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家门的两人本来要去校场的,却被路过的明继给拉去了樊楼喝酒。
二人看出他有心事,便暂且放下了‘私人恩怨’,一道往樊楼去了。
明继的哥哥在京做官,自是希望弟弟也能留做京官。再加上庄学究的影响力,管家也有意留他在汴京。
但是他更渴望像孙骅和长枫一般,能够出去自由自在的做官。眼看着孙骅与长枫都已上朝,下月便准备往边疆去了。
可他的封官旨意才下来,不出意外,是留京做官,还是庄学究的老路子。
明眼人都看得出,官家这是有意为庄家铺路了。
长枫开解道,“先生年事已高,又中年丧子,自是不希望再看到你和我堂姐夫出事,也能理解。更何况,留做京官又怎么了?依你庄明继的才能,照样可以有一番作为”。
孙骅没怎么喝酒,也安慰道,“就是啊明继,咱们家两文一武,刚刚好”。
三人互相调侃着,在樊楼待了好一会儿。一直到夜深了,才有小厮来传,是墨兰担心长枫,喊他回去呢。
长枫只得放下酒杯,“哎,我家墨兰自从入了京就像个老婆子似的,处处管教着我。有的时候我都怀疑,到底我是她哥哥,还是她是我姐姐了”。
听到墨兰的名字,半醉半醒的明继晃动了一下,挣扎着站了起来,“四妹妹?四妹妹怎么到这儿来了?”。
长枫已起身准备离开了,又折回来安抚道,“四妹妹没来,是叫雁来给我传话,说夜深了,叫我回去呢”。
明继复又趴在了桌子上,没了动静。长枫摇了摇头,跟孙骅打了声招呼,叮嘱他们也快点回去。
长枫离开后,孙骅透过摇曳的烛光,盯着明继看了许久许久。
墨兰一直在内门处等着,见长枫回来,忙问他,“哥哥,你们今天下午没去打架吧?”。
长枫摆了摆手,“怎会那般没分寸了,你放心”。
墨兰又问了几句,俩人这才各自回去。
殊不知,与盛家仅隔着一条路的一处宅院默默亮起了灯。孙华扶着烂醉如泥的明继走了进来,他却不肯立即睡去,固执的坐在了院子里,面朝着盛家的方向。
“也不知四妹妹,睡了没有?”,明继自顾自的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支簪子,“这把簪子,在她十三岁的时候我就打下了,一直都没送出去”。
孙骅一愣,原来那时候他整宿整宿的不睡觉,竟是为了给墨兰亲手打一支簪子。
明继的声音还在继续,“阿骅你不知道,打见她第一眼起,我就喜欢她了。可是祖父说,我与你不同。再怎么样,你是将军公子,身后永远有将军府撑腰。可我只是一个无功老臣的孙子,唯一的哥哥那个时候,官位也没盛伯父高,才学又比不得长柏。你,你有与她笑、陪她闹的资本,可我没有。
我只能,没日没夜的读书。我想着,有朝一日,我能做官了,也就能像你一样,与她谈天说地。
可是阿骅,渐渐的我发现。我俩,是真的不同。无论你身后有没有将军府,你都会在第一时间,她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出现。当日,我赠予她那一副春景图的时候,她顾左右而言他,说她娘从没给她写过信。当日我还不明白,她为何那样说。
可后来,我看到你悄悄给雁来赛糖果、山楂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可能不需要什么银钱、地位,她要的是一个将她放在心上,肯听她无聊的抱怨,愿意抛开繁冗的规矩,也要护她周全的人。
可惜,我明白的,太迟了”。
这一晚,明继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孙骅一直坐在那儿听着,直到天将明,才叫人送他去客房歇息。
盛家门前又热闹了起来,孙骅掏出剑在院中挥舞着,也不知过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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