。
把她一个人扔下来。
可是看到他没走,她又忍不住开心。
她这个模样,真像网上说的舔狗啊。
她好瞧不起自己。
岑溪越想越委屈。
把头转过去,不想理周濯。
周濯无奈了:“真生气了?我就走路快了点儿,稍微有点没注意到你。”
“也怪我腿长,没注意到你腿短……额……腿没那么长……”周濯被岑溪的眼刀子吓退。
看岑溪一直很生气,拍了拍她的头:“乖,顺顺毛,小兔子也该消气了。”
“你是兔子,你全家都是兔子。”岑溪听不得他这样无所谓的态度,骂完之后想起来周濯家里的样子,又有些不好意思得道歉。
“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说,别一个人走那么快……”
岑溪轻轻碰了碰周濯的手。
周濯却只是和她解释:“我手机没电关机了,借了别人的手机给你打电话,结果你给挂了。”
“我以为是广告推销。”岑溪想起来,似乎是有这么回事。
但转念一想,手机关机了,怎么记得的她的电话号码。
她问出来,周濯垂下眸道:“你自己报给工作人员的,你忘了?”
她,有报过吗?
岑溪仔细回忆了下,好像似乎应该可能没有吧。而且他借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她还没有发过广播吧……
可看周濯笃定的模样,岑溪又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
她正努力回忆着,周濯在她面前站起来道:“走吧,再逛逛,这次我不会让你走丢了。”
岑溪看着他,道:“我不是怕你走太快,我是怕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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