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话说道:晓虞离婚了,西鹤见她不停抽烟,一气之下走了,晓虞回到曾经的地方,被黑人杀了,布海得知引渡别国消息,彻底崩溃了,在审讯室枪杀了黑人。
一个个穿着西服,胸口带着共和国勋章的人在黑暗的走廊中大步走着,他们面无表情手中握着一张纸,大步走到一处牢房前,布海坐在床上,眼神透着平静,默默地看着一道道铁围栏外的人。
那几个人将手中的纸举起,一阵阵白色的光线模糊着他们的脸,他们前进一步,异口同声铿锵有力地对布海喊道。
检察机关人员:犯罪人布海!现对你杀人罪,受贿罪,利用职权罪等多项罪名依法对你进行公诉,你!可有异议!
布海缓缓抬起头看向那些人,他缓缓站起身慢慢走到铁栏前,他抬起头看着那些检察机关人员,缓缓跪在地上,那些人皱着眉头喊道。
检察机关人员:你这是干什么!后悔了!晚了!
布海颤颤巍巍抬起手,双手合十于胸前,他的手来回动着,嘴角发着抖,抬起头望着那些被白光模糊的脸颊,他的头一下磕在铁柱上,小声说道。
布海:我知道我不配再叫你们同志了,但请允许我叫你们一声同志们吧,因为我们从入党那一天开始就以同志相称,我还没有被开除党籍,让我最后再叫你们一声同志们吧。
那些检察机关人员茫然地互相看了看,他们缓缓蹲下身看着靠在铁柱上的布海,他们开口问道。
检察机关人员:允许,你说这个干什么?
布海睁开眼睛,他眼白充血,涕泪满面,脸上脏兮兮的,他颤颤巍巍抬起手抓住铁柱,他左右看了看,带着哭腔说道。
布海:同志们,我能再信任你们吗?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如果你们也遭到了腐蚀,我在这求求你们,真的求求你们了…有那么一丁点良心可以吗…我…求求你们了…
检察机关人员神情复杂地互相看了看,他们又看向布海紧皱着眉头问道。
检察机关人员:你当然可以信任我们,你到底想说什么?大可不必这样低三下四。
布海一吸鼻子,他颤颤巍巍从兜里掏出一张纸,他缓缓将纸递出铁牢,那些人愣愣地看着,他们接过纸,布海抿着嘴,他微微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布海:二零一三年,十一月,曾经有个叫晓虞的孩子来报案自己被强奸,强奸她的人是东莞基金会会长立乘,他腐蚀了我局的局长,导致没有立案,我的孩子…被局长转入了最好的学校,当时他给我看了照片,我怕孩子出事,就妥协了…我知道他上面还有人,但我不能靠猜测胡说,如果你们真的有良心,我求求你们通报中央下来查查吧…我不是想拖任何人下来垫背,我只是,再也受不了了,现在…死亡是我唯一的解脱。
那些人看着手中的纸片上的地址,他们嘴角动了动,他们抬眼看着布海膝盖后退着,他伸开双臂将头磕在地上,不停说着。
布海: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我知道死定了…但这事不能这样石沉大海…救救社会…救救孩子…
检察机关人员吐出一口气,他们站起身,一句话没说朝着远处走去,一个人缓缓将手中的纸片塞进兜里,他们大步走出走廊,走廊尽头的阳行侧头一看他们的背影。
西鹤蹲在一处墓碑前,她的手缓缓抬起抚摸着“晓虞之墓”的字样,她颤颤巍巍吐出一口气,眼泪划过她的脸颊,开口说道。
西鹤:晓虞,姐姐对不起你,姐姐今后,不会再干别的了,姐姐会一直替你翻案,直到那些人被抓起来的那一天。
西鹤缓缓站起身,她抬起手一抹眼泪,她后退几步对着墓碑一鞠躬,便转身大步走去,墓碑两侧开着白色的花朵,一只白色的鸽子落在墓碑上咕咕叫着。
西鹤坐在椅子前,手中握着照相机翻着一张张照片,她深吸一口气,拿起桌上的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着,她的身影大步走在街上,身后几个人扛着摄影机跟着她大步走着。
“致广东儿童福利中心,请照顾好易淼易芃。”
西鹤的嘴巴一张一合着,几个路人左右看了看,朝着远处一指,西鹤连连点着头,大步朝着远处走去,一声火车的轰鸣响彻云霄,火车极速划过铁轨。
西鹤侧头看着窗外,她一扭头,一转头,继续低着头在纸上写着什么,西鹤大步走在走廊之中,她站在录播室中,随着门被打开,她侧头看向身后。
“鹤老师,这就是您找得那个和晓虞接触过的家长。”
西鹤连忙走到那个家长身边,她抬起手使劲握着那个家长的手摇着,那个家长眼中闪着光不停点着头,她缓步走到房间中央的椅子前坐了下去。
西鹤双手抱着胸口望着那个家长嘴巴一张一合着,她一吸鼻子,看着晓虞站在那个家长身后对着西鹤微笑着,她不时抬起手一抹眼睛。
辰莹的手握着遥控器一摁电视,她看着CCTV的台标嘴角动了动,刚想换台,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出现在屏幕上,辰莹一皱眉将遥控器放在桌上愣愣地看着,电视里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家长:晓虞一辈子都没听见那三个字…
家长:她之前和我有说过立乘,晓虞说就是那个人侵犯了她,并且那次东莞之行是晓虞一辈子的噩梦…
辰莹一下站起身,她拿起遥控器不断增大着音量,她大步跑到电视机前蹲在地上直勾勾看着,几个人手里握着话筒,大步在巷子里奔跑着。
他们走到院门前抬起手不断敲着门,一个人缓缓打开院门愣愣地看着围在面前的记者,白色的闪光不断闪着他的眼睛。
“央视的纪录片多人说您是侵犯晓虞的真凶,请问您对此有什么回应呢!”
