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和影骁在祭天大典之后,回到宫里。
听说祭天大典很成功,苏墨豪主持得很好,没有任何纰漏更是解决了皇驾的大麻烦。
影骁不禁感叹,将军就是将军,他依旧是那么厉害。自己与他想比,实在是差得太远。
苏墨豪:阿弟,以后就靠你了。
这是,苏墨豪却走过来,将主持祭典用的令牌,塞进了影骁的手里。
影骁望着手中的令牌发愣,苏墨豪却在这时,揽过落霞往外走去。
屋外下着小雨,苏墨豪搂着落霞缓步前进,不时提醒着她注意脚下。
在回宫后,听说,白冀回宫便找到了落霞,带到了消息。
落霞也第一时间派人去找了,但却没有找到尉迟和白歌的任何踪迹,只找到了一本被遗落的册子,上面写着温泉水可解毒。
通过调查,那个村子里的人,都中了一种奇毒,此毒慢慢积累,便会使人感官全失,暴躁易怒。而下毒的正是那上报此事的医官,他不满朝廷让他留守县城,便想着下毒,等引起朝廷注意之后再去医治这样的病,这便可以一飞冲天。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并没有那样的本事。中毒的村民,他一个也没还能来得及治好,朝廷的人便来了,他只能破罐破摔。
通过白歌留下的笔记,村民们利用温柔将毒解了。
可心和白歌又立下了大功,庆功宴可心没去参加,她觉得这应该是属于白歌的庆功宴,而她现在却不知所踪。
她过得怎么样?到底在哪儿呢?
此时的白歌,有点着急,因为她刚一睡醒,便闻到了一股很香的气息
她顺着气味到了屋外,却见是有人在院外烤肉,定睛一看,那人正是尉迟的内侍。而尉迟正坐在一旁的亭子里看书。
她漫不经心地走了过去,眼睛却一直不经意地瞄向那一排香气扑鼻,滋滋冒油的烤肉。
内侍将一盘烤的正鲜嫩的牛里脊端到了尉迟面前,他一边看着书,一边吃了一口,不时发出赞叹的声音。
看得白歌,那叫一个眼馋啊!
她缓步走到尉迟的身边坐下,望着他一口又一口地吃下烤肉,她的嘴也开始跟着动。
见他连吃了几块,眼睛都看直了,终于还是忍不住地问了句
月白歌你吃的……是什么呀?
见她明知故问,尉迟并没有回答,而是夹起一块牛肉,沾着酱料送进了嘴里。
月白歌好吃吗?
尉迟项准:不好吃
尉迟看着书,眼都没抬。
白歌望着他咀嚼的嘴,又望向桌上的牛肉
月白歌什么味道的?
尉迟项准:牛肉的味道
她又看向酱料,闻着那料带着一股清香,可以解腻
月白歌那这个料呢?是什么味道的?
月白歌有辣椒?你吃辣吗?
尉迟项准:吃。
月白歌还有花生啊?
尉迟项准:嗯
月白歌我……我可以……
白歌话还没说完,便眼见着尉迟便夹起最后一块牛肉,塞进了嘴里。
尉迟项准:什么?
见她一脸委屈又失落的样子,他觉得有些好笑
尉迟站起身,冲着内侍道
尉迟项准:朕吃好了
听到这话,白歌的眼又亮了起来。他吃好了?这么说,那是不是自己就可以尝尝了?
尉迟项准:剩下的
“是。”
他说着话,刻意望了白歌一眼,见她满眼期待,便轻声一笑
尉迟项准:就分给大家吧,大家今天呢辛苦了。
白歌听完立马端起了一旁的盘子,可当她赶到烤炉边上时,所有吃的都已经被抢光了。
月白歌没有啦?就吃完啦?不是吧。
她左看右看,真是什么也没剩下。确认了几次以后,这才噘着嘴,垂头丧气地往回走。
真是的,也不给人留一块,一块也好啊。看了那么久,都不知道那是什么味道的。
尉迟躲在暗处,望着她垂头丧气的样子觉得好笑,她刚刚围在自己身边那可爱的样子,更是怎么想怎么舒服。
有弱点的人,最能让人放心。
就像他的朝臣,每一个都有弱点,也每一个都有把柄在他的手里。
握住他们的把柄,再针对他们的才能施以任用,让他们相互理解,又相互牵制,他们便会永远以他为中心,对他忠心耿耿,这是他的父亲教他的驭臣之术。
但父亲有数以百计的妃子,他从小见惯了她们之间的勾心斗角,更是教他女人和爱情并不可信。所以他喜欢的人,总是换了一个又一个。
在他的理解中,不能轻易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好恶,以免有人以此为枷锁拴住自己。
但白歌却与他不同,她深知宫内的复杂,却毫不避讳地展示自己的喜恶,坚持一切从心。
她是怎么做到的?
