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阿爹~”
独吉珠“噗通”一下跪倒在独吉沧落的床前泣不成声。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独吉沧落的心也同样翻江倒海:“如果我早年能有你一半的悟性,他就不用死......”
“不!阿爹......”
独吉珠再次被独吉沧落的话有些震惊住了,他有些不认识独吉沧落了:他是谁?他真的是他吗?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独吉沧落看着独吉珠,泪水间的眼神里满满都是慈爱。
“你......受苦了......”
独吉珠小心翼翼的走到独吉沧落的床前,独吉沧落伸出了右手,轻轻的握住了独吉珠的手,这让独吉珠再次一震。
多久了?上次被他握住手的时候是多久以前?
“对不起......我不该让听那个喇嘛的话的,我不该杀了那个孩子,不该把他做成唐卡,更不该......非让你去祭祀礼......原谅我吧......”
独吉珠再次看向他,此时,独吉珠的眼里已经没了之前的震惊和恐惧,有的只是心碎和悔恨,可他什么都说不了,只是低着头狠狠的抽泣。
独吉沧落看他这般痛苦,也只是默默的流泪,过了片刻,独吉沧落深呼一口气,叹道:“你……你先去给我张罗点碧涧羹吧,我……我有些饿了……”
“饿了?”
独吉珠一把抹掉脸上的泪水,应道:“我这就去!”
饿是好事,饿就说明病情无大碍,这让独吉珠有些喜出望外,急忙转过身去喊三元。
碧涧羹是用芹菜、芝麻、茴香、盐等制成的羹汤。唐朝杜甫《陪郑广文游何将军山林》诗就说过:鲜鲗银丝脍,香芹碧涧羹。
独吉沧落一直都很喜欢这道羹汤,尤其是每次身体不适,口中乏味后都会吃。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独吉珠亲自从厨房端着那碗羹汤,兴冲冲的跑回独吉沧落的房间。
“阿爹,羹汤来了,起来喝点吧?”
独吉珠将羹汤放在一旁的案桌上,可床榻上的独吉沧落安详的闭着双眼,一动未动。
“阿爹……”
独吉珠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颤颤巍巍的将手探了探独吉沧落的脖颈——心中顿时一阵悲凉。
“阿爹!!!”
独吉沧落还是去了,去的很安稳,手里依旧拿着拨浪鼓。临死前,他应该很想见一见他的几个孙子孙女吧?但他为什么没叫人把他们带过来?应该也是怕自己这副快要死的模样吓到他的宝贝们吧~
这一天发生的有些突然,毕竟离完颜皋去世也才短短七天,独吉珠甚至无法去参加完颜皋的头七,便要为他自己的父亲张罗起葬礼了。
独吉沧落的葬礼虽然比不上完颜杲,但在上京会宁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就连大金太宗皇帝完颜晟也下达了诏书,允许独吉家陵迁址国陵十里外,让其家族永生永世护着完颜家族。
然而,生活的坏一旦开启了,就没有最差,只有更差!
独吉沧落的葬礼在举行的第七天,所有人都忙里忙外的围着葬礼,而作为孝子孝媳的独吉珠夫妇实在是又累又哀,三个孩子什么时候消失在视线范围内都没有察觉。
几天下来的跪拜磕头真是将独吉珠累得快散了架了,他刚刚坐下接过阿丘递过来的参茶,却听见外头一阵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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