“请问您真的这么干了吗?当年法院的实情究竟是什么!您是否真的利用了什么逃脱了法律追责!您有什么话想对死者说呢!”
立乘愣愣地看着无数白光来回闪着,他神情恍惚一下退回门里将门关闭。
西鹤脖子上挂着记者证,她手里握着照相机翻着照片,一个人大步走到她面前,她抬起手一拍西鹤后背开口说道:“鹤老师,领导让您去一趟。”
西鹤侧头看了一眼那个人,她一点头,将照相机往脖子上一挂,大步朝着远处走去,西鹤抬起手一推一处玻璃门大步走进房间,一个人手里握着几张纸侧头一看西鹤,他笑了笑抬起手一伸,开口说道。
站长:啊,西鹤啊,你坐。
西鹤眼圈发棕,她一侧头看向远处,脸色发青,她挤出笑摇了摇头,看向站长开口说道。
西鹤:不了,站长,我还有事,您有事快说吧。
站长一皱眉,他侧头愣愣地看着西鹤,西鹤不时打着哈欠,站长一下抬起手砸着桌子,西鹤浑身一抖,侧头愣愣地看着站长。
站长:你说说你,你身为咱们总台的记者,什么工作都推脱,就顾着你自己手头那点烂事!你想干什么!
西鹤低着头不说话,她的手来回攥着衣尾,她缓缓抬起头看向站长笑着说道。
西鹤:如果是这类无意义的批评,我还是忙去了。
站长瞪大眼睛,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西鹤真的转身而去,站长咬着牙,他一下抬起手砸在桌上,大喝一声。
站长:严西鹤!你给我站住!你!还想不想干了!
西鹤神情恍惚,她眯着眼睛,愣愣地看着空洞无物的前方,她嘴角上扬,缓缓抬起手一抹脸,微笑着侧头看向站长,慢条斯理地开口说道。
西鹤:算我求您,有事,快说,我真的很忙。
站长愣愣地看着西鹤那双空洞的眼神,他皱着眉走到西鹤面前,抬起手指着西鹤说道。
站长:你丫是不是疯了!我看你也疯了,我是来通知你,你那节目!必须下架了!以后关于这个叫晓虞的死者的事也不能碰了!
西鹤半天没反应过来,脸上依然微笑着,她缓缓转过身,眼珠左右动着,她深吸一口气挠了挠头,左右环视一阵,她一眨眼睛抬起头看着站长问道。
西鹤:不是…为什么下架?
站长笑了笑,他抬起一只手使劲拍着自己的手掌大声喊着。
站长:你丫没有证据你拍那玩意给人家造成不好的影响了!告你造谣!我跟你说…你以后…
西鹤眼睛一眨一眨着,她鼻子动了动,眼前的站长愈来愈模糊,她眯着眼睛一甩头,站长的声音被拉长数倍,模糊的手一上一下地砸着什么,西鹤眼角抽搐,她的身影晃动着,身体向后仰着。
那站长瞳孔放大,他“哎”的一声,一下抬起手,他的手没拉住,西鹤直挺挺倒在地上,晓虞黑白色的身影一下转过头,她愣愣地看着前方大声喊着。
晓虞西鹤!
晓虞哈哈笑着,她身影逐渐变成重影,扭回头去踮着脚尖,她眉毛动了动一下转过头看向远方,一努嘴,又叫一声。
晓虞(少年)哎!
晓虞背着手,脚步打着转走着,笑声在黑暗的空旷里被拉长数倍,她缓缓侧头看向远处,伸着双臂微笑着,她轻声叫着。
晓虞(青年)姐姐!
