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自从那天与赵嘉、李牧以及韩非和田冲讨论了合纵之议后,我就一夜未眠!
这计策,我们是商量好了,也达成了共识,可剩余的魏燕楚三国与我们能否达成共识,这还是一个未知数!而且,秦王嬴政的智谋,还有他的那些臣下,其智——不是我们可以比得上的;即使我是拿着“标准答案”在做题,可是毕竟战国年代久远,史书的记载也不全面;更何况我一个“抄答案”的,怎么比得上人家天赋异禀还努力的呢?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来通报,说是楚国派来的两位使者昭衡和屈炎约我下午在邯郸城的酒肆里见面,我自然也是不好推辞的。
就这样一直惴惴不安的等着,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我坐着车来到事先约定好的地点,为防不测,我还特意比平时多带了几个侍从,又换了把轻便的佩剑!
等到了他们订的雅间里,那两人已经在等着我了!
屈炎:哎呦,澜兄,好久不见啊!哎呦呦,意气风发了呀!……(我的意识告诉我,这是屈家族长的嫡长孙屈炎,我与他从小不对付,他仗着自己的身份高贵,总是欺负我父亲是个没权没势的庶子,而我自己的身体又羸弱不堪——难怪,他说话一直阴阳怪气的,就差用鼻孔看人了……)
昭衡:见过子澜兄,听说……子澜兄你如今很受赵王赏识啊!哎呀,可喜可贺啊!兄你上次的贿秦之论,弟也看了,说得好啊,一语中的,啊!哈哈哈哈……(这个说话客客气气的,是昭衡,他的父亲昭觉倒是在楚国的朝堂上还说的上几句话,可就是他自己——虽长非嫡,所以自然也与我有些同病相怜!)
我也不知道我的这些意识来自那里,不过想想自己毕竟是穿越过来的,本来也就奇怪,所以也不想再想这些了,只处理好眼前这些事就好!我礼貌的与他们应承着。我第一次感受到古代的嫡庶尊卑之分明!毕竟,在几千年后的现代社会,根本没有“庶出”这一说了,就算是原先连庶子都不如的那些私生子——上不得台面的,到了现代社会,也是任何人不得歧视了!
一番客套下来,我们也正式步入了正题
屈炎:这如今,赵国的春平侯叛国,勾结秦人,欲出卖六国合纵,赵王却只是赐了他一杯毒酒,还未牵连到他的家人——澜兄,这……说不过去吧!?(屈炎率先发难。)
景澜(朱奕亭):唉,我王不是说了嘛,曝尸一个月,可能是二位远道而来,没去这邯郸城的闹事看看,多少百姓都在冲着他的尸体吐唾沫啊!若不是他是被毒死的,估计如今……早就被邯郸百姓分而食之了!哈哈哈哈……二位若是想看,也行,在下现在就让人赶去肃清周围的百姓,到时候澜领你们去看——你们是不知道哦,澜上次去看,根本挤不进去!
屈炎:……
屈炎:澜兄,不管怎么说,赵国出了这种事,再担着这六国合纵的合纵长……怕是不妥吧!
景澜(朱奕亭):合纵长?赵国何时成合纵长了?不是二位,这合纵事宜咱们都还没有细谈过,连哪几国参与合纵,哪几国不参与,都还没有尘埃落定,怎么就提起合纵长的事了?!啊?哈哈哈哈……
屈炎:你……
景澜(朱奕亭):诶,炎兄何必动怒啊?这春平侯叛国呢,确实是赵国理亏,可是如今赵佾已死啊!更何况——你们知道,为何这赵佾只是被赐了毒酒吗?
昭衡:子澜兄,为何啊?
屈炎:是啊!为何?!
景澜(朱奕亭):澜,曾亲自审问过赵佾,据赵佾自己交代,他的目的,只是想篡夺王位,与秦人——那只是利用罢了,所以他才会亲眼目睹着齐人在他家杀了姚贾却还不声不响啊!而且,昨日,燕太子也遣人来报,说经查实,那日燕人得到的,赵佾叛国的消息,就是秦人故意透露给燕人的,目的就是让赵国失信与五国,从而瓦解六国合纵!
