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张幼仪做了个梦。
梦中她病得很重,只能躺在床上挺尸,可是有徐章垿在一旁照顾她,为她擦身子,喂她喝药,她恨不得就这么一辈子病下去。
就这么想着,张幼仪的枕巾竟然湿了一小片。
月影重重、寒风袭袭,她一袭白衣蒙面跃上高墙,偷偷溜出。
张幼仪特地来到那座悬崖脚下的村庄上,四处打听徐章垿的下落,竟无半分音讯,心急如焚。
为了不惊动岳父母,只好又在次日中午时分赶回了徐府。
春有百花秋望月,夏有凉风冬听雪,时光境迁,转眼间半年都过去了。
红烛摇曳,芙蓉帐暖。
子衿掀起红盖头,灯光下娇俏的新娘仰起了头,咬着唇轻声唤着他:“夫君……”
这一刻,子衿早已按耐不住自己。他紧紧抱住她的腰肢,放肆地吻住她的唇瓣,享受每一秒旖旎风情。这一刻天地星月为证,他们只属于彼此。
一天夜里,张幼仪已经睡下了,只觉得突然一阵凉风袭来,她以为是窗户没有关好,起身去关窗户。当她重新躺下时,只觉得被窝里多了一个冰凉的人。
她一惊,点了蜡烛,这才看清那个男人竟躺在床上,还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似个快活神仙。
“你怎么在这?滚出去!”
“李瑾。”
“你说什么?”
“我叫李瑾。”
“你叫什么与我有何关系?”
李瑾从床上跳下来,把披风披到她的身上,扶她坐在床前,郑重地说道:“半年前我在悬崖边救你,还把你送回徐家,你是不是该报答我?”
“报答?”
“嗯,对,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你就以身相许吧……”话还没说完,他的手就偷偷伸向了张幼仪的衣服。
等李瑾冰凉的手触碰到她的肌肤,张幼仪才反应过来,一脚把他踹在地上。
这人真是个厚颜无耻的家伙,死皮赖脸的黏着她,怎么赶都赶不走。
张幼仪望着他严厉声色道:“你虽救过我一命,但你也害死我丈夫。那我们也算两清了,你赶紧滚,不然我就喊人来了!”
他倒会得寸进尺,一站起身,就把张幼仪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如果让你府中的下人和岳父母看见我们,你说他们是会相信你呢?还是会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一个翻身,挣出他的怀抱,“你,你真是卑鄙无耻!”张幼仪一边说着,一边毫不留情的将他赶了出去。
她只是一个弱女子,生命犹如草芥,能得一人如此维护,她的心还能容下其他人?
下午落了一阵细雨,入夜后,皎洁的月盘挂在当空,月辉如潮水般铺了一地。
月儿散下头发后,却看到旁边的衣裳堆里有个小小的木雕。她拿上手,细致地看着,虽只有巴掌大,却是按照她的比例和模样去雕刻的,容貌也细致,栩栩如生。
想来是平日里经常拿来磨挲把玩的缘故,木头中的油脂沁出,整个小木雕入手柔润、木香四溢。
月儿娇羞不语,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似凉风的娇羞。
她看着他,这个无时无刻都存在于她生命中的人,露出羞涩的女儿家姿态,踮起脚轻轻亲了他的嘴角。
那日琼花树下,张幼仪靠在徐章垿的肩头,神采飞扬的说带他学成归来之后,两人要出去游玩。
去喝梨花酒,看日出,她侧过头,分明看清他微红的脸上满是向往和希冀。短短半年的时间就已物是人非了,她伤心难过,但更多的是不解。
她曾到河水下游去寻找,并没有打捞到他的尸体。
于是她脑海中闪现出了一个念头:她的丈夫还没有死,他还活着!
张幼仪并不甘心,每日就这样碌碌无为的活着。打定主意,写好一封书信之后放在了桌上,她趁着月黑风高、骑马外出。
若来生,即使相见也不恋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