西鹤的手指在白色的床铺微微一抖,她猛地睁开眼睛,缓缓侧头看向坐在床边双手抱着胸口闭着眼睛的站长,她嘴角动了动,缓缓坐起身。
站长头微微一动,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坐在床上的西鹤,西鹤缓缓抬起手一摸后脑勺的绷带,她捂着脑门闭着眼睛大口喘着气。
站长:你太劳累了,医生说你这一个星期睡觉时间加起来还没有…
西鹤一下抬起另一只手打断站长,站长愣愣地看着她,西鹤声音发着抖,她一下将嘴上的呼吸罩扔下,虚弱地说着。
西鹤:几…几点…
站长愣了愣,他抬起手一挽袖子看着手表。
站长:下午…三点…你从九点睡到现在。
西鹤一下撩开被子,她颤颤巍巍抬起手拆着手背上的针,站长瞳孔放大,他猛地站起身,只见西鹤一咬牙一下将针头拔出,几滴血水溅在她脸上。
站长愣愣地看着西鹤死死攥着自己的手背,针头荡悠在床下,几滴血水流净恢复了清澈的液体,站长神情复杂,他走到西鹤面前抬起手握住她的肩膀。
站长:孩子,你别这样糟践自己,不赖你,不赖你啊,她已经死了。
西鹤眼中透着疲惫,她缓缓抬眼微笑着望着站长,她轻声说道。
西鹤:节目真的没办法…运转下去了吗?
站长吐出一口气,看着她那副模样,他松开手后退着坐回椅子上,摇了摇头,西鹤眼神变得哀伤,她低下头缓缓站起身,站长一下抬起头看着她穿衣服的背影,开口说道。
站长:你干什么去!
西鹤将围巾一带,她侧头看向站长,站长的脸被窗外白色的光线模糊,一阵阵风将病房两侧的窗帘掀起阵阵波浪,西鹤有气无力地说道。
西鹤:他们…他们和我说,找到晓虞生前的男朋友了,下午去东莞的火车票,我看看他去。
站长嘴角发着抖,他一拍大腿,大声喊道。
站长:我已经和你说了!不要再碰这个案子!
西鹤低下头将身上的大衣一抻,她低下头微笑着说道。
西鹤:您也知道是案子啊,总要有人去翻案不是吗?晓虞离开了,现在外面的风浪已经起来了,如果我不跳如浪中,任凭它风平浪静,那我也没有什么活着的意义了。
说着西鹤深吸一口气,她嘴角上扬,向着前方走了两步,站长一下站起身大声喊道。
站长:你要再管!我就上报组织开除你的职务!开除你的党籍!
西鹤走到门口停下脚步,侧头看向站长,她眼珠左右动着,她转过身露出一丝微笑。
西鹤:晓虞告诉我,遇到任何不顺的事只要你愿意微笑,所有人都会对你微笑,我们是做记者的,先生,我们更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共产党党员,我们生来为公平正义,如果我们坐吃山空,我想这些东西不要也罢。
站长瞪大眼睛,他大步走到西鹤身后抬起手指着她,气得手指直发抖,他厉声喝道。
站长:职务!党籍!在你眼里就那么一文不值吗!
晓虞黑白色的身影抬起手将自己的嘴角勾起,她对着西鹤哈哈笑着,西鹤的手抬起缓缓将站长的手摁了回去,她轻声说道。
西鹤:站长,是正义对您来说一文不值,党籍与职务都是因正义而生,若这两样脱离正义,那么它们的确一文不值。
站长愣愣地看着西鹤,他缓缓侧过头,看着自己年轻黑白色的身影站在党旗下,举着拳头高声喊着:“我志愿加入共产党…”
站长嘴角抽搐,他眼眶发着红,深吸一口气,他一砸吧嘴,嗤得一声笑了出来,他眼珠一偏看向西鹤,他摇了摇头,低下头轻声叹道。
站长:你这个孩子真是…我给你一个月时间,有证据,再来找我,我想办法帮你把节目恢复。
西鹤笑了笑,她抬起手在头侧一敬礼,她大声喊道。
西鹤:保证完成任务!
站长深吸一口气无奈地望着西鹤,他将手塞入兜里掏了掏,他走到西鹤面前将手一开,西鹤愣愣地低下头看着,站长开口说道。
站长:我孙女不知道我有糖尿病,每次都塞给我一堆大白兔,我没法吃,也没法告诉她我有病,毕竟你们都是孩子嘛,你拿着吧,工作起来什么都顾不上,路上低血糖了吃。
西鹤看着站长掌心的糖,她露出一丝微笑对着站长一点头,抬起双手,站长将手掌一翻,几颗糖落入西鹤掌心,西鹤将糖塞进兜里,站长抿着嘴抬起手一拍她的胳膊,摇着头说着。
站长:行…走吧…走吧…
西鹤一点头,她转身朝着门外走去,站长默默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他抬起手挥了一下又快速垂下,他叹了口气,紧皱着眉头坐回椅子上愣愣地看着依然滴着液体的针头。
黑白色的火车飞速而过,穿过隧道车厢黑漆漆一片,西鹤双手抱着胸口双目无神地看着前方,她微微侧头,晓虞脸上带着微笑靠在她的肩膀上,西鹤深吸一口气,她嘴角上扬,车厢奔出隧道的那一刻,刺眼的白光冲入车厢,一切恢复彩色,西鹤身边空无一人。
一个人坐在床上屈着双膝,双手抱着膝盖愣愣地看着前方,她缓缓侧头看向躺在床边的人,她露出一丝微笑,开口说道。
辰莹:别自责,和你没关系,她命不好,你已经做得够格了,为了她,南北跑遍了,你如果自责的话…
西鹤侧着身子,她肩膀发着抖,辰莹抿着嘴,她一吸鼻子低下头,眼眶闪着泪花,她眼眶泛着红朝着一边一看,颤抖地说道。
辰莹:我也要自责了…如果当初跟她说明白,她就不会没事就去那种地方。
辰莹抬起手一抹眼睛,她咬着牙哽咽着,西鹤的声音已经沙哑,她坐起身抬起双臂一把将西鹤搂在怀里,辰莹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她侧头在西鹤耳边轻声说道。
辰莹:不嫌我了?
