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话说道:警察通过调查取证抓了平桂与老师,福川不相信看着自己长大的人侵犯晓虞,平桂认了罪,老师不认,警方决定做亲子鉴定。
西鹤的脚步在凌乱的街道中走着,她双手插着兜望着天空那一道道金光照着破败的建筑,街道两侧红绿色的灯光与那嘈杂的音乐回荡在她耳边。
西鹤站在一处铁栅栏门前看着手中的纸条,她又抬眼看着那脏乱模糊的字迹,不时有人手里握着盆在街道上一泼水。
西鹤拉开门走入建筑,她的脚步踏在楼梯上,她小心翼翼走着,生怕踩到什么,楼道透着各种各样的气味,浓烈的香水味,烟味,窗户遮着一个破麻袋,麻袋几根丝线随着风微微摇摆。
她站在一处门前,抬手一敲,她连忙一整理衣服笔直站着,可是门里半天没反应,她的手再次一敲,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西鹤一皱眉,她缓缓迈开步,走入房间,她望着那四处家具,房间里的香水温热气味扑鼻而来,她走到大厅正中央喊道。
西鹤:您好,有人吗,我事先与您通过话,我过来了。
一阵风来将卧室垂下的玛瑙帘子吹得左右摇摆,清脆的响声不绝于耳,西鹤缓缓侧过头看向房间,一阵阵喘息传入她耳朵里。
西鹤一皱眉,她望着卧室两个黑影蠕动着,她脸一热,手指一抖左右张望着,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低着头,手指来回拧着。
里面的喘息声愈来愈重,伴随着一个男人沉闷的叫喊,鞋子摩擦地面的声音传入西鹤耳畔,西鹤红着脸,她紧闭着眼睛,一个胖男人从卧室走出来,他侧目看着低着头坐在椅子上的西鹤。
他不屑笑了笑,双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地走出房间,只见一个人裸着身子躺在床上抬着手,被子一脚盖着肚子,她的手里夹着一根烟,随着她嘴里一股白雾吐出,她缓缓张开嘴,声音格外柔和。
辰莹:听这声音是个妹妹吧,或许你是个偷尝禁果的孩子,不过我更愿意接成年人,而且还真没接待过女客人,不过也能一试,给钱就行。
说罢辰莹嘴角上扬,她一侧身子,一只手抬起托着头,她将手中的烟掐灭在床头柜的烟灰缸里,烟灰缸里的烟头七上八下的。
一个人手里拿着白色的纸,他大步走在医院的走廊上,一个个人鼓着肚子被人推出病房,划过他的身边,那个人神情复杂,身体两侧划过一个个床延绵不绝。
他气息变得沉重,他走到一处房间前,他透过窗户看着晓虞坐在床上手里拿着碗吃着饭,他缓缓推开门,姊诵和福川站在窗台边上听见身影,连忙凑到他身边,那个人望着二人的眼神,他缓缓将手中的单子递给福川,他小声说道。
警官: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孩子是平桂的。
福川愣愣地看着纸上的报告,他一句话没说,他将手里的报告单硬塞进郑警官手中,他转身看着吃的一嘴饭粒的晓虞,晓虞注意到他的目光,她将碗放在桌上愣愣地望着福川。
福川的手一攥,他转身面向郑警官摇着头,他压着声音,眼神满是怒气瞪着郑警官手中的纸说道。
福川:我告诉你,不可能,这鉴定报告有问题,而且,平桂是亲戚,所以基因相近很正常,警官,一定是那个老师,帮帮忙!
郑警官一脸无奈地望着他,他又拿起手里的单子递给福川,福川欲推,纸滋啦一声团出褶皱塞进福川的怀里,郑警官的手指敲着纸开口说道。
警官:他基因再相近也不可能检测出个生父来,我们已经将平桂刑拘,到时押送至人民法院,你们等着他判刑的消息吧。
福川一皱眉,他手一伸将手里的纸塞进身边姊诵的手里,姊诵愣愣地看着手中的纸被团的不成样子,福川急促地问道。
福川:不是,那老师呢?
