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说吧，你都有什么线索？”程潇将一杯茶推给凌耀。

凌耀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说：“就我在你们现场附近找到了一个书包，就丢在垃圾场不远处的草地上。”

“嗯，书包呢？”程潇问。

“哦，我叫了你们队的人让他们带回去了。”凌耀回答。

程潇皱了皱眉：“你别告诉我你就想告诉我这个。”

凌耀笑着往后靠了靠：“当然不止这个，还有当年那个案子的一点东西。

“那天我确实是站在火场对面，而且我看到你了，你没进去，我要没猜错的话在那个案子里的受害者是你队里的人，程警官，现在换我问问你，你有枪，而且你看见了凶手，为什么不进去？”说着凌耀身体前倾勾着嘴角盯着程潇。

程潇缓了缓情绪，说：“我看到了......但我不相信是他。”

凌耀挑眉调侃：“就因为这个你不去救人？我想这些年你查的不是凶手的身份，而是动机，因为你知道是谁做的，但你不敢认。”

饭后，两人走在回局里的路上，程潇看了一眼凌耀，这小子明显没有要回学校的意思。

“你是被学校开除了吗？怎么三天两头往我这儿跑。”程潇看着他问。

凌耀摊开手：“没有，这学期我只要把毕业作业做了就行，但那个太简单我三个月前就交了，现在学校那边已经没什么我的事了，我就等着毕业了。”

“据我所知毕业作业不都要等批改好几次之后才能通过吗？你一交就完事了？”程潇不解地看着他。

凌耀将手揣进卫衣口袋里：“可能......我的作品太好了，他们挑不出毛病吧。”

在C市艺术学院内没有谁不知道凌耀的大名，大二的时候就连大三的学长学姐都会找他帮忙修改毕业作业，对于学校来说凌耀是难得的优秀学生，对他的限制自然轻松一些。

“你别告诉我你今晚想和我一起整理证据啊。”程潇指了指刑侦队的大门说。

凌耀欠揍地笑说：“也不是不行啊，我很乐意帮程警官这个忙。”

程潇伸手轻拍了一下凌耀的后脑勺：“给你点颜色就开染坊，那里面的档案是你说看就看的啊。赶紧给我回去。”

“程警官，忘了跟你说那个书包里有本日记，可能是很关键的线索。”凌耀刚走两步回头说。

等回到局里，慕恒已经快忙疯了。

“潇哥，快快快，帮我看看这个，死者身份是C市第一中学高三4班的学生，刘文，同时我们也去到了刘文家里，他是离异家庭，母亲前年因为心脏病离世，父亲经常外出，大部分时间他都和继母生活在一起。”

程潇翻看着档案，突然想到凌耀说的日记：“慕恒，刘文的书包里有没有什么发现？”

慕恒喝了一口咖啡：“刚想和你说呢，日记内容里有重大线索，里面写满了刘文对学校和继母的恐惧，他似乎遭遇过霸凌并且与继母的生活并不愉快。”

“日记呢？”程潇放下档案问。

慕恒朝着里面的办公室指了指：“啊，在痕迹那儿，他们正在琢磨呢。”

等程潇拿到日记本后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日记内容写满了刘文对老师、同学和家人的仇恨，突然程潇看到了最近的一篇。

12月5日，阴，马上就可以见到妈妈了，真好。

看来那天晚上他打算自杀，但中途有人把绳子烧断了，可这样的话机械性窒息的死因又能是什么造成的呢？

程潇走出办公室，朝着楼上的法医科走去，刚进去罗琴正好开门出来，两人正好撞上。

“嘶......”罗琴揉了揉鼻尖，抬头看程潇，“程队，是有什么事吗？”

“抱歉”程潇向后退了两步，“你确定死因就是机械性窒息吗？”

罗琴缓过神：“是啊，不过不是脖子上的勒痕，他是被人掐死的，舌骨骨折并且颈部皮下有瘀血。”

“那就说的通了，谢谢啊。”程潇说，“对了，你的鼻子......要不要冷敷一下......有点红。”

罗琴揉了揉鼻子挥手说：“没关系的，我自己处理就好。”

程潇下楼来到慕恒身旁：“慕恒，和我去学校录口供去。”

慕恒愣了愣：“啊？去学校录，潇哥，你就不怕被人围观录进去其他的杂音吗？”

“我只要几个人的口供，多的不要。”程潇说，“钟清松，帮我把近期和刘文有冲突的人都查出来。”

等程潇带着慕恒从局里出来就被站在门口冷得吸鼻子的凌耀吓了一跳。

“我不是让你回去吗？你还在这儿干嘛！”程潇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凌耀搓了搓手笑着说：“去查案啊，带我一个呗。”

程潇将黑色羽绒服脱下来给凌耀披上：“你在这儿站多久了？”

“没多久，从你进去到现在也就一个小时。”凌耀嘴硬道。

程潇朝着慕恒抬了抬下巴：“慕恒，你来开车。”

路上慕恒的心里都在犯嘀咕：你俩在后面哥俩好，我却在前排给你俩当司机，冤种竟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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