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宫子乐推上马车,左舒滦拿了个水囊递给他
左舒滦对你身上的内伤有用。
宫子乐:还不知道你姓甚名谁呢?
接过水囊,宫子乐靠在车壁上,看着眼前一身亮眼红衣的男子问道。
左舒滦左舒滦
宫子乐:渠梁国皇商左家的嫡系少爷。
宫子乐陈述着。
左舒滦一笑
左舒滦左家嫡系已经死绝了,哪还有什么嫡系少爷。
左舒滦不承认,宫子乐也没有再坚持,靠着车壁打起了盹,他信左舒滦,并不是因为左舒滦让他相信,而是他也没什么可让人图的了。
回到军营的时候是深夜子时,左舒滦一进军营就有士兵禀告段焓之了,这也是段焓之在左舒滦出去的时候就吩咐好了的。
左舒滦推着宫子乐回住处的时候,段焓之正好赶到,看到左舒滦弯腰低声跟宫子乐说话的‘亲密’举动,独属于武将的暴脾气立马上来了
段焓之:左舒滦!你出去一趟就是为了带个男人回来?
正低着头跟宫子乐说让黑翼带他先去休息的左舒滦被他吼得一愣,回过神来还是先行礼
左舒滦回将军,是。
心中还在疑惑,这问话听着怎么那么奇怪?
段焓之火气更大了,一只手扣住左舒滦的手腕将他向着帅账拖去。
左舒滦更懵了,边走边扭动手腕
左舒滦将军,你先放开我!
见他挣扎,段焓之扣着他手腕的手又收紧了些,怒道
段焓之:给老子闭嘴!
皱眉看着扣着自己手腕拽着自己走的男人,左舒滦没有再挣扎,心中疑惑只增不减,性格如此多变,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阴晴不定?
进入帅帐,段焓之依旧没有放开左舒滦的意思,阴沉着脸将人按着坐在自己的腿上,也不说话,就这么沉默着。
左舒滦有些恼了,他很不喜欢和人接触,更别提直接被按在一个人腿上了。
手下用力,挣脱出来,压抑着怒气问
左舒滦将军到底怎么了?
段焓之坐正,看着左舒滦呵斥道
段焓之:左舒滦,本将军信任你,让你出入军营不受限制,但这不代表你能随心所欲的带外人进来!
左舒滦属下与将军说过,让宫言归顺于您,刚刚带回来的人是宫子乐,宫言归顺的关键所在。
段焓之:什么?
左舒滦我的人查到军营里的宫言是假扮的,真正的宫言已经离开军营近一个月了,而去处就是罗越都的京城,源头就是宫子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宫子乐就是宫言的软肋。
段焓之听完,沉默了,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真是……怎么就没先问问呢?
见段焓之不说话,左舒滦以为是在怪自己将人带回来的决定太过草率
左舒滦将军放心,有黑翼白翅守着,他传不出任何消息。
段焓之脸色复杂地看着他
段焓之:你不怪我刚刚那样对你?
左舒滦笑了下,摇头
左舒滦不怪。
拽一下而已,又不会掉块肉,只是以后得谨慎行事了,今天直接将人带到军营,确实鲁莽了。
段焓之盯着左舒滦看了会儿,得出结论:美人的心果然都是大的,看样子是完全没放在心上。
左舒滦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直言
左舒滦将军为何这般盯着属下看?
段焓之移开目光,搪塞着
段焓之:没什么,明日还要进城,你先回去休息吧。
左舒滦是。
——
折一推门而入,对着宫言行礼
折一:主子。
宫言你怎么回来了?不是派你去保护子乐了?
折一:主子,世子不见了。
宫言什么时候的事?
宫言揉着额头,烦躁地问,心中暗骂:怎么事事都出岔子。
折一:活着的暗哨说,从主子离开的时候世子就不见了。
宫言绷不住了,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全部崩塌,下命
宫言搜,查,动用所有能用的势力。
折一:主子,京城全部的势力都被皇上换了,就连周边的也被控制了。
折一神色凝重地汇报,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的心血被毁,除了宫言他应该是最难受的一个了。
宫言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任人支配的无力感从心生
宫言罢了,你下去吧。
枯坐到天明,直到折一进来提醒他要去赴宴,才起身简单的收拾一下,随着折一去往烟州酒楼——靳楼。
宫言到的时候,左舒滦已经在酒楼对面的馄饨小摊坐了好一会儿了,一同的还有坐在轮椅上的宫子乐。
宫子乐:你一个军师,不陪着你家将军赴宴,倒和我这个残疾人坐这小摊上吃馄饨,说出去恐怕都以为归武大将军不待见他们的军师呢。
边吃宫子乐边调侃。
左舒滦无语了片刻,查到的资料也没说宫子乐毒舌啊,难不成救错人了?
