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圆,张幼仪身披白色狐裘大衣翩然起舞,寒风一吹,梅花花瓣簌簌落了她一身。
子衿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到后花园散心。
他乌黑的眸子中不禁闪过一丝讶然,没想到她竟然还会跳舞。
从琴房中取出白玉七弦琴,悠扬的琴声从他修长的指尖倾泻而出,一曲高山流水意境悠远,琴声中能够感到弹曲之人一缕淡淡的忧伤。
张幼仪惊讶之余,神色不由微变,这琴声……
他缓缓站起身,看向眉宇微蹙的张幼仪拱手道:“深更半夜,打扰了小姐的雅致,还望恕罪。”
她摇了摇头,一副冷漠的眉眼:“不敢当,没想到先生琴技竟如此高超。时辰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休息了,先生还是早点回去吧,林月姑娘看不到你,又该着急了。”
子衿:“……”
自从她回屋之后,张幼仪就把自己关起来谁也不见,成日酒壶不离身,看着李瑾的画像仿佛出了神。后来终于肯见人时,已经把自己搞成一个疯婆子,邋遢的不像话。
子衿看着她,神色很紧张:“你没事吧?”
她看着那样担心的他,不由心下一颤,吸了吸鼻子,忽然很想哭。
可张幼仪不得不一把推开他,漠然质问道:“我有事还是没事,跟你有半分关系吗?”
他看着虚弱的她,小心试探:“你生病了?”
“你这是在关心我?”
“对啊,出于对自己朋友的关心。”张幼仪转过头,起身便走,“林月姑娘怀了孕,做丈夫的要去照顾她,你且好自为之,别再关心我这个外人了。”
“你生病了就要喝药,不然身体是不会好起来的!”
她走了没两步,身后的子衿突然对着她大喊。
张幼仪冷笑着打量他一眼,声音是说不出的尖锐:“你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用不着你来关心我!”
他那副受伤的表情让张幼仪再也不忍看下去,她不得不落荒而逃。
他来看她时太阳都快落山了,张幼仪还趴在床上喝得酩酊大醉。
“还好,退热了。”他突兀地摸了摸她的额头,满是忧虑,“你怎么突然发起烧来了?”
张幼仪缓过神,偷瞄了他两眼。
他却伸手替她掖了掖被子,看着他眼中的柔情,她险些把持不住陷了进去。
张幼仪努了努嘴,却发现她除了心疼,什么都做不了。
她眼角的余光却瞥见红漆木门的人推开一条缝,隐约露出一双无可奈和的眉眼。
夜晚风声簌簌,子衿察觉身旁坐下来一个人,这么晚了,也只有林月了。
林月脑中电流一傻,有什么想法窜上心头,而她鬼使神差地望着他来了一句:“子衿,你是不是喜欢张幼仪?”
此言一出,万籁俱寂,而他浑身一颤,耳根飞红。许久,他恼羞成怒地呵斥她:“你胡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喜欢那个蠢丫头?”
“那你为何那么关心她?”
他皱眉看着她,急不可耐:“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她是我们家的客人,我们自然要尽地主之宜。你不要胡思乱想整日,赶紧睡吧!”
林月好奇之余咄咄逼人,子衿那一副敷衍的态度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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