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个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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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个病人

Chapter 5 Z的悲剧

13 白衣怪

没过多久,司法鉴定科的报告送到了,指纹确实是沈壮飞的。另外,还有案件相关当事人的一些资料。

“嘿,老夏真神了。”费边翻着资料嘀咕着:“李秋平和孙玉都和这个沈壮飞有接触,郑南舒和黄青又是他的大学同学。”

“至于郑先生的女友,我们一时不好查,主要是事情不便确认。”工作人员苦笑。

“就不辛苦各位了,我的推测要是不假,郑先生的女友多半在早晨的伤者里。既然黄青和这两位是同学,而传闻中那位姑娘又享有校花的美名,且不论传闻真假,黄青多半是认得出人的。”夏沐风笑了笑:“我看这个年轻人志虑忠纯,很有仗义任侠的风范,应该能帮上忙。要说缺点,只有嘴皮子太利索,记性不是太好。你们问话的时候,可以引导他慢些说。”

“多谢了。”他们很感激:“夏先生的意见,我们也讨论过,认为很有道理,现在也有充分的证据佐证了。哎呀,你在我们都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就推测出了那么多事情,还都能证实,这实在称得上艺术了。”

“无妨,多亏了同志们帮忙。”夏沐风笑了笑:“哎,有新的符箓出现吗?就是那种奇奇怪怪的,写着三日死的黄纸?”

“哦,我们还真找到了一张符合描述的,至于凶手本来想放在哪个伤者身上,我们不清楚。不过,当时有个小道长说符箓不是这样画的,纸张也用得不对头,然后他就去吃牛肉米粉了。”

“那小子倒是赶上了,天天去吃头锅米粉,这回遇上案子了。”夏沐风问:“既然是早上,那受伤的人里,大多数都是老人吧?”

“重伤员基本都是,剩下的几个年轻人也受了些伤,貌似还有个富家千金被劫了财,您看……?”

“蓄意谋杀,一定要把那姑娘看好喽,这几天的一系列案子,关键都在她手上呢。”夏沐风很高兴地说:“这案子快破了,多谢各位。”

“明白了,保证完成任务!”

“不用那么见外,我们中午过来一趟,亲自问问。”

“这不对啊,洛队说……”

“我的病吗?不要紧,最严重也就是手脚麻痹,憋闷咳血而已。现在轻着呢,脚还能走,甚至用不上轮椅,放心吧。”夏沐风笑了笑。

“啊?明明这么年轻……”

“没办法,从小就这样。”夏沐风一边闲聊一边翻资料:“这个邢运达是沈壮飞的舅舅……还有收养关系?”

“这一点你放心,我们仔细查过的。”

“快六十岁了……身体好像不健康。”

“医疗记录显示他四十岁后经常感冒,肾虚什么的……”

“三十五岁丧偶,没有续弦。”

“四十二岁的时候收养了六岁的沈壮飞,对上了。”夏沐风笑了笑。

“高龄产妇吗?”我说。

“对的。”工作人员笑了笑。

“谢谢你们。”夏沐风笑了笑,把资料还给他们。

两位年轻人把所有资料收好之后,就告辞回去了。

新一轮的讨论,开始于费边的一个问题:“这样看来,邢运达真的是个好色之徒?”

“不好说,肾虚不一定就是滥交导致的,还有阴虚阳虚和阴阳两虚之分。”夏沐风搓着手:“等见了他,我看看脸,把把脉就知道了。”

“像是突然发烧,时间拖久了也会造成肾阴虚,至于肾阳虚,一般来说要靠患者的排泄物确定。”他补充说:“肾阳虚患者和肺病患者的面色相近,不过前者的舌苔偏白,精神也更低落,甚至怕冷怕光。”

“等会儿?你怎么这么懂啊?!”费边问。

“这是常识啊,亲爱的朋友。”夏沐风笑眯眯地望着他。

“好好好,万物皆可常识是吧?”费边无奈道:“得了,先不跟你说这个。目前看来,郑南舒的女友貌似是个富家千金?”