昭衡:什么?这……
屈炎:什么?这……
景澜(朱奕亭):二位也知道,这合纵之谋,关乎六国国运,不可儿戏啊!如今真相已然大白,这一切都是秦人的阴谋,目的就是让六国之间互相攻讦,互相猜忌,从而将合纵诸国逐个击破!赵佾欲篡夺王位是真,赵国认!但是说他勾结秦人,这就牵强了点——毕竟他也没说要把赵国拱手让给秦人,而且他也目睹了姚贾的死却什么也没说。只能说他蠢罢了!不过二位公子放心,赵国没有那么多如赵佾这般的蠢人,更没有那么多这样的坏人!
屈炎:话虽如此,但是你也说了,赵佾的确勾结了秦人!
景澜(朱奕亭):是,这事儿赵国认!但是在下当初的贿秦之论里也说了,六国上下,哪一国敢说自己的庙堂之上没有这样的人呢?
屈炎:你……
昭衡:子炎兄,消消气!子澜兄,你说,你认为这次的合纵之议,重在哪里?
景澜(朱奕亭):二位公子,澜以为,此次的合纵之议,其重不在于战场,而在于这战场之下——我等六国之人,该如何做!
屈炎:战场之下?何意?愿闻其详!
景澜(朱奕亭):二位,咱们都该承认,这秦,终归是强于六国的!秦国,就如那魏巍大厦,其高大,其坚固,非六国所能及,故:若六国之人欲直接以武力,想从正面去击垮它,那总归是会失败的,就怕到时候随便掉下来一片瓦,都能把咱们砸个头破血流!欲要秦国这座大厦彻底倾覆,就要让它从里面烂起来,让它的柱子生虫,让它的大梁被毁,这样——可能秦国的覆灭就是一瞬间的事了!
屈炎:说来说去,就是说现在不宜出兵。
景澜(朱奕亭):是!
屈炎:哼,懦夫!从小就是一个软骨头!
昭衡:诶,子炎兄……
屈炎:你——贱人生养的,还有你,景澜——庶支罢了!
昭衡:你……
说着,昭衡再也没有了一直以来的好脾气,挥起拳头就打在了屈炎的脸上!说话间,二人已经扭打在了一起,我开始也不敢去拉架,可是眼看着他们就要拔剑了,我赶紧上去阻拦……“啊!”就感觉眼前一黑,我便晕了过去,恍惚间,还听见屈炎正在笑我,昭衡则喊着:
昭衡:子澜,子澜兄……来人,快来人!……
等我再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我正躺在自己家里,姐姐正守在我身旁,脸上还有泪痕!见我醒了,姐姐激动的说:
景淑:阿澜,你醒了,你终于醒了!……陛下,陛下,我弟弟醒了!公子衡,我弟弟醒了!(她正说着,赵迁和昭衡赶紧跑了上来)
昭衡:子澜兄,你终于醒了,你刚才真的吓死我了!……(昭衡都被吓懵了)
赵迁:公子,醒了?(赵迁笑着看着我)
景澜(朱奕亭):大王?你们怎么把大王招来了?!
赵迁:你是寡人亲自选的外卿,又是寡人未来的妹婿,你都被打晕了,寡人当然要来看看你呀!
景澜(朱奕亭):谢大王关心!澜已无大碍了……
赵迁:好了你,赶紧躺下,昂!——哦,昭衡公子啊,今日多亏他,把你救了!……
昭衡: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景澜(朱奕亭):多谢公子!
赵迁:好了,公子,你远道而来,本来就辛苦,今天又发生了那么多事,述寡人招待不周啊!
昭衡:赵王,这举手之劳,大王折煞外臣了……
赵迁:快回去吧!两天后你们还有大事要谈,寡人也期盼着呢,愿六国合纵可以早日促成!……你们俩,去送送公子衡!
昭衡:外臣告退!
……
待昭衡走后,我姐姐直接向赵迁哭诉道:
景淑:大王,您是知道我弟弟的呀,最是谦逊知礼,素来不与人起冲突,再说今日本就是这屈炎先恶语伤人,无故中伤了我弟弟和公子衡,大王你要为我弟弟做主啊!
赵迁:你放心,邯郸卫已经把这屈炎制服了,算是警告了!如今,还是合纵之议要紧!——待忙完了这一阵子,寡人再诏你们姐弟来宫里与王妹玩可好?