西鹤使劲摇着头,她的双臂紧紧搂着辰莹的脖子,眼泪滴落在她的肩膀上,辰莹缓缓抬起手轻轻搂着她的后背,西鹤侧头在辰莹耳边轻声说着。
西鹤:我要走了…你要保重,我还想回来看看你。
辰莹哈哈一笑,她手指一划,她一点头侧头在西鹤耳边轻声说着。
辰莹:大领导天天视察我,不胜荣幸,你也要保重。
西鹤站在门口,她侧头看了一眼辰莹坐在床上的身影,辰莹也默默望着她,西鹤抬起手一指窗户开口说道。
西鹤:别再让那人看了,不安全,你还是处理一下吧。
辰莹侧头看向窗外,一阵阵白色的光芒闪过她的眼帘,她侧头看向门口,一阵风吹过窗帘,西鹤的身影消失了,辰莹深吸一口气一仰头倒在床上。
辰莹眼珠左右动着,她抬起手捂着自己的脑门,她呼出一口气缓缓直起身,她的双脚蹬着鞋子,她一伸胳膊大衣披在身上,窗外一阵阵金灿灿的光芒闪着她的侧脸,她双手插着兜走在楼道中。
她眯着眼睛看着楼道尽头的白光,她双臂一挥大步走出楼道,一声声鞭炮声在她耳畔炸响,辰莹捂着耳朵缓缓睁开眼睛侧头看着街道。
几个人手里握着木棍,提着一串鞭炮在小区四处哈哈笑着奔跑着,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几个孩子手里握着火柴对着地上的礼花一点,辰莹缓缓抬起头,在一阵五颜六色的闪光过后,只剩下袅袅青烟随风而逝。
辰莹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她仰起头深吸一口气,寒风泛起她发丝阵阵波浪,她看着对面的楼一扇扇窗户,她大步向着远处奔去。
辰莹的脚步踏着楼梯,她的手划过带着灰尘的围栏,几层灰随着她的手指划过在半空的白光里舞蹈,她站在门前,双手插着兜犹豫一阵,她缓缓抬起手一敲门。
门里传来一阵阵脚步声,辰莹后退几步,她一闪身贴着墙壁,随着门被缓缓拉开,一个人的脑袋探了出来,他愣愣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前方。
他一皱眉,缓缓侧头看向一旁,他看着贴在墙壁上的辰莹吓一跳,辰莹也瞪大了眼睛,她颤颤巍巍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语无伦次地说着。
辰莹:你…你…
一个黑白色的身影手中握着玫瑰花,辰莹黑白色的面孔带着泪痕缓缓转过头,两个黑白色的身影在昏暗的房间里紧紧贴着。
那人沉默许久,望着辰莹一句话说不出来,他的手划过门,缓缓迈开步走出房间,他还是戴着一副眼镜,他站在辰莹面前抬起手一挠头开口问道。
音旭:你…你还好吗?
音旭低下头,他又继续沉默着,二人互相低着头无言,辰莹的眼眶涌出泪珠划过脸颊,她嘴角抽搐,颤颤巍巍抬起手,她眼珠左右动着,用手摸着音旭的胳膊。
辰莹:你…你是真的吗?
音旭侧头一看辰莹发抖的手,他眼珠左右动着,又缓缓侧头看了一眼捂着嘴哭泣的辰莹,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手将辰莹搂在怀里。
音旭:你还是初见时那样,但具体是什么样的,就是说不出来,我想…就像我看见一朵在春季盛开的花,我又看见它在冬天枯萎,来年我不经意走过,那朵花却又展现了它勃勃生机,甚至开的比去年的春天还要美丽。
辰莹仰起头张着嘴放声大哭着,她的手无力地垂在腿侧,眼泪从眼眶划落着,她颤颤巍巍抬起手使劲拍着音旭的后背,音旭被她的手砸得声音发着抖,他笑着说道。
音旭:春节快乐,辰莹,今年的春晚还是格外难看。
辰莹破涕为笑,她一下直起身抬起手一砸他的胸口,声音却依然带着哭腔,她抬起手一抹自己的眼泪,开口说道。
辰莹:上一秒还装文化人,下一秒就破功了?