“你这回倒是谨慎了,这件事吧,有待调查。”

“哎呀,别有待调查了,你是侦探,侦探是要讲推论的。”费边有点不耐烦。

“你说得对,但是……”夏沐风懒洋洋地说:“一天零十六个小时以前我就不是侦探了。”

费边看了看我,我说:“关于郑南舒的女友,我之前的推论是私德有亏。但是根据郑南舒的遗稿,对这姑娘的评价还算不错,通篇埋怨自己配不上她的地方还多一些。”

“种种迹象表明,他们分开不是因为任何一方的道德问题,而是郑南舒的心理问题。”

“我也有这种看法。”费边想了想:“如果你的推理正确,那我们和关键证人的交涉就很容易了。”

“调查的方向也确定了。”夏沐风笑了笑,倒了一杯热水:“其实一开始,这一长串案子给我的印象就是花里胡哨的情杀。只是凶手的动作很多,当时看不清他所有的动机。”

“还有郑南舒,这个人最初没有一点痕迹,幸好你大胆假设他有个女友,后来才能找到他的父母,才能遇上黄青……”我摇头:“不会吧?真转运了?”

“嗯哼,其实卦象吧,是我故意说错的。”夏沐风很开心:“哎呀,倒是很久没玩这一手了,我看你心情低落,就拎着最好的转运卦骗骗你。要是没有这颗对症下药的小糖果,你肯定会不开心,工作的热情和效率也许会变成负值呢。”

“这样啊,那你很厉害嘛。”我笑着说。

“其实我也没有信心,只是觉得这个对手极难对付,又担心我自己的身体难以为继,结果你又一次证明了好心态对于工作的益处。心理和心态的健康是非常重要的。”夏沐风笑了笑:“你虽然欠些周密,身心却很健康,思维也比从前敏锐得多。这成长速度倒是出人意料。”

“你的身体怎么样了?”我问。

“有待观察,如果今天晚上不发烧的话,大体上是无碍的。如果是低烧,按时补充水分就好;如果一来就是高烧高热,先喂一粒布洛芬,再把我丢医院里输葡萄糖和钾溶液,这样可以防止潮热,最大程度上减少水分流失。”夏沐风笑了笑:“平安度过第一夜之后,就应该整一点感冒颗粒,抗病毒颗粒清热解毒,防止低烧。西瓜霜口含片也要备着,防止咽喉不利,影响食欲。然后买十几瓶金银花露,倒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因为我喜欢喝,而且确实好喝。”

“嗯嗯嗯,记住了记住了。”我点点头:“就这样处理对吧?按时补充水分,高烧吃布洛芬一粒,输液,补葡萄糖和钾,防止潮热引起的水分流失。感冒灵和抗病毒颗粒,防止低烧。西瓜霜口含片,防止咽喉不适。金银花露,清热,你喜欢。”

“这一大堆东西需要三百多块呢,干脆用医保卡吧。”

我加上总价和他的健议:“区区三百多块就能救你一命,党和人民无异于大赚一笔。”

“要说赚得最多,你就倒了这一次霉,之前运气一直很好嘛。”夏沐风笑了笑:“这样一想,治病还是挺容易的,我在考虑要不要加五副百合固金汤,或者直接用中成药口服液?猫不会喜欢药汤的气味,我都不喜欢。”

“再添一条,百合固金口服液……”

“忌辛辣,避风,多吃桃子,按时睡觉,这些是患者注意事项,就不用记了。”

“好家伙,病还没起势呢,你就已经把它杀了五六遍了。”费边惊叹。

“靠想象杀人,这是侦探的娱乐活动;靠想象治病,可以让医生安心些,顺便练练自己的医术。”夏沐风突然严肃起来:“顺便一说,医生是最值得体恤的了,但是人们好像都不爱惜医生。这样会影响他们固有的理性,有可能让他们走上邪路,没有什么比无端指责更能摧毁人的意志,扭曲人的心理了。”

