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家仆接过信件和印章,转交给了坐在上堂的种帅手上。
种帅接过信,一见那信封上的血迹,拿着信和印章撑着腿,将脸转过去,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明策不明所以,正欲安慰,但一看到他手上点点的血迹,内心也汹涌了起来,不再多说什么。
“多少人?”种帅问道。
周子舒以为他问的是支援来兵之事,便说:“小人一介平民,不敢擅自拆信,不知有多少人。”
种帅看了他一眼,“老夫当然信你不敢看信,我问的是,为了这个,死了多少人?”
啊......是说这个......
周子舒百感交集,再次抱拳,颤抖着声音说道:“连同陈阳二人,还有......还有小人一个小徒儿......裴风......”
种帅伤感地闭上双目,任由那排山倒海而来的五内俱崩刺痛着自己的五脏六腑......
过了一会儿,他稳定了一下情绪,颤颤巍巍地将那信拆了开来,阅完上面的内容,叹了一口气,将信递给明策,“你们自己看吧~”
明策接过信一看,顿时火冒三丈:“死了这么多人,竟然是这个情况?!”
周子舒一听他说这话,瞬间紧张了起来,跑过来接过信一看:东北不宁,皇上不问世事,六贼滥权不发一兵,望种帅速将此印前去上党武调小月氏一族,前去支援宗汝霖。
六贼便是蔡京、童贯、王黼、梁师成、朱勔、李彦这六人朝庙之上结党营私、贪赃枉法、荒淫无度、排除异己,私下滥使职权以鱼肉百姓为乐,将民间弄得乌烟瘴气,满目涂炭!
宗汝霖便是宗泽将军,小月氏则是羯人,上党武则是他们的驻点。
这封信便是说宗泽将军在边境危危可及,但皇上每天只顾自己醉生梦死,任由那六人在朝中胡作非为不说,还不打算派兵支援种帅,更不会去支援宗泽将军!
周子舒怒不可遏,骂道:“我徒儿今年才九岁!连他都知道国土有难国人有责,这些读过万书的官老爷如何竟这般无耻?!”
种帅尴尬地看了他一眼,又是一阵叹息。
周子舒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官老爷”三个字岂不是将种帅也一同骂进去了?
“种帅......我不是......我只是......只是急啊......”
种帅伸出手摇了摇,打断他的说话,又看了一眼一旁气得乱跳的明策,只听他骂道:“何止是无耻?简直就是丧尽天良!一群不要脸的狗杂碎!不派兵?不派兵就等死吧!大家一块儿死!全都死去!......这小月氏人有什么用?一群被我们汉民打垮了一百多年的破落户!能帮什么忙?都等死吧,都死了大家都安生了!......”
“好啦!”种帅听了愈加心烦,打断他,“再这么马下去能有什么用?人家就听你的都去死了?”
“种帅!”明策快哭了,满脸无奈地说道:“您都多久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就等来这么一个信?我......我替您不值啊......”
“不值又如何?难不成我等吃朝廷公粮的人都不干了吗?那谁高兴?那六贼高兴!那金人高兴!那西夏人高兴!”种帅怒喝道,随即又轻轻咳了两声,家仆忙将他的胸口抚了抚,提醒他莫要动怒了,他摆了摆手,继续说道:“别傻站着了,去叫人吧,赶紧商议宗泽的事儿!”
明策哭丧着拜别了种帅,但周子舒却迟迟不愿离去,他还有一事要说~
种帅的胸口终于舒适了些,看了看他们两人,说道:“二位长途跋涉辛苦了,不如......”
“种帅,”周子舒说道,“小人还有一事。”
“哦?何事啊?”
周子舒担忧地看了一眼他身旁的家仆。
“公子但说无妨,杰明,是我最亲近的人,不用顾虑。”
周子舒放心了,抱拳道:“小人......小人有一消息,听闻......听闻种帅身边有......”他咬咬牙,狠狠地说道:“种帅身边有金人的细作!”
山河令之捕杀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