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烨在盛家安顿好,就给城外驻扎的禹州众人去了信。众人知道城中的情况都好后,才都放下心等候着官家的命令。
沈从兴不大认识字,叫姐夫赵宗全把洋洋洒洒好几页的信都读了一遍,信中只提到小巷子里的人都好。
他搓了搓手转身蹲在了地上,“这顾廷烨,办事也太不靠谱了”。
赵策英好奇的问,“舅舅,你与二叔到底说了什么?”。
赵宗全收起了信,两手一揣,“还能说什么?不过是嘱托你二叔去看看他那刚出世的大胖小子罢了”。
赵策英道,“现在是特殊时期,二叔行动不太方便,我再与他写封信问问,看能不能想办法叫你见见弟弟”。
沈从兴转头,望着赵策英笑了一下,复又低头,“算了算了,她们好就好,眼下这情况,还是在小巷子里待着安全”。
与沈从兴不同的是,禹州的女眷并不算打眼,只少说些话,便能装作寻常汴京女子混进城去。
城外前些天下了雨,虽然在瓦房里也淋不着,但这毕竟是农家院落,一出门就是泥地,小邹氏都滑了好几脚了。
听说顾廷烨的那处小巷子,虽地方不大,但院中也是铺了青石,一点泥巴都看不到的。
她是一天都忍不了这硬邦邦的床铺了,当即就与母亲商量着进城去。她们料定沈氏不会如此轻松的就放她离开,便想了个完全的法子。
于是乎第二日一早,邹大娘子就找上了沈从兴。
当日禹州纳什儿,虽赵宗全下令不许再提。可那间屋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家伙儿都是心知肚明的。眼下见邹大娘子找沈从兴说事,一个个都看起了热闹。
邹大娘子说的隐讳,但沈从兴却听的明明白白。无非就是沈从兴看了小邹氏的身子,就得对小邹氏负责。现在情况也稍微好点了,做为小邹氏的母亲,她想要个说法。
另外又说,外面兵荒马乱的,倒不如把小邹氏也送进城中小巷子里去。一来好给大邹氏做个伴儿,二来也好让小邹氏准备着,来日入沈家去。
沈从兴为人老实,耳根子也软乎,邹家母女两个就是吃定了这一点,才放心的来找他的。
可没想到,沈从兴这回却十分的果断,“我家父母早去,一直以来都是阿姐当家,长姐如母,这话岳母该与我阿姐说”。
邹大娘子一愣,转而接着道,“自是要与你阿姐说的,我这不是先来问问你的意见么?”。
沈从兴滴水不漏,“您还是去问我阿姐吧,她自有定数”。
任凭邹大娘子如何说,沈从兴就是不松口,直到沈氏来了,问了句,“不知大娘子缠着我弟弟,是有何要事啊?”。
她是真想不明白,这样的人家是如何教养出大邹氏那般温润的姑娘的。
沈氏一来,邹大娘子就不敢说话了。兜着手,哆哆嗦嗦了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来。
沈从兴手下的人起哄道,“回娘娘,邹家大娘子是来问将军,何时...叫小邹姑娘入门”。
这话说得巧妙,若是用聘字,可大邹氏还在,岂不相当于是平妻?若是用纳字,毕竟是大邹氏嫡亲的妹子,哪有叫人入贱籍为妾的道理。
沈氏没有回头,率先走了进去,沈从兴与邹大娘子跟上。
事情已经摊开了,邹大娘子就道,“娘娘,这事...总得给我家一个说法吧”。
沈氏道,“不知你想要个什么说法?”。
“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不若,聘做平妻罢?”,邹大娘子试探着说。
沈氏冷笑一声,“大娘子,你我皆是女子,当日的情况都看在眼里。我把话说得难听一点,你家小女儿有没有遭人迫害都还是个未知数,竟还妄想做平妻?”。
邹大娘子瞪大了眼睛,“我家女儿清清白白...可一点都没被糟蹋呀!”。
“你我都是在休战之后才发现的人,当然,或许开战之前你们母女就早有谋划。可是敌军将小邹氏拖进屋子里去,是多少双眼珠子都看到的事实!哪怕没被糟蹋,怕也是早被看了个光吧。如此说来,我弟弟倒成了个接盘的老实人”,沈氏咄咄逼人。
邹大娘子气急,“你现在就去请贞洁妇来查验,我女儿绝对是清清白白,一点问题都没有!”。
沈氏等的就是这一句话,“好!我现在就请贞洁妇上门,若你家姑娘真是清清白白,我立即给弟妹去信,待她手信回来,沈家马上纳小邹氏入门”。
正在气头上的邹大娘子哪里管的了那么多,嘴里骂骂咧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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