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周后，程潇回到刑侦支队内。

“慕恒，上周那个案子最后怎么样了？”程潇来到慕恒面前问。

慕恒将桌上的资料收起：“跟你说的差不多，团伙作案，碎尸那人是那个房子的房东，他怕这事影响他的生意，但刚弄完就听有人报案，也就没办法再进去处理血迹和尸体了，而且罗琴查到死者的肾脏确实有问题，不过还好中途就被警方截胡了。”

“诶，不过肾脏都丢了，琴姐是怎么查出死者生前被人迷晕过？”慕恒问。

程潇笑了笑：“尸检报告你有没有好好看啊，虽然其他脏器都被泡在了水里，但那人因为麻烦把肺留下来了，罗琴是在他的肺里发现的。那是一种吸入式迷药，不是液体。”

慕恒挠了挠后脑勺：“还是潇哥你厉害。”说完慕恒从桌下拿出一个袋子：“啊，对了，那天你朋友把这衣服拿给我说等你回来还你来着。”

“凌耀这小子，不是说了让他打电话吗？”程潇接过袋子。

“凌耀？就你那天大半夜让我查的那个人？”慕恒愣了愣，“潇哥，你不说他和那个案子有关系吗？怎么和他走在一起了？”

程潇曲起手指敲了一下慕恒的脑袋：“你傻啊，我要是不接近他还怎么找线索。”

“程队，有案子。”钟清松不咸不淡地说，“报案人称在城中心公园的垃圾场内有一具男尸。”

程潇回头看他：“嗯，立刻派人过去。”

“潇哥，这会我就不去了，上次那个案子都给我整出心理阴影了......”慕恒说，“那什么，我接着整理卷宗，你们去，你们去啊。”

“出息。”程潇朝着钟清松挥手道，“我们走。”

城中心公园。

“城区刑侦支队，闲杂人等都不要在这里，远离现场。”

“程队，我们在现场附近找到了一件校服。”

程潇缓缓走向尸体，随即蹲下带上手套查看，尸体的脸上有多处划伤，脖子上还有明显勒痕，大致可以判断为窒息死亡，那凶器又会是什么呢？

正想着，钟清松来到程潇身旁：“程队，上面有东西。”

程潇站起身：“什么？”

“垃圾场旁边店铺的墙上，上面有东西挂着。”钟清松没什么表情地解释。

程潇立刻往屋里走去，果然看到墙上有东西，他借来梯子，钟清松在下面给他撑着，墙上是一小截绳子，看尾端已经被烧断了。

“先回局里等尸检报告吧，我需要知道他的死亡时间。”程潇从梯子上下来，将那一截绳子放进真空袋内，递给钟清松，“上车吧。”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说一句话。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呢？”程潇主动打破沉默。

钟清松将头转向车窗：“没有。”

程潇笑了笑：“这几年我没闲着，我会帮你查清楚的，只是你别像上次那样私自去拿那些档案。”

“程潇，这么久了你查出来了吗？”钟清松不满地问，“我不能让她死的不明不白的，到现在连个线索都查不到，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嗯，她对你很重要我自然知道，自己的战友死了换谁心里都不会好受，更何况她在你心里有更重要的位置。”程潇用温和的语气说，“最近我已经查到了一点东西，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

等回到局里，程潇回到自己办公室，不多时，慕恒敲门进来：“潇哥，你俩......一起回来的？”

程潇往玻璃杯里倒了些水，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包速溶咖啡：“看不出来吗？”

“路上......没发生什么吧？”慕恒小心地问。

“没什么，只是简单的聊了会儿天。”程潇用勺子简单的搅拌了两下，喝了一口说，“宋晓兰的事对他打击挺大的。”

慕恒将角落里的椅子搬出来，坐下问：“潇哥，有件事我不太明白，当时你为什么不让他们进去救人，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进去了有用吗？除了给凶手‘送人头’对破案有什么好处吗？”程潇面无表情地盯着面前的玻璃杯，“张局不都说了吗？这个案子关乎到队里人的安危，我要是说了咱们估计就不会坐在这儿了。”

程潇回忆起那天他在火场看到的一切，着火的楼房并不高，程潇就站在正对面，看着熊熊燃烧的烈焰，程潇有些束手无策，刚想进去就发现里面似乎有一个身影，随后一声枪响，程潇看清楚了那个黑影，那是他怎么都没想到的一个人。

“等火灭了，我再进去的时候晓兰已经倒在了地上，她的额头流着血，从那之后钟清松再没给过我好脸色。”程潇说，“我当然知道他恨的不是我为什么不进去救她，他只是在恨自己没保护好晓兰。”

慕恒想了想，问：“那他为什么现在还是每天跟别人欠了他钱似的样子？”

程潇轻笑：“鬼知道他，反正我说了会帮他查就肯定不会食言。”

与此同时，罗琴正拿着尸检报告朝着程潇办公室走去，正走着就和一个人撞上。

“抱歉......你是......？”罗琴抬头看着面前的人愣了愣。

“我是程警官的朋友，凌耀。”凌耀勾着嘴角说，“请问程警官现在在哪儿呢？”

罗琴缓缓抬手指了指程潇办公室：“他在办公室。”

凌耀笑了笑说：“那我和你一起进去吧。”

罗琴敲了敲门，听到“进”后，缓缓走进办公室。

“程队，尸检报告出来了。”罗琴将尸检报告递给程潇，“死者是一名高中生，看校服上的标志应该是公园附近的C市第一中学的学生，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10点左右，死因系机械性窒息，脸上的划痕系美工刀造成的，而且死者生前应该遭受过......侵犯。”

程潇将报告放下说：“立刻派人去调查，还有去查查最近有没有人报过失踪案的，慕恒你去查监控。”

看着走出办公室的两人凌耀摇了摇头：“看来你们挺忙啊。”

程潇挑眉看他：“知道我忙还来找我，你很闲啊。”

凌耀转身直接在程潇办公桌上坐下，转头看他：“程警官，现在是中午，要不要赏脸去隔壁街的饭店吃顿饭？”

“一会儿查到线索我要去跟进，你自己去吧。”程潇直接拒绝。

凌耀站起身，洋装遗憾地说：“哎，本来还想给你透露一点线索呢，看来是没机会咯。”说着就想往外走。

程潇嗤笑一声：“臭小子，先说好，你只有半个小时。”

凌耀偏过头笑着看他：“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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