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课上,老师总是喜欢姗姗来迟。一路溜涟着,经常背着手晃悠着踏进教室。将几本教材往讲台上一摊。半晌,一字一顿地让我们把课本翻到新的课文。台下,开始骚动,哗啦啦的一片纸张抖动的声音。全班一阵嘘然,出乎了我们的预料,一时反应不过来。老师咋地就一下要讲新课文了。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一点暗示。抬眼扫了—下周围,同学们个个呆若木鸡。也许担心被老师识破,紧接着煞有其事地轻声朗读了起来。只见老师抬起右手轻轻一挥,示意我们安静下来。神情严肃地望了我们一眼,声音挺结实地开始给我们授课了。
认生字往往是学习一篇新文的第一步。翻过书页,几行豆大的方块字规则地住在格子里,感觉像田地。脸色唰地变了颜色,心咚咚地擂起小鼓,俺还没预习呢。字眼咋看都像个方块,到底叫啥来着,不知道!昨天晚上,俺睡得实在太早了。把今天的课都给落下了,真是该死!幸好,方块上有拼音。试着开启两片嘴唇,一口一个音调地拼。啊,啊地尽冒些稀奇古怪的音符。脸色开始惭愧,实在汗颜。此时,只见老师张开口一合一闭,声如洪钟,轻易地拿下了一个生字。两耳突然一下通了窍,终于释然。原来这家伙是这么念来着!声音响亮随着附含,很整齐的朗读。教室变得有了节奏,一沉一浮。就这样,老师教一个生字,我们跟着朗读几遍。一路杀来,总算半生不熟,也还凑合着拼出声音,虽然感觉有点走样。
认完生字,接着讲解课文。说是讲解,其实只是在听老师在那有完没完地自个儿朗读。底下早已有了呓语,声音很低,就像蚊子在嗡嗡地叫,此起彼伏。孩子就是调皮!小动作慢慢紊乱,窃窃私语开始在冒泡,一口口地吐着,轻飘飘地摇曳,啪的一声在有点沉寂的教室半空炸开了。骚乱终于惊动了老师。恍然,声色俱厉地训斥了起来。教室终于寂静,空气流动有点缓慢,喘不过气了。都怪自个儿声音太大吵着了老师,小脸憋得通红,脑子一片空白,眼睛呆呆地看着老师,有点死鱼!
也许训人也需要特别体力,老师总算累了。犀厉的目光暗淡了下来,低下头继续讲解。压在心底的—股气嘘的一声从嘴里溜了出来,感觉清醒了一些。下面的课听得有点糊涂了。老师难得地在黑板上草草写下几个字,黑乎乎的家伙不致于太单调了。两眼倒舒坦了几许。老师一味地说着,唾沫星子不时地溅出来,射出老远.一口黑乎乎的牙齿看了怪可怕的,感觉一张大口在无情的吞噬着。
半堂课下来,头转得昏昏的,两只耳朵极力的搜罗。可笑的是,一边听来,一边从指间溜过,消失得无影无踪。谁叫自己捂得不紧呢。汗,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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