“大部分中产阶级是这样的,因为日子过得去,所以不求上进,放弃大脑。被各种各样的垃圾短视频,女权毒鸡汤,还有民粹毒鸡汤洗了几十遍脑子,于是,这些人长成了资本家最喜欢的韭菜,可悲的空心人。”费边说。

“这些人都要靠刷抖音来获取信息了,你为什么不顺从他们呢?”夏沐风笑了笑。

“哈哈哈哈哈,有道理!”费边拍着手,笑眯眯地说。

我们的访客,意料之中的人,那个邢运达在十点半钟到来了。

应该说,这个人非常奇怪。明明已经开始显露老年人的老态,头上的发膏却没少抹,“油头粉面”一词,用来形容他是最恰当不过的了。

他的脸上,也涂了一层雪花膏,不过看起来怪怪的,好像他这个年纪的人,就不应该粉饰得这么重。

明明是冬天,他的额头上却有层层叠叠的细汗,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往下滴落。这导致他时常需要掏出手帕来擦汗。额头微微发红,就像发烧了一样……不对,发烧只会改变脸色,可不会改变额头的颜色啊。

这个怪人的第一句话是:“你们觉得,这个世界上有鬼没有?”他的语气畏畏缩缩,我似乎听见了牙齿打架的声音。

“鬼吗?邢先生,看来你是找错人了。”夏沐风温和地笑了笑:“有关妖魔鬼怪的事情,你应当去寻找街上算命的张半仙李铁口,或者和尚道士基督徒。医病赶鬼,驱魔降妖,乃至返老还童,都是这些红尘仙人所擅长的功课。我想,他们应该能满足邢先生的需要吧?”

“不行的,之……之前试过了。”这位邢先生照例畏畏缩缩,说话声听起来有些气紧,断断续续,喉头咕咕嘟嘟,像是有痰。

夏沐风递过两张纸:“来,先吐了痰再说话。”

邢运达点点头,情绪却还是有些低落,一口痰又黄又黏。夏沐风眉头一皱,起身给他倒了杯热水:“喝吧,免得口干不舒服。”

“我……我不能喝。”邢运达连连摆手,神色惊惶。

“看来邢先生是奉养太过,乱吃补品,先坏了脾胃,又被劫了阴气,五脏伤其三,怪不得一副病容。”夏沐风一笑:“这样吧,我再替你添一杯热水,二十分钟后把两杯水喝了,就不会先出汗再发冷,搞得浑身难受了。”说完,他迈着轻快的步伐,再倒了一杯水来。

邢运达对此非常感激,他和夏沐风瞬间亲近了不少。

夏沐风顺势挽起邢运达衣袖,搭一搭脉,左手完了又搭右手,这次却是胸有成竹,连连点头:“一二三四五……六!对了,脉象细弱,速度又快,果然是阴虚火旺,还有虚热。真是滋补出了岔子,以后千万别乱用补品,莫要伤了肾气才好。”

“这……这该如何是好啊?”邢运达有些局促,来回摸着已经稀疏的头发,偶尔掉下几根。

“无妨,我给你写个方子,你自己去医院抓药,我今天也有些事情,不妨一道去吧。”夏沐风笑了笑,拿过第二张纸,从从容容写下药方,又念了一遍:“当归,生地黄,白芍,白术各三克。麦门冬,天门冬,甘草各一克半。知母,黄柏,远志,陈皮,川芎各一点八克。”

至于主治症候,夏沐风只说是滋阴降火,有益健康,对付虚热亦有奇效。

夏沐风继续叮嘱:“方子配齐之后,用水煎成药汤,温服。煎汤前下一片生姜,就这些了,其余药材增减,可以问医生。”