音旭笑着望着辰莹,他深吸一口气,侧头一看屋里,开口说道。
音旭:外面冷,看看你,冻的脸通红,哭那么厉害着了冷风,该长皴了。
楼道窗外的白光照耀着楼梯,它们化作一缕缕白丝微微浮动,寒风呼啸而过,窗户上堆得麻袋暴出来的丝线在风中不断发着抖,随着一阵关门声响起,麻袋的丝线落下。
一辆大巴车的门缓缓打开,西鹤的脚步踏在台阶上,她走到一处路标前抬眼看着,一个人黑白色的身影走在街上,他侧头看向西鹤开口说道。
警官:你拿着我的介绍信去找村主任,说明你想干什么,让他带着你去就行。
郑警官黑白色的身影坐在椅子上,他眼神发愣,侧头一看窗户,他瞪大眼睛,声音发着抖说道。
警官:死…她死了?
郑警官沉默着,他低下头,脸上表情格外平静,一阵阵白色的光线将他的侧脸变得黑漆漆一片,一滴泪珠在腮边格外显眼,他的手发着抖死死攥着裤腿,他一摇头,侧头看向远处抿着嘴。
警官:解脱了…
西鹤的手在腿侧微微一抖,她缓缓抬起头看向坐在破木桌前的人,那个人手里握着纸看着,他笑了笑微微一点头,将纸放回桌上,开口说道。
村主任:记者同志,您要参观我们学校?请问您要做些什么呢?
西鹤深吸一口气,她挤出一丝笑意看着手握着烟枪的村主任,她开口说道。
西鹤:响应党的号召嘛,来咱们村宣传一下村小学,看看孩子们,如果能引起关注可以改善一下咱们村的教学环境,也是为了咱们祖国未来考虑,您说呢。
村主任哈哈一笑,他嘴里喷出丝丝缕缕的白雾,村主任连连说着。
村主任:您说的对,说的对,好,好!我带您去!
说着,村主任站起身,他将手背在身后,烟枪在腰后左摇右晃着,西鹤跟在村主任身后走出屋子,西鹤侧头望着沥青铺着的河岸,黑白色的芦苇荡左摇右摆着,逐渐形成重影,在恢复彩色的那一刻,河岸变得光秃秃。
村主任停下脚步,他抬起手一指远处,西鹤看向他指的方向,村主任一清嗓子开口说道。
村主任:那边就是,您去吧,需要其他帮助吗。
西鹤微笑着摇了摇头,村主任一点头,抬起手对她一招,便背着手驼着背向着远处走去,西鹤缓步向前走着,她迈过门槛,缓缓抬起手推开破旧的木门。
她看着凌乱的草场,尘土飞扬,破烂的塑料袋挂在屋檐随着风一起一伏,西鹤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近一处屋子,她将头凑近沾着泥水的窗户,看着里面坐着十几个孩子。
西鹤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那几个读书的孩子缓缓侧头望向站在窗外的西鹤,她们滴溜溜的大黑眼珠左右动着,如夜晚的星星一般,她们也对着西鹤笑着。
西鹤迈开步走到门前,她缓缓将门推开对着她们一点头轻声说道。
西鹤:你们好,我是西鹤,是来给你们做一次特别的讲座,你们想不想听啊。
所有孩子交头接耳一阵,纷纷点了点头,西鹤微微一笑,她走到讲台前,抬起手一擦讲台上的灰,抬眼望着孩子们开口说道。
西鹤:孩子们,你们知道该如何区分坏人吗?
所有孩子互相看了看,她们交头接耳着,窃窃私语声在教室响彻着,几个孩子举起手,她们高声喊着:“我知道!”
“坏人!我妈妈说我如果不睡觉,会有一个长着白毛,青面獠牙的人抓我,它就是坏人!”
“我妈妈和我说,如果我不做家务,会有两只血红大眼,牛头人身的人来警告我,它是坏人!”
西鹤望着她们,无奈地笑了笑,她的手划过讲台向前走着,她开口说道。
西鹤:不,坏人,其实和我们没有分别,他们同样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他们或许很慈爱,待人谦和,对人慷慨。
平桂黑白色的身影站在黑暗尽头微笑着,老师黑白色的身影手中握着粉笔嘴巴一张一合着,立乘黑白色的身影站在记者面前,手中拿着“捐赠一百万”的证书。所有孩子都愣住了,她们互相看着,西鹤深吸一口气,后退几步,腰顶在讲台上,开口说道。
西鹤:大家都了解自己的身体吗?知道哪些地方是隐私部位吗?
所有人愣愣地看着西鹤,她们纷纷摇了摇头,西鹤微笑着,随着她的手落在讲台上,一道道影子遮蔽一切,身后如同屏幕一般播放着一幕幕画面,晓虞黑白色的身影静静地躺在芦苇荡中。
西鹤的手在身体上比着,她开口说着。
西鹤:胸,臀部,腹部以下,之所以这些地方叫隐私部位,原因是这些地方不适合给任何人展示。
黑白色的芦苇荡在西鹤身后左右摇摆着,所有人聚精会神听着西鹤说话,西鹤垂下手开口说道。
西鹤:如果有人要触碰你们这些地方,那你们一定要拒绝,亦或是,他们要带着你们去某些地方,以什么帮助他来作为借口,也是一定要拒绝的,拒绝与任何人独处。
所有孩子脸色变了,她们惊讶地互相看着,她们缓缓站起身跑到西鹤面前,几乎是班里的所有人,走到西鹤面前,她们指着自己的那些地方说着。
“西鹤姐姐,我被人这样摸过!”