……
苏墨雪独自一人骑着马到了宋煜离去时的必经之地
她穿着黑衣,戴着斗篷,手里握着那怎么也研究不明白的石头。
正愁无从下手,想不到他竟自己送上门来找死
她默不作声地望着前方,心里盘算着,等他出了北国的边境,就是他的死期。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宋煜早已安排了人在北国边境接应,来接应的不是别人,正是临国的王爷宋启。
不行,不能就这么让他走了!她飞身准备上前,却被人拉住了手。
她一回头,发现来人正是身着黑衣的陆潇。
陆潇(宋宇申):不是说好了同仇敌忾吗?怎么自己跑来了?
他带着笑意问道。
苏墨雪松手
苏墨雪想要甩开陆潇的手,却被陆潇一把抱住
陆潇(宋宇申):看马车旁边那两人
苏墨雪闻言望向了宋启身后的马车,马车旁一侧立着一匹骏马,骏马上坐着一人,她从未见过。
陆潇看着那人的身形和气势,便可知那人并不简单。此人均身着长衫,用黑纱蒙着眼,虽坐在马上,但马蹄的印记却并不十分明显。
苏墨雪有高手
苏墨雪也看出这人与旁人的不同之处,心里也暗暗开始打鼓。
可埋伏的陷进,她早已设下了,她的计划便是等她们落入陷进,再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她望着宋煜上了宋启身后的马车,马车刚一起步,马车的轮胎便碾压在了陷进的丝线上。
随着丝线被扯断,一声声剧烈的爆炸随即瞬间响彻大地,浓烟也随之升腾
陆潇将苏墨雪护在怀里,待浓烟散尽之后,马车早已四分五裂。而宋启带来的人也死伤惨重,可唯独没有宋启和宋煜的身影。
一点寒光从侧面袭来,陆潇将苏墨雪护在身后,拔刀就是一挡。硬生生地接住了那悄无声息袭来的长剑,陆潇望着随即现身的男子,正是刚刚坐在马上的那位,心里不禁感叹道,好厉害,竟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靠这么近。此时苏墨雪也毫不示弱,抬手便飞出一根银针。
男子抬手一挡,飞针被从空中斩断,他抚着剑身上被银针划出的痕迹,不禁轻声笑着
缪云:暗夜修?
又沉了沉,低声道
缪云:不,你要差一些。暗夜修是你师傅?是他让你来寻仇的?
寻仇就是寻仇了,但并不是暗夜修让她来的。她记得那个病殃殃的男人,这个人也认识?
缪云:他还活着?
见问题没有得到回应,他便笑了
缪云:还是死了啊。
望向这时才赶过来的宋煜和宋启,苏墨雪没有废话,冲着他们便甩出了一发暗器
那暗器大小如飞镖,却呈五芒星状,旋转飞出之间,从五角处释放出尖刺,遇物即炸
就在那五芒星即将接触到宋煜之前,一个身影飞出,将他和宋启一起拽开了去。
五芒星摔在了他们身侧的大树上,树干瞬间爆裂炸开
若离:一个小姑娘,下手怎会如此歹毒?
一个身着白衣,用白纱蒙着眼的男子从宋煜的身后走了出来,浅笑着翻开折扇,望向苏墨雪。
苏墨雪身着黑袍,已包裹得非常严实,他竟可以仅一招便发现她是女子。
宋煜一听来的刺客是女子,他立刻反应了过来,这个世界上如此恶毒且恨他的女子,只有一个
宋煜:女子?苏墨雪!杀了那个女的!
宋启闻言眼中一震,真的是她??