郑警官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他叹了口气。
警官:没有任何证据能表明遭受过他的侵犯,没办法。
说罢,郑警官神色复杂地转身便要走,福川瞪大眼睛,他抬起手一下拽住郑警官的手腕,郑警官侧过头望着他,福川松开手,满脸恳求地望着他,他双手合十不停拜着。
福川:求求您,一定是他们串通一气篡改数据,您让我见见那老师,我想和他谈谈,警官,您是个好人。
晓虞舔着嘴上的饭粒,她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她脸上的神情格外平静,手心却不觉出了冷汗,她缓缓躺回床上脑袋枕在双手上,郑警官侧目看着晓虞,他微微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警官:我叫他过来,你等着吧,谈完我们可能就留不住他了,他已经找上我们领导告状了,说我们非法拘禁他。
福川连忙点着头,他哎哎着,郑警官走出门后,他逐渐收起笑,侧过头望着晓虞,晓虞眼睛直勾勾看着天花板,福川低下头重重叹了口气。
福川:她可怎么办…
西鹤缓缓抬起手掀开门口的帘子缓步走进房间,她看着躺在床上裸着身子的辰莹,她神情复杂开口说道。
西鹤:你能穿上衣服我们再谈吗,你这样我心里不好受。
辰莹一挺身子哎呀一声从床上坐起身,她发丝凌乱,缓缓抬起手一捋头发,她拿起床上的烟盒,她边拿烟边说道。
辰莹:我懂,你是想有些仪式感,这就像…总有人喜欢快递自己拆一样。
说着,辰莹将一根烟叼进嘴里,她摆弄着打火机,随着火苗窜起,一股白烟从她嘴里吹出,她一仰头看向西鹤身后的柜子,开口说道。
辰莹:去,挑一件符合自己口味的,啥都有,你上哪找那么好的服务?
西鹤有些不知所措,辰莹见状,她一仰头抬起手往床头烟灰缸里一弹灰,她缓缓走下床,盖在肚子上的被单垂落在地,西鹤愣愣地看着她,辰莹侧目望着窗外,一缕白光划过她的眼睛,她眼睛一闭,嘴角上扬,她睁开眼睛望着对面的楼,缓缓抬起手面无表情地手指一勾。
西鹤看向对面的楼,她紧皱着眉头,她刚想说话,辰莹将烟放进嘴里,火光愈来愈红,她咬着烟口齿不清地说道。
辰莹:对面有个人光在那儿看,一开始我还拉窗帘,不过仔细想来,人家要真想看,几百块钱就打发了,索性就不拉了,可是这人就是不来,这年头还有人看着一朵花忍着不摘的,我是没想到的。
辰莹抬起手一下将柜子的门打开,辰莹看着西鹤有些木讷的模样,她将手里的烟朝着窗外一扔,她从柜子里拿出一件衣服在自己身上比了比,她笑着看着西鹤说道。
辰莹:别担心,本人是个鸡,其次,职业素养告诉我啥客都接,但是我也有职业底线,鬼佬,洋串子,得脏病的除外,除非我也得什么脏病,这…得脏病我还是跳个楼吧,别祸害别人了,其余的给钱就成,你瞧这咋样,符不符合你的口味?
西鹤抬眼看着辰莹,她看着那套在她眼里奇形怪状的衣服,她开口说道。
西鹤:你是鸡,我不是客,我只是找你了解一些情况的,穿好衣服。
晓虞坐在床上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两个人,几个警察站在病房门口徘徊着,姊诵站在窗边不时掉着眼泪,福川抬起手一指身边的人,身边的人神情复杂,他表情怪异望着晓虞,晓虞微微点了点头。
福川身边的人瞪大眼睛,他立刻手舞足蹈起来,晓虞吓一跳抬起双臂挡住自己的脑袋,那个人大声喊道。
老师:你这是污蔑,晓虞!老师平时对你不错吧,你简直是白眼狼,是谁让你污蔑我的!
