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章垿拖着沉重的身子往回走。
与他关系颇好的梁启超看不下去了:“你怎么和他结下了梁子?他绝非等闲之辈,你在北平刚刚稳住脚跟,若现在沉不住气,可就功亏一篑了。”
徐章垿原本思忖是哪位故友找他前来叙旧,却没想到竟是他。
二楼雅间内,王赓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嘴上却冷冷一哼:“许久不见,徐先生近日可安好?”
徐章垿扫了一眼默默握紧拳头的王赓,脸色微黑,眼中无数把飞刀飞向他。
他高深一笑道:“看来徐先生近日过得并不好啊!”
“你……”一向伶牙俐齿的徐章垿发现他竟然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他知道有人送请帖给他这件事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冷笑,连名字都不肯告诉他。
“如果你找我来是说这些废话的,抱歉,恕在下不奉陪了。”徐章垿脸色涨红。
王赓上下打量着他,眸色隐隐有些不悦:“几年不见,你对我还是这般无情。”
徐章垿没注意到他异样的神情:“我对你无情,你可曾对我有半分情意?”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往门外跑去,一推开门,就见外面站着一人。
一位服务员将一封信笺递入他手中,神色慌张道:“徐先生,刚才有人赶来送信,说事态紧急,要您亲自打开。”
王赓垂眸看着他泛白的骨节,能感受到他手心的湿润,那是他紧张之时的表现。
“方才送信之人呢?”徐章垿心中惴惴不安。
“已被我打发走了。”
“徐章垿,你怎么了?”
徐章垿一把推开服务员,倏地变了脸,急忙向外跑去。
梁启超见他神色慌张,拽住了他的衣袖,不解的问:“怎么了?”
“老师,事态紧急,下次再说,我先失陪了。”
徐章垿将信塞入怀中,进入邮局,直到顺着幽深的小巷走出去,迎面一辆马车急速过来。
王赓几乎是下意识的一把将他推了出去。
“王赓!”
幸好车夫即时拽住了缰绳,才没让马踩着他的身体过去。
王赓扑出去时右手扭了一下,没什么大碍。在医院正了筋之后,医生吩咐他好好休息几天,徐章圩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
“既然医生这么说了,你就在家休息吧,其它的事等伤养好了再说。”
王赓一脸犹豫:“这可不行,我还有重要的事情。”
“你因我受伤,再忙的事也比不上你的身体重要,我今日帮你换药,明日再启程。”
王赓立马喜笑颜开:“那我们这就去我家吧。”
徐章垿:“……”
好不容易帮他换完了药,徐章垿又喂他喝了碗鸡汤。等忙完活了,他踏出王家的门时,已是半夜凌晨了。
又过了半晌,大门再次被推开,王赓穿着便服走了出来,消失在茫茫月色中。
星光璀璨,在人们沉沉睡去的深夜,徐章垿连夜坐火车赶回家中,等在家中见到满脸焦急的父母,他面色陡然一沉。
这一日,终究还是来了。
徐章垿夺过徐申如手中拿着的信笺,越看眉心皱得越紧:“父亲,你们也因此事一宿没合眼了,赶紧去休息吧,这件事情交给我去办就行。”
他侧头看过去,父母脸色奇差无比,心里“咯噔”一下。
寒风吹来,天空中飘洒着雪花。
悬崖边上,张幼仪的手指冻得通红,她望着远方的皑皑白雪,落在她的发间,一星一点,闪着光芒,就像夜空一样。
一连两天始终不见徐申如的身影,她开始怀疑她一向敬重的岳父是不是不来救他了。
这个念头一出现,她的心中如狂风般激荡,久久不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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