白衣男子举着折扇率先出手,陆潇抬手去接,那折扇灵动非常,看似脆弱,却又坚固无比,好几次都挡住了陆潇的追砍。
缪云:我这就送你,去见你师傅
黑衣男子冲着苏墨雪便飞身过来,苏墨雪放出滑索,拴住树梢,飞身而走,躲过了他的利剑
男子腾空而起,三下两下,便斩断了她缠绕在空中的丝线。眼看着就要落地,苏墨雪一按腰间,两条丝线从腰侧两端飞出,拴住了两边的树木,稳稳地将她接在了树腰之间
男子在空中变向,从而降直冲苏墨雪而来,苏墨雪也是不躲,就在男子刚刚察觉出有些不对的时候,一张大网从天而降,苏墨雪闪身一躲,那大网将他网了个磁实
随即,无数飞刀冲他而来,他挥剑竟数挡去,冲着一旁的苏墨雪,摇着头笑了笑
缪云:真是淘气
说罢,便一剑砍开了大网,那力度之大,整个网直接在空中碎裂,扬起一阵烟尘
碎裂的网弹到了苏墨雪身上,重重地击在了她的腰间。黑衣男子紧跟其后,抬手便是一剑,直指苏墨雪的咽喉。
陆潇回头来看,想要上前帮忙,却被白衣男子拦住
若离:专心点,你的对手是我
他浅浅地勾着嘴角,陆潇此时却已红了眼,抬手便是一刀。男子抬起折扇去挡,谁知这一挡,扇骨直接碎了,他侧耳一听,那刀身上泛起的刀气,与风摩擦出了声音
若离:好功夫
没等他感叹完,陆潇紧接着就是一脚,翻身旋踢往上,直踹在了他的心窝,男子应声飞了出去。
陆潇紧跟着上前又是一刀,此刀直冲白衣男子咽喉,男子翻身一躲,刀砍在了一旁的碎石上,碎石随即崩裂而碎。
白衣男子的嘴角,虽已渗出血迹,却依旧有心情调笑道
若离:生气了?
陆潇不予理会,佯攻左侧,见男子回身时,掉转刀头便朝着他的腹部捅了过去。
见男子倒地,黑衣男子立刻回头
缪云:若离!
陆潇想着他刚才的话,按着他的肩膀将刀猛地拔出,顺便说了句
陆潇(宋宇申):你也不够打啊
黑衣男子上前用剑逼退了陆潇,陆潇也不恋战,拉过一旁得以喘息的苏墨雪飞身便走
两人沿着小路逃跑,所幸那两人并没有追来。这时,陆潇翻过手掌一看,手心里全是一片猩红,就在他松手的一瞬间,苏墨雪脚下一软,往下一沉
陆潇(宋宇申):墨雪!
陆潇连忙把她接在了怀中
太医们为苏墨雪医治了外伤,所幸问题不大,所有的伤都并未伤筋动骨
苏墨豪来看时,见陆潇沉默不语地守在床前,他也心疼,却也并没责怪,他知道陆潇是定会全力保护苏墨雪的
听完他的叙述之后,苏墨豪也只是点了点头。他知道,宋煜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
他最常说的,便是以牙还牙
以后的日子,怕是更没有消停的了
……
看着内侍又带着坐满几个女子的马车送进后宫,白歌摇了摇头,心想着你就作吧,看你还能快活几天。
上次见面的时候,她已经听出他的气息和脉搏都已有些混乱,还敢这么嚯嚯?她不到二十的年纪,看着这么死的人也有不下十个了。
但转念一想,他上次给她带来的宫外名师做的糕点是挺不错的,在宫里都吃不着。
看在他主动分享的面子上,那下次见面的时候可以提醒他一下。
说时迟那时快,白歌刚这么想完,便见尉迟出现在了身后
上次给她带了糕点,两人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这次他又带来了宫外出名的燕窝粥。
可他刚想开口,却被若有所思的她拉过手去,按住了脉搏,这样的操作,尉迟已经习惯了,在他看来,这可能是一种职业病
我就说你……等等
这个节奏?
月白歌张嘴
尉迟听话地张开嘴,白歌定睛一看他的上颚便觉着大事不好。她拉着他回了屋子,拔出银针便扎进了他的痛穴里。
月白歌有感觉吗?
尉迟摇了摇头,白歌拿出另一根针,刺进了身旁一脸紧张的内侍身上同样的位置,内侍当场表演原地起跳,被疼得哇哇乱叫
尉迟看着内侍滑稽的样子,不禁皱着眉道
尉迟项准:装什么呢?