见情况不对,门口的警察冲进病房,他们一下抓住那个手舞足蹈的老师的胳膊,福川摇了摇头,警察看了他一眼便松开手。
福川和老师走出病房,那几个警察看着迟迟不将双臂拿下的晓虞,又听见姊诵的抽泣声,他们纷纷叹了口气向着病房外走去。
福川和老师站在走廊中,他们一人分别站在两边墙壁前,福川开口说道。
福川:他们没证据不代表我没有,警察说也和你做了鉴定,你知道结果吗?
那个老师点了点头,他看向福川,开口说道。
老师:晓虞父亲,我知道您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晓虞是我的学生,我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情,倒是那个叫平桂的老家伙,太不是东西了。
一个医生推着一个大肚子的女人向着走廊走来,福川和老师后背靠着墙,福川开口说道。
福川:平桂是我家里的亲戚,抽个什么水鉴定出基因相近是很正常的,可是这孩子若生下来就不一定了。
那个老师不屑地笑了笑,他侧过头看向一旁,福川看着老师的模样,他强忍着怒气,压着声音说道。
福川:证据现在不代表今后没有,晓虞肚子里这个孩子是谁的还没准儿,你不想让你的名誉扫地,更不想失去工作,我们可以私下了结,晓虞肯定是被你侵犯了,平桂我不知道,五十万,这事就算过去了。
老师一皱眉,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福川,他扭头就向着远处走去,福川愣愣地望着他的背影,他在走廊中怒喝一声。
老师:不可理喻!想钱想疯了!
那个老师走了半路,又突然折回,他的身影掠过福川,他大步走入病房,门口的几个警察直勾勾盯着他,那个老师站在病房中央大声喊道。
老师:你们这些人最好别来纠缠我,有证据你们来告我,惹急了,我现在要告你们!讹诈我!污蔑我,你们这些人要去替晓虞对我的诽谤坐牢!等着吧!这地方没法说理,我就一层一层往上告!总有地方还我公道!
晓虞侧着头望着他激动的神情,她眼眶发红,那几个警察一脸不悦地盯着他,几个医生走到病房门口,那个老师冷哼一声瞥了一眼晓虞便走出病房。
那个老师侧头看了一眼贴着墙的福川,他大步远去,福川听着他的脚步声终于消失,他抬起手一砸墙壁,几个医生朝着里面看了一眼,他们望着晓虞低着头,又看了一眼警察,他们一点头纷纷叹着气走远。
辰莹的手系着内衣,她一翘腿,手里夹着一根烟侧头望着西鹤,她上下打量一阵,嘴里吐出一缕缕白雾,她开口说道。
辰莹:不是客人,那你是什么?如果是警察,那你拷走我就好,算我倒霉,没盼来个男警察,罚款交定咯……
西鹤看着她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她缓缓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举起,辰莹抬起头看着照片,西鹤开口说道。
西鹤:这人你认识吗?如果你认识,我们就来谈谈她,我是她的朋友。
辰莹一皱眉,照片反着白色的光线,她一下将手里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她踉踉跄跄站起身,大步走向西鹤面前,西鹤望着她的身体越贴越近,她神情复杂一闭眼睛低下头去。
西鹤:您能把内裤穿上吗?
西鹤的脸发热,那扑面而来的烟味混合着香气让她不敢抬头,辰莹的脸几乎贴在照片上,她眼珠左右动着,她看着看着突然如释重负般呼出口气,那香气渐淡,西鹤才睁开眼睛,她将手垂下望着辰莹有些难受起来的脸,辰莹坐回床上开口说道。
辰莹:认识…晓虞嘛…我朋友,只是我们很久不联系了,不要误会,不是她不联系我,是我不联系她,她连续发我好长一段时间的短信,可是我总觉得,她会奔赴新生活,而我永久留在烂泥了,打扰她干什么…看来她又认识了你,她怎么样?
一个穿着衬衫的人走在走廊之中,一个推着孕妇的床划过他身边,他抬起手一拉拉链,身边的人快走几步将病房的门推开一抬手,他便走入病房,本来僵着的俩立刻露出满面笑容,他走到病床前望着晓虞,晓虞仰着头愣愣地看着他,他看了一眼晓虞的肚子便开口问道。
政府人员:谁是这孩子的父母?