“西鹤姐姐!我也是被人摸过这个地方!”
西鹤愣愣地望着那些孩子的眼神,她神情恍惚,几乎所有人都在说着自己那些地方,西鹤颤颤巍巍吐出一口气,西鹤颤颤巍巍抬起手握住挂在脖子上的照相机。
随着照相机被西鹤缓缓抬起,孩子们一个个面孔划过,他们的脸从重影变得清晰,声音也从朦胧变得愈来愈清晰。
“西鹤姐姐,他脱我衣服,用他身体同样的地方进我那地方!”
“对,一个人就这样在我身上来回拱!”
西鹤嘴唇发着抖,她眼眶发着红,逐渐充盈了泪水,一个个孩子的脸逐渐变成黑白色,被定格在一张张照片中,西鹤黑白色的脸庞上带着一滴泪珠。
漫天风雪在昏暗的天空斜斜地下着,天旋地转着,摇摆的金黄芦苇荡中,晓虞身边出现愈来愈多的孩子,她们缓缓抬起手,无数只手在半空发着微光,手指一张一合抓着什么,绒絮般的雪花落在她们的发丝上。
晓虞怎么办……
西鹤闭上眼睛,她颤颤巍巍抬起胳膊,将那些孩子搂在自己怀里,她低下头亲吻着她们的头顶,眼泪在她脸颊上变得闪闪发光。
一只手握着磁盘插进收音机里,辰莹背着手仰起头四处走着,一首熟悉的“加福利亚的梦想”响起,辰莹缓缓侧头看着站在录音机前微笑着随着音乐点着头的音旭。
辰莹低下头哼哼一笑,她背着手向前走去,她走到阳台,音旭“哎”得一声,辰莹一皱眉侧头看向他,她一挑眉一拉门大步走进阳台,她背着手看着挂在围栏上的望远镜,她轻声说道。
辰莹:我就知道。
辰莹抬起手拿起望远镜,她拿起望远镜朝着对面一看,她哈哈笑了起来,音旭缓缓迈开步走到阳台门口,他紧皱眉头神情复杂,辰莹侧头看向他开口说道。
辰莹:光看着,怎不去照顾我生意啊,你不饥渴了?打算烫个戒疤出家了?还是你的生活已经丰富多彩了?也对,大学生嘛,长得也好,哎,确实不缺多彩人生昂,不需要将你那可能性托付给个鸡了。
音旭神情复杂,他抬起手一挠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辰莹将望远镜挂回围栏,转身朝着音旭走去,辰莹一低头,歪着头盯着他看着,音旭脸发热,他一侧头开口说道。
音旭:我去外地上了几年大学,毕业后回来过一次,发现你不在那地方了,就…就打听到你在这 ,就从这里租了个房子,但是我没想打扰到你的生活。
音旭眼珠一偏,看了一眼辰莹的眼睛,那双眼睛让他浑身一抖,他连忙踉踉跄跄后退几步靠在墙上,音旭尴尬地低着头,辰莹哈哈一笑,她直起身走出阳台,站在音旭面前,她缓缓抬起手,将自己头顶的头发一撩。
音旭愣了一下抬起头看向辰莹头顶,他愣愣地看着褪色的发卡,辰莹缓缓垂下手,发丝落了回去,她笑着说道。
辰莹:戴了好几年了,已经失去了它原本的色彩,请问,你还有新发卡吗?
音旭嘴角动了动,他深吸一口气连忙点了点头,侧身大步冲向远处,音乐一遍又一遍播着,他一拉抽屉,拿起一支蓝色的发卡缓步走向辰莹。
辰莹笑了笑,抬起手接过发卡揣进兜里,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开口说道。
辰莹:发卡顶你一晚上钱了。
音旭低下头笑了出来,辰莹缓步走向音旭,她伸开双臂一挑眉,音旭俯下身,辰莹将他搂在怀里抬起手摸着他的后脑勺,她侧头在音旭耳边开口说道。
辰莹:那一晚我听了你的,这一晚你听我的。
音旭搂着她的腰,二人的脚步缓缓移动着,辰莹笑了起来,她抬头,二人的脸靠近着,在窗外一阵阵白光下模糊成黑影,只是完全相融。
辰莹抬起手拿下他的眼镜,向着床头柜一放,二人倒在床上,几件衣服变成重影落在床下,辰莹的手抓着音旭的手腕一掰,她笑着一俯身在音旭嘴上一吻。
床头柜的花瓶里插着一朵鲜艳的玫瑰,几滴水珠从花瓣上落下,玫瑰逐渐变成重影,西鹤捂着鼻子走出教室,脖子上的照相机左右摇摆着。
她双手插着兜走出破败的木门,一个人的头从木门中探出,他直勾勾瞪着西鹤的身影,他颤颤巍巍将手向后伸去抓起靠在门后的铁锹。
他拖着铁锹跟在西鹤身后缓步走着,他咬着牙,缓缓举起铁锹双臂一挥,“嘣”得一声,西鹤瞪大眼睛,身体直挺挺倒在地上。
西鹤脑门一滴鲜血滑落,她微微睁开眼睛,只见铁锹插在她面前,她双眼朦胧,嘴唇发白,有气无力地叹息着,她微微动着身体,她一眨眼睛,只见面前的黄土与她视线持平。
一个人站在远处翻着照相机,他一下将照相机摔在地上,用脚跺着,他一下将已经不成样的照相机一踹,照相机飞进河里消失不见。
那人侧头看着在土中只剩下一个头的西鹤,他嘿嘿笑着,面目狰狞地冲向西鹤面前,一下将铁锹拔出,他蹲下身看着西鹤奄奄一息的神情,他小声说道。
村民:你要是再小点,我肯定喜欢你,你也不会死那么快了。
他狞笑着站起身,一下将手中的铁锹举起,他怒喝一声。
村民:杀!
