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兰一直在府中待到孔嬷嬷离府才回去,回去之后也如老夫人教的那般,整日躲在自己院子里。任袁大娘子如何说,都不肯出门去。
袁文绍也在过府探望的时候,被盛家上下好生教训了一番。回府之后就痛改前非,处处护着媳妇。还日日用功,誓要混出个名头来。
袁大娘子无奈,只能听儿子的话,不再管小两口院子里的事儿。
送走孔嬷嬷之后,姑娘们又都回了私塾读书。有了前些日子的学习,姑娘们果然比从前更加规矩了些,似乎也好看了许多。
孙骅盯着墨兰不放,长枫狠狠的撞了他一下,“干什么呢你!”。
“没...没干什么”,孙骅结结巴巴的回答。
庄学究先是夸奖了一番三姐妹的变化,又考问了三姐妹有没有落下功课。见三人一一回答上来了问题,庄学究才满意的坐下上课。
课堂上,庄学究出了一道十分应景的题,世家之争立嫡还是立贤,让学生们策论。
这也是官家所面临的问题,时下兖王和邕王互相之间争斗不休,正是烦闷的时候。
长柏双手拜在胸前道,“先生,此题目怕是有些不妥”。
庄学究摇了摇扇子,“不妨不妨,此题目在京中已广为热议。咱们自己关起门来偷偷说一说,不妨事。倒是诸位,不要相互泄露出去才是”。
顾廷烨首当其冲,上来就用两个王爷举例,“当今陛下并无子嗣,这邕王年长,虽无政绩,却是妻妾成群,日夜耕耘,留下一众儿女”。
此话一出,墨兰三姐妹纷纷捏起帕子捂了捂耳朵。齐衡憋着笑,明继皱了皱眉头,长枫立即严肃道,“有女眷在场,还请二哥说话注意些”。
孙骅转头道,“这话自家说一说也就罢了,若是走了出去还这般说,岂不是败坏先生名声,叫世人骂一句,先生教育学子无道么?”。
顾廷烨一噎,孙骅遂即道,“回先生,我母亲宁肯过继子嗣继承家业,也不肯将家业与学生继承。是以,这立长还是立贤,似乎于子辈来说,并无多大关系。但是,在学生看来,个人前程还得是个人挣。换做两个王爷来说,各为己争都能理解,却忘了为君者,须得得民心才是。历史上被民揭竿起义的君王,可不在少数啊”。
紧接着,大家纷纷说了自己的见解。
只余墨兰、明兰与齐衡、明继没有开口了。
齐衡是独子,庄学究没有过分为难,反而是问了剩下的三人。明继思索了一阵,便说,“我为臣,自当想遇贤能之君”。
庄学究摸了摸胡须,笑而不语。
墨兰借着说,“先生,我不会有如此不懂事的孩儿,也不会有如此不争气的孩儿”。
堂上一愣,庄学究捧腹大笑,“好好好,通透,那六姑娘呢?”。
明兰本不想说,但在兄弟姐妹的催促下,才起身说了两句,最后问道,“我想问顾二叔和小公爷,若是有一贤德的庶子与你们争爵位,你们当如何?”。
齐衡一愣,顾廷烨叭叭叭的说了一大堆来回答她这个问题。俩人竟互相争论了起来,如此,明兰便坐了下来。
直等到二人争论完了,堂内众人才笑出了声。
庄学究夸奖道,“六姑娘果真是,见解不凡呐”。
齐衡和顾廷烨这才回过味儿来,原是被明兰给设计了。
紧接着,明兰便将说出了一番纯臣的理论,叫公子们都恍然大悟。
庄学究夸奖了一番后,又找上了墨兰。
墨兰一惊,按照上一世的逻辑,夸完明兰之后,难道不应该直接下课么!
见她迟迟不语,庄学究解释道,“只是你那一句话,为师有些不理解罢了”。
遂,墨兰只能硬着头皮说,“论到底,这嫡长与贤德的孩子,不都出自母亲的肚皮么?若是母亲深明大义,那儿女自不会坏到哪里去。可若是母亲小肚鸡肠,日后必定家宅不宁。
放到朝堂上说,自古以来,后宫不得干政。可后宫却又孕育着下一代帝王,与其说是妻妾倒不如算是属臣。既为臣子,就需当得起天下万民,便是为了万民,也须得端正自身,以身作则才是。
况,如孙公子所言。臣就是臣,不管君如何,臣都当为万民竖起屏障。市井之中,何能看到高堂之远”。
再往后,无论庄学究如何考教,墨兰都不肯再说话了。庄学究知她是有心不显露自己的才能。可他想不明白,家中若有此贤妻,于家于室都是天大的好处,墨兰为何要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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