站在窗边的福川一皱眉侧头看向身后,他走到那个人面前,那个人笑着望着他,他抬起手握住福川的手摇了摇。
政府人员:你好,我是县委秘书长,姓钱,您叫我老钱就行,我们听说了这个孩子的情况,特意下来看望,关心人民群众是宗旨嘛。
福川愣愣地看着他,老钱的手仍然攥着福川的手不放,他一招另一只手看向站在身后的人。
政府人员:来,小许同志,给我们拍张照吧。
没等福川反应过来,照相机的白光一闪,晓虞一眨眼睛,将头扭了过去,老钱笑盈盈地松开手,他望着床上的晓虞开口问道。
政府人员: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福川这才缓过神来,他望着老钱,又看了一眼拿着照相机的小许,他瞪大眼睛,一下抬起双臂跪在地上大喊道。
福川:我的青天大老爷啊!救救我的孩子吧!
老钱愣了一下,他连忙双手抓着福川的肩膀,他将福川提着站起,他用手一拍福川的裤腿无奈地说道。
政府人员:既然我们过来,那就是解决问题的,你别这样。
晓虞望着眼前的两个人影,她的手指微微一动攥住床上的床单,床单瞬间起了褶皱,她嘴角动着低下头鼻息愈来愈重,福川死死攥着老钱的胳膊说道。
福川:您听我说,我们家孩子被一个老师侵犯了,结果那些警察硬是查不到证据,现在那个老师要反咬我们一口,要还他的公道,还送我们去坐牢,您说这不本末倒置了吗?
老钱望着他的眼睛,他好声好气地扶着福川坐在床边,晓虞一皱眉,她的手松开床单,不自觉地往一边挪着,她的余光看见那两座如山一样的背影,一侧脸上尽是他们的阴影。
政府人员:孩子还小,她还是有未来的,老师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二,他们没有查到证据,他们所长和我说那个老师挺能闹的,要是不拦着,真从镇里闹到我这了。
老钱微微叹了口气,他抬起手一挥,小许微微一点头后退几步将病房的门带上,老钱小声说道。
政府人员:我们是带着解决方案过来的,我建议是把晓虞肚子里的孩子流了,我会帮你们办转学,知道你们家困难,可以给你们办低保,咱们要为孩子考虑,不是吗。
福川侧过头看着老钱,老钱对他笑了笑,他抬起手一拍福川的肩膀,便站起身,他望着低着头的晓虞,又看了一眼站在窗边的姊诵。
政府人员:走了,你们想实施这些方案可以随时来找我。
福川听着老钱远去的脚步声,他突然站起身,拿起床下的箱子扔在床上,他打开病床旁的柜子拿着东西扔进箱子里,他边整理边说道。
福川:这地方的人都在欺骗我们,走,回家,我们让晓虞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这孩子不生下来我们彻底走到绝路了,谁都不帮咱们,咱们就用真正的证据帮自己!
夕阳的光芒照进窗户,一缕缕夕阳的光芒照耀着已经病房里空荡荡的床板,福川的脚一蹬车板,他侧过头对着坐在一旁的晓虞喊了一声。
福川:扶稳了!姊诵,你揽着她!
姊诵望着晓虞,她抬起手搂住晓虞的肩膀,晓虞靠在她的怀里,一阵阵风将她发梢吹得微微发颤,一缕缕发丝在她脸颊摇摆着,姊诵望着她的眼睛缓缓抬起手抚摸着她的头。
随着一阵颠簸,三轮车行走在大道上,晓虞望着天空中的夕阳愈来愈红,大大的太阳只露半个头,如同她隆起的肚子一样,她举起手手指一张一合,突然开口说道。
晓虞:如果这个孩子从我肚子里出来,那这个孩子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姊诵望着晓虞的眼睛,她眼神充满着复杂,她望着晓虞举起的手掌,在手指合拢时,那手格外幼小,她开口说道。
姊诵:意味和你一样。
晓虞眼中闪着光,她缓缓垂下手,三轮车的车轮吱呀转着,福川的身体一晃一晃,仿佛格外费劲,夕阳的光芒将三个人的脸颊照得黄澄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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