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席瑶抱着她就进了落崃殿，殿中无人，她走到后殿。

怀中的文若不知何时闭上了眼像是睡着了。

药主正在看医书，他头也不抬地问：“她怎么了？”

“旧伤复发了。”席瑶沉声说。

药主缓缓放下书，起身道：“把她放到榻上。”

席瑶把人放在了榻上，药主双指聚起绿色灵力，放在文若额间却不触碰到。

很快他收回了手。

“她怎么样？”席瑶问。

药主无机质的目光在文若身上逡巡许久，他缓缓开口，“她无碍，只是体质偏弱。”

席瑶气笑了，“竟和我探出来的一样。”

她上前把文若扶起背对自己坐着，她拉下她的衣服，露出雪白肌肤上那鲜红的伤痕，她问：“师尊，你觉得这是没事吗？普通的伤复发会像初伤一般？”

药主上前，抬起手贴在那伤口上，却不是运转修复术法，而是用灵力探查这伤势。许久，他放下手，说：“是别的伤引起这道伤复发。不过很奇怪，这伤口显示她的脊骨确实被取出来了，但是她此时又有脊骨，只是品质不高。本座当初竟然没看出来。”

席瑶手指轻颤，她问，“那她胸前处的伤又是为了取什么骨？”

药主抬手用术法解开她的衣裳，淡漠看向她肋骨处的伤，他又用了一次探查术法，说：“是被放了东西进去。但是我探不出来，只能知道是有东西从这个伤口放进去了。”

“连你都看不出来……”也是，不然两年前就该发现了，“还是不能治吗？”席瑶问完抿唇。

“治不了。”他冷淡道。

“可是这世间不是没有您治不好的病吗？您这么厉害，若是连您也治不了，那她该怎么办？”

药主沉默了会，勾唇像是带些讥讽，他说：“这世间怪病怪伤这么多，本座怎么可能都会。这伤不新了，她也应习惯了，你担心作甚。还不如在她复发的时候多给她吃点止痛药或者把她弄晕，免得清醒受这痛。”

席瑶知道这人的性子，也不和他置气，帮人穿好衣物就抱着人回去了。

药主便又去看书了。

席瑶送她回房文若就醒了。

“我还以为你是痛晕了过去。”席瑶拿出药给她服下。

文若知道是止痛药，虽然没用，她还是吞了下去。“只是有点困……”

“这样你都睡得着。”席瑶无语。

“师姐……”文若看着她，脸色还是有些白，“师姐，你可以和我说一下我们第一次的相遇吗？”

“不就是你来医堂帮我递了个药箱子吗。我这人知恩图报，念你这恩情。”她从储物戒里拿出几个灵果，“吃吧，你肯定没吃饭。”

文若接过，甜甜笑起来，“谢谢师姐。”然后她又垂下眸，“师姐，我是不是曾经忘记过你。”

“……”她揉了揉文若的头，“反正你现在记得就可以了。”

说着她又轻松道，“那可是我的黑历史，你忘记了正好，不然我都想着把你给扎失忆了。”

文若缩了缩脖子，“那我还是不知道吧。”

席瑶不禁笑了起来，但多是苦涩。

她又正色道：“这次历练你还是不要去了。”

文若闻言慌了，“可是药主说了，只要我修为提升就可以去……我可以的，我吃过出尘丸了。”

席瑶脸色微变，“那药反应极大，你吃了之后可有哪里不舒服？”

文若：“只是肚子疼了会，但是我肯定会努力修炼的，我一定能在历练前提升修为的，师姐。”她又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

席瑶抬手捂住她的脸，咬牙切齿道：“少来！就你那资质，再过两年都不一定到练气中期，你还想在这剩下几日达到，你脑子被驴踢了吗？还不如我去给你找筑基丹，那样更快点！我明日就去丹峰找人帮忙炼。”

“不用不用！”文若急忙抓住她的手臂，“师姐，我自己可以的。不需要你帮我去找筑基丹！”

“你能自己筑基？”席瑶满脸都是你自己对自己没有个数的意思。

文若羞愤低头，松开了手，“师姐，我可以的，你信我，若是这些日子我修为不能提升，那我便不去历练了。”

席瑶：“你修为提升了去了也是个累赘好吗！我看你还是就待在宗门里，我会再去求师尊帮你提升体质，改善资质的，即使不能改善你的资质，你这动不动就生病的体质还是要改一改。”

文若脸色更白，“对不起师姐，我……我不会去历练了，你也不要去麻烦药主了，药主本就不喜我，你总为我的事去叨扰他，他终会生气的。”

“我比你有数。你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你这思虑过重，早死都是正常的。我当初就该把你送下山的！”

文若不敢说话，小心翼翼听着席瑶的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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