邢运达连连称谢,夏沐风好奇道:“我看邢先生不过六十年纪,面上看着像四十一样,牙齿怎么有些松动呢?交际应酬再忙,也得留心牙齿。”

“是是是,”邢运达满脸堆笑:“那鬼的事情……”

“无妨,世上没有妖魔鬼怪,全是人心所想。邢先生伤了脾胃,容易乱想,这是很正常的。”夏沐风一笑:“我觉得你遇到的鬼,有可能是个人。”

“这样啊……”邢运达想了想,张了张嘴。

“是的,邢先生,你必须坚信,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夏沐风认真地说:“为了你的健康着想,不要把自己害怕的事情秘而不宣,应当大胆地讲出来。”

邢运达略一思索,爽快答应:“好,既然夏先生说没有鬼,那就没有鬼。我慢慢把这六七年的怪事讲给你们。”

“六年以前,我五十三岁,一直过着单身生活。财富虽然已经很丰厚,家里却只有三个人,我和我的朋友卢炳元,老卢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秘书,也负责照顾我。”

“还有一个,是我已故姐姐的孩子,我的侄子沈壮飞。壮飞这孩子很命苦,五六岁就失去了父母,姐姐和姐夫是被高空抛物砸死的。我一直很喜欢这孩子,姐姐去世那一年我刚好到了能收养孩子的年龄,于是很快办好了手续,确立了收养关系,把壮飞带在身边。当然,我们还是以舅甥相称。”

“壮飞从小聪明,爱读书,学业上从不需要我这个舅舅操心,唯一令我担心的是,他太爱读书了,刚上初中就有些近视。我和老卢劝过他几回,他才稍微放松了一些看书的事情,培养了两个新爱好。”

“这两个爱好还是老卢带出来的,骑车和钓鱼,他很喜欢,经常骑着自行车去各种地方钓鱼。他骑车又快又好,城区里五公里路用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估计在郊外骑得更欢吧。”

“壮飞也很会钓鱼,恰巧老卢又爱吃鱼,久而久之他就很会煮鱼了,手艺很好。”

“他上大学的时候,每周都要钓一条应季的好鱼回来,我们三个就分而食之。有时候我有事不在,就只好便宜老卢了。”

“为了吃到外甥煮的鱼,一到周末,我就努力推掉所有应酬,可惜有时不能如愿。”

“那一年冬天,有一个生意上的朋友来找我,想在我家暂住两天。当时又是周末,壮飞也回来了,和他聊得很投机,不过那孩子忘了钓鱼。”

“吃饭的时候我们还问呢,他说是和女孩子约会去了,时间有点久了,就没去钓鱼。”

“他比较内向,我们觉得刚上大学就谈上恋爱对他很好,也算是赢在起跑线上了。”

“但是那天晚上,我去睡觉的时候有点晚了,于是就睡得不好。大概三四点钟,天上开始下雨,我迷迷糊糊,突然听见了敲窗户的声音。听着不像雨滴声,我最开始认为是几只鸟撞到窗户上了,但是细想起来又不太对。”

“我就开了灯,往窗户一看,窗外一个白衣怪物正睁着发亮的眼睛盯着我,有一张很可怕的脸。”

“开灯?哪种灯呢?”夏沐风问道。

“哦,是那种可以拿走的小台灯。我实在睡不着,就起床拿着灯,想去看看窗外有什么……”邢运达喃喃道:“真奇怪,我全想起来了。”

“是的,邢先生。精神平稳对思考很有帮助。”夏沐风笑着问:“那么,请回忆一下那个怪物的一切,所有你能回忆起来的一切。”

“我想想……身高不清楚,它或者他是趴在窗户上,就像壁虎……啊不不不,他应该是站在窗台上盯着我的。第二天,老卢还在窗台外沿发现了两个黑色的脚印,但是看不出穿没穿鞋。”