左舒滦听我一句劝,在你的腿没治好之前别说话。
我怕你被打死。
宫子乐傲娇了一下
宫子乐:恐怕不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一会儿还得靠我呢。
昨日从帅帐出来,左舒滦就将要收拢宫言的事告诉了宫子乐,并不怕宫子乐不同意,宫子乐是个通透的人,宫言在他心中的位置比宫遂要高得多,再加上已经看清宫遂是什么人,不为别的,就算是为了宫言的命他也会同意。
左舒滦猜的不错,你这是决定要配合我了?
宫子乐:你也没什么坏心思,配合你又能给我们一个好下场,一举两得的事何乐而不为?
宫子乐端起馄饨碗喝了一口汤。
左舒滦你怎知我没想着要害你们?
宫子乐:我是体残,不是脑子有问题。想害我的话,还能将那么好的药给我喝?
雪蝉翼极不容易留存,那一水囊熬下来先不说废不废神,就说存下来得多久,那么贵重的东西哪个人会用到一个瘸了腿的人身上。
宫子乐:“还有昨天,你明明着急赶路,但凡有一点想害我的心,就不会顾忌着我的身体特意放慢速度,使两个多时辰就能到的路程生生拖了四个多时辰。”
“呵”左舒滦低声笑了
左舒滦果真聪明,不愧是跟罗越都的大将军一起长大的人。
听前四个字宫子乐还是很高兴的,但听到后半句就不乐意了
宫子乐:注意你的言辞,我本来就聪明好吧。
左舒滦“对,聪明到在一个冷宫弃妃所生、被你们扶持上高位的忘恩负义加废物又疑心病重的皇子上摔跟头。”
宫子乐盯着他,暗暗控诉面前这个人美嘴毒的少年
宫子乐:左大军师,请你闭嘴。
左舒滦那可不行,毕竟某人的嘴闲不住,一会儿还得找我说话呢。
左舒滦心中暗想:小样,还治不了你?
宫子乐:“……”就没见过比我还会说的人。
——
段焓之和易决带领其他将领到酒楼的时候已经艳阳高照了,宫言早已带人等在门外迎接,见段焓之下马,行了个礼
宫言:早闻归武将军姿态不凡,如今一见果真不同凡响。
左舒滦回了一礼
#段焓之:二殿下严重了。
宫言做了个让行礼
宫言:请。
段焓之也没想着要客气,直接走了进去。
藏身在馄饨小摊屋里的左舒滦握着宫子乐的轮椅后把
左舒滦一会儿我让黑翼带你进去,我去处理点事,就不和你一块了,你自己可以吗?
宫子乐点了点头
宫子乐:男人可不能说不行。
左舒滦我说真的,别勉强。
左舒滦面色严肃地看着他。
宫子乐放在腿上的手握成了拳
宫子乐:我也说真的,如果是别人我不敢保证,但是我言哥就不一样了。
左舒滦那么自信?
左舒滦挑眉。
宫子乐:自然,言哥自从将我领回家就一直对我很好,他肯守着烟州还是因为我说这里的景色好看,以后想在这里定居,他打下来送我的生辰礼。
宫子乐洋洋得意地说,颇有些小孩子得到喜欢的礼物跟玩伴炫耀的意味。
左舒滦戏精的捂着腮帮子说了句
左舒滦我牙疼。
宫子乐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只以为是因为昨天熬夜引起的牙疼,再加上自己很喜欢左舒滦这个人,看他这样也是忍不住的担忧
宫子乐:严不严重?可要找个大夫看看?
左舒滦不严重,酸的。
见他担心,左舒滦毫无愧疚心理地回答。
宫子乐看着他,有点不信
宫子乐:酸的?你好像也没吃酸的东西吧。
左舒滦也没想着跟他解释,唤来了黑翼,把事情交代清楚,跟宫子乐说了句
左舒滦我先出去了,别勉强。
宫子乐:放心。
听到回复,左舒滦点了下头,才转身走出了馄饨摊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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