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混乱时代

春去秋来，这个贫穷的家庭在这个不平凡的年代过着看似平淡的日子。

罗纤纤十七岁那年，这个小时候就长得十分可人的姑娘也是在混乱的时代出落得亭亭玉立，尽管罗父罗母还是尽力的遮掩罗纤纤那绝美的容颜，但是罗纤纤略显消瘦都仍然婀娜的身材已经不会让人再觉得她是一个男孩子。

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军阀变得越发的猖狂，强抢民女的事儿时有发生，那些被强制带走的姑娘一般的结局都是被蹂躏后自杀或者在反抗后被打死暴尸荒野。被抢的人家也只是敢怒不敢言，那些土匪一样的军阀可不谈什么人性道德，不反抗还好，带走一个，要是胆敢反抗基本就是灭门之灾。

不知道是哪个家里被抢了姑娘的见不得罗纤纤一家相安无事还是哪个财迷心窍的为要赏钱把罗纤纤捅了出来，从未结仇的罗家还是让军阀找上了门。在听到马蹄声的时候罗父敏锐的直觉告诉他有危险，在马蹄声临近家门前罗闻忠把女儿藏到了后门的柴堆里，警告了一声让她千万别出来后就装作没事人一样的走了出去。

“开门开门！”“快开门！别找死，知道你们在家。”门外响起了令罗闻忠熟悉的声音，这是经常上门收取保护费和土地税的一个军阀的声音。罗闻忠慌忙的跑去开门，卑躬屈膝的把这个个子不高一脸凶像的军阀迎进了门。“林老总，这个月……我们已经交过钱了啊，我们的也够数，没交够的那家在后面，您…是不是找错了啊？”罗闻忠一脸讨好的说着边给这位林老总倒水。林老总也不客气，坐下拿起给他倒的水就喝，听到罗父的话他笑着说：“我不是来收钱的，我是来给你送钱的，罗老头你就偷着乐吧。我们文司令啊，听说你家有个女儿，他老人家想娶你家女儿做姨太太，以后啊，你家的土地税和保护费都不用交了。呵呵，攀上了文司令你家也算飞黄腾达了。”军阀笑呵呵的说完，这笑声传到罗闻忠的耳朵里却犹如催命符令他如坠冰窟，他知道，事情已经瞒不住了，他更知道如果真的把女儿送给这些禽兽不如的东西会是什么下场谁都清楚。事到如今他只能装糊涂。“哟！老总您弄错了吧，我家没有女儿啊，我只有一个小子跟着他妈去集上买米还没回来呢。”罗闻忠边笑边说，但是笑得很紧张，不知道是因为面对这个杀人如麻的军阀紧张还是为女儿紧张。姓林的军阀听得此言顿时火气上涌，一拍桌子站起来揪着罗闻忠的领子就是一巴掌打在脸上，打完了好像不解气一样又是一脚踹在罗父的肚子上把罗父踹倒在地恶狠狠的说到：“姓罗的你别不识好歹，我要是不知道你家是女儿还是小子我会找上门来？”话未尽，又是两脚踹在倒地的罗闻忠身上。罗父不敢说话，只能抱着头蜷缩着呻吟。“文司令能看上你家姑娘那是你祖坟冒青烟！我知道你把人藏着呢，我也不逼你，再过两天，文司令亲自来接人，到时候要是看不到人或者你敢跑老子要你的命！”这位姓林的军阀，不对，这个无恶不作的匪徒在打完罗闻忠后丢下几个银元走了，说是给罗纤纤扯两身衣裳，到时候文司令来接人的时候得看见新娘子。

躲在柴堆里的罗纤纤听到军阀推门而去的声音她再也忍不住了，脸上挂着泪的跑了出来，看到倒在地上的父亲赶紧过去搀扶。这时候她依然不敢哭出声，只是用极小的声音哽咽着对父亲说：“爹，就让我去吧，我不去，你和娘肯定会被他们打死的”罗闻忠悲戚的看着懂事的女儿，他知道肯定不能把女儿嫁给文司令，那个文司令这些年不知道娶了多少姨太太，不知道多少好姑娘因为不堪躏辱选择走上了绝路。罗父没有说话，他怔怔的看着那个恶人给他的几块银元，心里默默的思量着。“你先去做饭吧，等你娘回来了再说”罗闻忠说完就起身去了屋外。

第二天，天才微亮，罗闻忠带着罗纤纤往集上的路走，出家门不远，遇到了堵在路口的文司令的小喽啰。罗闻忠说按照林老总的意思上街给姑娘扯一身衣服，那个一脸贼眉鼠眼的小喽啰听到是林副官的吩咐也没有阻拦，只是说让他们别想着跑，罗闻忠低着头回话说老婆子还在家里我们不会跑的。

走出大概十里地的样子，罗闻忠前后观望了一下确定没人跟着，把身上藏着的干粮和林副官给的几块银元塞到了罗纤纤的手里，罗纤纤意识到了什么，把东西都丢到地上哭着说：“爹我不走，我不走，我走了你们怎么办，我不…！”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罗纤纤的脸上，罗纤纤一下子止住了哭声，这是父亲从小到大第一次打她。她还没有缓过神来，罗闻忠拉起跪在地上的罗纤纤说：“我的好闺女，爹没本事，保不住你，爹多希望能一直陪着你到你嫁人，现在这样子爹是等不到了，你放心，我和你娘有办法跑出去的，你娘现在也在收拾东西，我回去了就和你娘从后山跑，后山林子密，我和你娘往野猫沟那边跑到山东去他们抓不住我们的。”说到这里，罗闻忠的眼泪也是忍不住落了下来，这个坚强的父亲擦了擦眼泪继续说：“你把钱和干粮拿着，别走集上，在前面五六里路有个岔路口，走小路有两天的路，走出去了往南方跑，听你二叔他们说南方没这么乱，在那边的城里找个生计这辈子别回来了。”“爹，我们一起走吧，我们回去把娘接上一起跑”罗纤纤把眼泪擦了又擦还是止不住，她不想和爹娘分开，更不知道怎么才能走出去，从小到大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二十里外的集市，对这个十七岁的姑娘来说外面是一个未知的世界。

“不行，现在回去我们谁也走不了，听话，快走，一会儿被他们看到了就白费了。”罗闻忠心一狠，把地上的干粮和银元捡起来塞到女儿的怀里推着走。罗纤纤自然知道父亲说的是对的，如果执意要和爹娘一起谁都跑不了，她也不再固执，含着泪往前面走去一步三回头的看着父亲，罗闻忠内心不忍再看到女儿这模样，转过身径直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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