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天,张幼仪才醒来。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她竟在自己的厢房中,胸口处还缠了好几层纱布,一动便疼得呲牙咧嘴。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张幼仪回想着在悬崖边上,徐章垿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耳畔,声声敲在她的心上。
她轻咳一声,透过窗杦望了望天,眼角有泪滑过。
晚上的圆月,银亮生辉,夜色在它的点缀下变得朦胧又诗意。
细细流淌的水声逐渐清晰,当徐章垿蓦地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竟在河岸边,他回想起被河水冲上岸边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竟在床榻上,徐章垿倏的坐了起来,茫然道:“小姐,你是谁?”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他俊逸出尘的脸上,女子细长的眼眸浮起一抹如水的温柔,徐章垿接过药来一饮而尽。
“你叫我月儿便可,你叫什么名字啊?”
徐章垿不由一怔:“名字?我不记得了。”
“不如你叫子衿可好?”
他黑眸一亮:“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甚好!”
女子娇羞起来,子衿轻咳一声,而月儿脸上薄红的耳根却暴露了她内心的羞涩。
“子衿可否婚配?”
“不曾婚配。”
“那你认为月儿如何?”
他愣怔半响,一脸严肃对月儿抱拳作揖:“在下的确承蒙你搭救之恩,只是婚姻大事不可儿戏。若小姐未有定亲,在下愿意承担照顾你后半生的责任。”
月儿看着子衿一本正经的脸,觉得极其有趣。
“我无父无母,无亲无故,婚姻大事由自己做主。”
也许是老天爷听到了她的心声,一个突然而至的机会将他卷至这座世外桃源。
自从可以下床之后,张幼仪一言不发的站在湖边,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徐章圩说的那句话。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蠢丫头。”
失魂落魄的张幼仪不由闯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淡淡的梅冽香让她不禁蹙眉,这男人就像是狗皮膏药一般死缠着她不放。
“放开我!”她被男人紧摁在怀里闷气的吼道。
“不放!”
张幼仪从未见过像这男人这般无耻之徒!就在她决定狠狠咬他一口时,男人却突然放开了她。
夜幕下淌过一丝若有似无的轻叹,男人道:“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我凭什么告诉你,你这个杀人凶手竟不知羞耻地闯入我家。你若有半分自知之明,速速离去,不然的话我就喊人来了。”
见男人转身离去,她望向他背影的目光不由深邃了几分。
男人翻墙而出,站起来扯出一抹笑,从袖中拿出一支海棠花珠钗,那是徐章圩送给她的礼物,她一直戴在头上,从未离身。
张幼仪回到房中,她在梳妆镜前失声痛哭。当抬头时,才发觉那支海棠花珠钗不见了,眉眼间填满了落寞。
那夜月朗星稀,月儿在她房间里照顾子衿,他躺在床上死气沉沉,而月儿看见他苍白的脸色,眼角不禁掉出几滴泪出来。
子衿缓缓睁开眼,柔声问她:“怎么哭了?”
周围寂静无比,月儿小心翼翼的把心底的情意全盘托出:“我,我心疼啊!”
他顿了半晌,忽然一笑:“这个时辰看月亮,数星星,是最浪漫的,可如今我连床都下不了了,不能陪你好好看一场,真是煞风景。”
“子衿……有件事我想问问你。”月儿望着他,眼神忽然很认真,可却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
他不解地盯着她,月儿再三思忖,终于呼出一口气,问他:“你真的愿意和我结婚吗?”
子衿心一跳,掩唇轻笑:“既然我说过要娶月儿,定不会食言。”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和她好好的……
子衿愣了愣,随后用力的把她困在怀中,有些急切地与她唇齿纠缠。
恍惚中,也不知是谁的叹息漫上了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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