“窗台上本来有一长串深黑色的印痕,老卢最开始用湿毛巾擦,结果怎么也擦不掉。等了一会儿,老卢换成了干毛巾,这回能擦掉了,但是只能擦掉一点点,折腾了七八分钟才发现那两个奇怪的脚印。”

“这脚印乍一看像是赤足,又非常巨大,但是脚的形状和人类似。我凌晨被窗外的怪物吓了一跳,早上就发现了一对似人非人的脚印。这样一来,很难不往妖魔鬼怪的方面想。”邢运达苦笑:“夏先生想必也能看出来,我的身体不太健康,所以,这件事对我的震动非常大。”

“并且自此之后,我就被那个怪物缠上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有可能看见窗外那个大睁着眼睛,放射着幽幽亮光的白衣怪物,非常可怕,非常可怕……有那么八九次,我隔着窗户都能听见嘎吱嘎吱,窸窸窣窣的磨牙声,还有沉闷的,叮叮咚咚的脚步声,它就在窗台上漫步,轻巧灵活,又非常强壮。”

“亮光?什么样的亮光?”夏沐风又问。

“应该是白光,刚开始的时候很亮。”

“白光啊……”夏沐风沉思片刻:“那么,那个怪物的脸呢?”

“满脸的血泡和脓疮,一部分干涸的黄色脓液,那些没干的还在滴滴哒哒往下滴,还有紫色的伤疤……”邢运达回忆完,还十分疑惑地问我们:“你们说,哪个人会有这样的脸呢?”

“不错,确实少见,但也绝对不可能是鬼。”夏沐风笑了笑:“按照传统,鬼是无形的。我们姑且把这个东西定义为怪物吧。”

邢运达连连称是,夏沐风继续问:“这个怪物每次都是这副打扮吗?一样的白衣服,一样的怪脸,一样的会发白光的大眼睛?”

“是啊是啊……不,不对,二十四号那次不一样,那个怪物的脸,好像更加栩栩如生了。”

夏沐风压抑着上涌的喜悦,努力控制着表情:“你遇到怪物的时间是?”

“凌晨三点,星期四到星期天更容易遇到。”

“卢先生知道怪物的事吗?”

“他知道,他最初建议我换着房间睡,怪物可能就找不到我了。但是我所有的房间都换过,所有规律都尝试过,怪物总能找到我,在窗沿留下奇怪的黑脚印。”

“后来,老卢甚至开始陪着我睡觉,也见过几次怪物,但怪物似乎很怕他,一看见他就逃跑了。”

“嗯……找到脚印了吗?”

“没有,黑色痕迹倒是一样。”

“卢先生和您外甥对这件事的态度如何?”

“壮飞是不信的,老卢见过几次,也不相信这个怪物是什么妖魔鬼怪。他是一个非常坚强勇敢的人,比我好得多。”邢运达苦笑:“有时候,我真觉得自己是个胆小鬼,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好了,邢先生,我会帮你解决这个问题的。”夏沐风笑了笑,拿出三张崭新的一元纸币:“这是买那两张报纸的钱,报纸在今天早晨被撕碎了,既然如此,我就只能按市价补偿你了。老实说,这是我们的过失之一,如果我们能早起,说不定可以抓住那个白衣怪物,替你把报纸抢回来了。”

“又是那个怪物?”

“是啊,这个……东西已经不满足于站在窗台上窥视你了,他肯定是个人。至于他到底是谁,对你有没有恶意,这些还不清楚。”夏沐风笑了笑。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肯定需要时间。”邢运达笑了笑:“有了夏先生的保证,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多问几句,沈先生对于戴眼镜,有什么喜好或者偏好吗?”

“啊,壮飞相当喜欢金丝眼镜,除此之外,他还喜欢侦探小说和话剧,有一个姓孙的魔术师朋友。进入社会之后,他几乎只有这一个新朋友。”

“谢谢你,我们应该可以走了。”夏沐风笑了笑,示意我们跟上,安顿好猫咪之后,他迈开大步,第一个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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