铁锹一下落了下去,伴随着呼呼的风声,一声震耳欲聋得金属声响彻,他深吸一口气一下再次将铁锹举起,又高喝一声。
村民:杀!
杀声与一下又一下的金属声连绵不绝,无数血水在西鹤腮边流淌着,血水拉着丝滴落在地上,浸湿了土地,西鹤的嘴唇带着笑意,一捧捧尘土扬向她,逐渐变成黑白色。
铁锹发着晃插在一旁,血水染红了木杆,一只白色的鸽子扑腾着翅膀在河岸飞翔着,它落在西鹤头旁边咕咕叫着。
满是血水的脸逐渐睁开眼睛,她侧头看向一旁,只见晓虞盘坐在一旁,她露出一丝微笑,眨着眼睛,睫毛上的血水成串地掉着。
西鹤:晓虞,我要去陪你了,我尽力了。
昏暗的天空降下大片雪花落在西鹤头顶,晓虞的身体发着微光,她低下头看着西鹤,深吸一口气微笑着看着前方,声音形成一阵阵回音。
晓虞这个地方,我记得,那是我第一次被性侵时将内裤埋葬的地方。
西鹤笑了起来,她抿着嘴,血水在她嘴唇上流淌着,她轻声说道。
西鹤:回到最初了,落叶归根。
风雪呼啸着,晓虞和西鹤头顶都落满了绒絮般的雪花,西鹤深吸一口气,声音发着抖开口说道。
西鹤:晓虞,我头好疼啊,雪花太凉了。
晓虞深吸一口气,她侧头看向西鹤头顶的雪花,她无奈地笑了笑,缓缓抬起发着微光的手抚在她头顶,轻声问道。
晓虞你有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话吗?
西鹤侧头望着晓虞,她开口说道。
西鹤:有啊,在你…
晓虞哈哈大笑起来,她张开嘴跟着西鹤一块大声念着:“在你孤独,悲伤的日子!请你悄悄地念一念我的名字! 并且说有人在思念我!在世间我活在一个人的心里!”
二人哈哈大笑起来,清亮的笑声在风雪中久久回荡着,密密麻麻的暴雪彻底将二人的影子模糊了,一切逐渐失去色彩,风雪回溯着,乌云散,一切恢复彩色,金灿灿的光芒照在大地上,一处不平整的土地上站着两只白色的鸽子。
那两只鸽子梳理着自己的羽毛,便肩并着肩直冲云霄而去,两只鸽子朝着远方飞翔着,划过每一寸土地,河水的波光粼粼,飞跃了农田,一个人坐在田野之中仰起头看着两只鸽子,她笑着大声喊着。
慧琳:喂!我看见你们了!
一个人坐在被告席上,他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前方,一个人握住木锤一砸桌子大声喊道。
法官:全体起立!
所有人都站起身,坐在被告席的人也站起身,他麻木地望着法官,法官手中握着一张纸大声喊道。
法官:经审定,被告人布海!犯故意杀人罪,受贿罪,滥用职权罪!情节极其恶劣!现!判定!
木锤又一声响了,法官大声喊道。
法官:被告人布海!执行死刑!立刻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被告人,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布海笑了出来,他缓缓抬起手,手上的链子叮当作响,他眼眶发着红,大声喊着。
布海: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
所有人愣愣地看着布海,他们嘴角抽搐,双手发着抖,布海眼眶涌出眼泪,划过脸颊,他仰起头高举着双手大声喊着。
布海:起来!起来!起来!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
布海:前进!前进!进!
法官直勾勾瞪着他,抬起手指着布海大喝一声。
法官:你也配!拖下去!