白歌一边收起银针,一边认真地说道
月白歌这是痛穴,正常人都是这样的反应
尉迟项准:你的意思是……
月白歌以前有这样的情况吗?
尉迟项准:没有……吧,不知道,没注意。
月白歌最近都吃了什么?
尉迟项准:和平时差不多,就是……
尉迟望向内侍,内侍接着道:“陛下唯一和往常不同的就是服用了些丹药”
月白歌用来做什么?
尉迟的脸色有些难看,白歌却接着追问
月白歌说话
“用做房中……房中……”内侍瞄着尉迟的脸色吞吞吐吐,不敢再多说半句
但白歌也听明白了,便说道
月白歌带我去看看
内侍在前面引路,远远跟在身后的尉迟有些尴尬,这样的事,怎么能让她知道呢?她还要去看看。
三人一前一后到了宠妃的屋里,有尉迟的内侍在前面开路,无任何人敢阻拦,两人便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宠妃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拿出了她卧室里藏在暗处的盒子,里面装满了颗颗丹药
白歌拿起来闻了闻,这确实是一种壮阳的药,但还少了些什么
她低下身,在附近仔细地闻着,当她靠近一处墙角的柜子时,宠妃突然大喊
“你做什么?!竟跑到我这儿来放肆!”
白歌回头看了看她,那么看来自己的方向是找对了。她望着宠妃的表情,朝着墙角处伸出了手。
“你住手!”宠妃追上前来,一把推开了白歌。
这时,尉迟刚踏进屋,屋里的人齐刷刷地跪了下去。
宠妃一见尉迟来了,立马飞奔扑倒了他的身上:“陛下,你总算来了,内侍大人带着她到我寝宫胡闹,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白歌指了指墙角的柜子,尉迟心领神会,说出了一个字
尉迟项准:搜
宠妃顿时慌了,她望着众人一拥而上,将柜子上的东西全都倒腾了出来。
柜子里装满了各种瓶瓶罐罐,除了美容养颜的,几乎每一种都和男女之情有关
月白歌娘娘研究很花心思啊
白歌看着地上那片药材,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她都收集齐了,不禁感叹着。
可看来看去,这里也没有,那她到底在紧张什么呢?
宠妃哭的梨花带雨,满眼的委屈。
白歌想起了自己刚才的动作,她走到柜子前,侧着身子往柜子和墙壁的缝隙里一看,那墙被凿出了一个洞,洞里还放着一个小盒子。
她让人搬来了柜子,当她拿着盒子的时候,地上的宠妃,顿时收住了哭声
白歌打开盒子,里面装着的东西,那盒子里放着几片紫色的花瓣,那说是花瓣,却长着叶片上才有的脉络,浑身呈锯齿状。她在书上读过,这是稀缺珍贵的药材,仅用少许便可麻痹病人的痛觉,是治疗时的良药。
追魂菱
但若将它参杂在这地上任何一种催情药中,会放大快感的同时,也容易让人上瘾,丧失控制自己的能力,久而久之更会让人丧失痛觉,没有痛觉,便注意不到自己危险,而这药会在体内残留,使人精神失常,引发各种危险的病症。而和催情药放在一起,最容易诱发的便是心脏骤停。
白歌关上盒子,回头望向地上的宠妃,低声却字字清楚地问道
月白歌你想让他死吗?
宠妃惊恐地抬起头来,连连摆手
“我没有,我没有,陛下,臣妾只是想留住陛下,从未想过……”
尉迟面对宠妃的哭喊,没有丝毫触动,也没有任何愤怒,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变化。这倒是令白歌感到意外。他只是默默地说了句
尉迟项准:带下去
这换做普通人,应该也会生气的吧。更遑论他是一国之君
宠妃被拖走之后,他又转过头来看向白歌
尉迟项准:此番多谢姑娘了,送姑娘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白歌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一刻的尉迟跟刚才进屋时的他不一样了
尉迟转身出了门,这样的东西,她一个女人怎么能轻易拿到呢?
尉迟项准:给朕查
“是”内侍拱手,朝向金吾卫的方向而去。
当初他的父亲因为被人迷惑而逼死了他的母亲,对他父亲的为人,他大抵是看不上的。
但有一点,他很认同,那便是对于那些将手伸过界的,一概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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