景淑:大王如今日理万机,哪里还有忙完的时候啊!?……
赵迁:……额……总会有的……看你哭的,快回去休息吧!寡人与爱卿有要事相商!
景淑:大王说话算话?
赵迁:这话说的,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景澜(朱奕亭):(待姐姐走后,我径直起身来)大王,臣正想和大王说昨日与李牧将军、公子嘉还有两位公子讨论出的结果呢!
赵迁:寡人知道,你提出要让秦国由内败起来,才能一败涂地!这个论点新颖的很,之前从未有人如此说过,好——好啊!寡人没看错你!
景澜(朱奕亭):大王这是……也赞成?
赵迁:赞成,当然赞成!哎呀,咱们子澜的论点,立意总是那么与众不同!(说着他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公子……公子觉得刚才的那两位楚国公子如何?
景澜(朱奕亭):额……这屈炎,傲慢无礼,自高自大,应该是个平庸之辈!这昭衡……说话客气,为人谨慎……
赵迁:嗯,不错。那屈炎是平庸之辈,自是不用说,而且他如此无理,也让人难以不厌恶!这昭衡吧……总是让人捉摸不透——他的眼神与你不同,总感觉不太正!
景澜(朱奕亭):大王,这真的准吗?
赵迁:相由心生。寡人自小在宫里长大,这还是看得出来的!
景澜(朱奕亭):哦——
赵迁:那昭衡方才,也和寡人聊了一会儿,寡人观其谈吐不俗,可就是……难以看透!他,与你不同,他不如你!
景澜(朱奕亭):啊这……
赵迁:诶,子澜,你还记得寡人当初与你说的吗?——你的眼神不会骗人,你是个好人!你与那些世家子弟不同!
景澜(朱奕亭):不同?哪里不同?
赵迁:哪里都不同!寡人总感觉,你与我们所有人都不同,你聪慧、仁义、善良、真诚,还有许多常人无法想象的,各种各样的想法……
景澜(朱奕亭):大王,臣自小如此!臣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赵迁:哦,那你在干什么啊?
景澜(朱奕亭):臣,在——致力于解救天下苍生,不要让天下黎庶,皆苦于秦之暴政!
赵迁:说得好!
景澜(朱奕亭):大王,大王可与澜同存此愿?!
赵迁:当然,当然同存此愿!(他真的很激动)爱卿啊,哦不,子澜兄,这也是寡人自小所想啊!
景澜(朱奕亭):啊?想不到,臣……与大王,乃是——志同而道合啊!
赵迁:(他握住了我的手)子澜,你愿意与寡人,一同实现这个愿望吗?——止兵戈,熄战火……
景澜(朱奕亭):大王,臣当然愿意!只是,这是件大事,仅臣与大王两人,怕是做不到!
赵迁:那你觉得,还要什么人的襄助?是公子非吗?
景澜(朱奕亭):是!公子非曾师从荀子,在稷下求学数载,与李斯一起,同为荀子的得意门生!大王,若由他主政邯郸,赵国复兴——指日可待!更何况,他与秦王近臣李斯乃是同窗,自然也互相了解,有了他,我们也可以猜透很多秦人的心思!……
赵迁:你说的有理,兄长也同寡人说了,那日你力劝他留下襄助赵国——寡人答应你,待你们这次议事议完,寡人就见见这个公子非!
景澜(朱奕亭):大王圣明!
赵迁:时候不早了,赶紧休息吧!虽无大碍,可也要好好修养!
景澜(朱奕亭):谢大王!
赵迁:哦对了,这个,是霜儿让寡人给你捎的——寡人这个王妹,还是记挂着你的!走了。(他掏出一块玉佩给我,还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我接过玉佩,仔仔细细地端详着,这玉通体白净透亮,只简简单单的雕了一支兰花。
兰花,君子之草,这玉……让我想起了玙——产于齐鲁的,孔子最爱的玉,故又常被后世之人用来指代品德高洁的人或是美女!
我望着那玉出神——霜儿,我都多久没见到她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我也不知道,意外和她哪一个会先与我见面!亦或者说,若是出了意外,我与她,又该当如何?!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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