几个武警一下拽住布海的肩膀,将他拖出法庭,布海哈哈大笑着,眼泪划过他的脸颊,脚在地上摩擦着,他被摁着走出法院大门。
布海仰起头看着湛蓝的天空,两只白色的鸽子划过天空,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被身后的人推进车里,布海眼眶发着红,眼泪打着转侧着头看着窗外开口说道。
布海:同志们…请你们照顾好我的妻子…孩子…
那几个端着枪的武警侧头望着他,他们抿着嘴纷纷抬起手轻轻一拍布海的胳膊,布海抬起手捂着自己的眼睛,肩膀发着抖。
布海缓步走在荒原中,手上的锁链咔咔作响,他仰起头望着金灿灿的阳光,望着荒原开遍的五颜六色的小花,绿油油的小草。
布海看着两只鸽子划过太阳,他微笑着,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一只手枪被人握着缓缓抬起,手枪在日光下变成一抹黑影。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锁链在天空凌乱地起伏着,一只鸽子划过锁链,冲向天空,布海闭着眼睛脸上带着微笑侧着脸躺在花丛中。
两只鸽子的身影一下划过窗外,音旭躺在床上一皱眉,他一甩头一下睁开眼睛,他坐起身左右看着,看着身边带着褶皱的床铺与掀开的被子,音旭眼神发蒙,他侧头看向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
他深吸一口气一抹脸,抬起手拿起桌上的纸,他看着纸上的几行字,眉头越皱越紧,辰莹黑白色的身影嘴里叼着一根烟,双手握着望远镜站在阳台看着远处。
辰莹:音旭,我走了,我也要去下一个城市继续生活了,谢谢你那么多年还能一直记着我这个不应该被记住的人,你的爱我感受到了。
音旭瞪大眼睛,他一下蹬上鞋,攥着纸大步跑出屋外,他眼眶发着红在楼道大声喊着。
音旭:辰莹!辰莹!
音旭的身影逐渐变成重影,他的身影奔出楼道,站在街上左右张望着,他深吸一口气大步奔向对面的楼,他的脚步凌乱地上着楼梯。
辰莹黑白色的身影拉着行李箱缓步走着,她脸上带着泪痕,爆竹的残片被风一吹在街道上飞扬着,她缓缓侧头一看身后的大楼,她笑了,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辰莹:可我呢,只是一个鸡,除了这肉体陪伴,便没有其他方式可以回应了,可这样一来,你又和那些客人有什么区别呢。
音旭站在门口,他哭喊着抬起手使劲砸着辰莹的家门,久久没有回应,对门的人打开门说道:“这家人五六点钟就过来搬东西走了!别敲了!”
音旭神情恍惚,一辆火车在铁轨冲向前方,辰莹坐在窗边托着腮望着远处,她的发丝起伏着,头顶别着一支蓝色的发卡,她看着窗外划过的两只鸽子,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辰莹:我不会劝你忘了我,因为忘掉一个人哪有那么简单呢,咱们记了彼此三年,我说实话,我也不想让你忘了我,我也不会忘了你,就让我们在彼此心中留下两面最美的印象吧。
音旭失神地坐在床边,床头柜那朵昨晚娇艳欲滴的玫瑰已然发黑…
云庆走在街上,他身上扛着麻袋,一声声鸽子扑腾翅膀的声音从他耳边传来,他仰起头看向天空,看着两只白鸽划过太阳,他笑了出来,抬起手对着天空一招手大声喊道。
云庆:就不默念了!晓虞!去飞吧!
所有人愣愣地看了一眼云庆,他们又抬起头看向天空,所有人愣愣地看着天空,鸽子的影子划过他们的脸。
一个人坐在电脑前,突然电脑传来一声叮咚声,那个人一皱眉握住鼠标一点,他愣愣地看着一张张照片,与几段录像,他紧皱着眉头,一切到底时,他看见最底下写着一行字。
“站长,我可能回不来了,一路上,我看见了很多可怕的眼神,这是我这一生的所有,请将它整理播出吧,不要为我哭泣,我完成了一个共产党人,一个新闻记者应该做得事,站长,我没有死,我将和晓虞一样变成一只白鸽飞向世界的各个角落,将给每个眼里带着星星的孩子一个希望,一切都会好的。”
两道黑影划过站长的侧脸,他一下侧过头看向落地窗外,只见,两只鸽子飞向远方,站长的手发着抖,他一吸气,抬起手一擦眼泪颤抖地说道。
站长:这是你留给世界的最后一句话…
两只鸽子划过建筑外的牌子,牌子上写着“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监察委员会”。
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在走廊中大步走着,胸口的共和国徽章闪闪发光,他们推开一扇门,只见国旗和党旗立在那个人桌上,那人抬眼看着他们开口问道。
纪委书记:回来了?
那些人一点头,其中一个人将手伸进兜里拿出一张纸放在桌上,纪委书记一皱眉拿起一旁的眼镜戴在头上,他拿起纸看着,小声喃喃着。
纪委书记:东莞基金会会长立乘?
两只白色的鸽子划过纪委书记的侧脸,纪委书记眼珠动了动,他双手合十,手指敲着手背,他一侧头沉默着,眼神透着深沉与锐利。
白色的鸽子翱翔着,它们的翅膀打着转,便落在一处窗台上,一只鸽子用鸟喙啄着窗户,房间里两个孩子一下侧头看向窗外,她们一转身飞奔向窗台,用稚嫩的声音异口同声地叫道。
“妈!”
全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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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庆摆了个摊卖菜…
“愿天下所有孩子健康成长,天下所有人坚强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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