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乐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分析道:“将军那么在意你,按理来说他的亲信对你身边的人应该很尊敬才对,怎么会害他?”
左舒滦道:“除非那人不是将军的亲信,或者说是冒充的。”
“跟我想的一样。”宫子乐说。
“前天杀他的时候看了,没有易容,身份也没被替换,总不能是一直埋在将军身边的奸细吧。”左舒滦越想越不对劲。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害忆鸿就说得清了,想要挑拨你与归武将军的关系。”宫子乐道。
“你说的这个我也想过,我奇怪的是我做这个军营的军师对他有什么影响,无论他是哪个将军的属下,归武将军赢得的战功多多少少都会沾到一点。”这就是左舒滦理解不了的地方,费尽心思的将他赶走他们也打不过宫言啊。
“这就有些奇怪了,让将军查一下,估计是别过的探子。”宫子乐道。
“已经去查了。”左舒滦说。
“我准备一下今天就开始给你治腿吧?”左舒滦从床上抱出一箱药材,跟宫子乐商量道。
“好,谢谢你。”宫子乐这段时间很感激左舒滦将他救出来,把他当成了知心好友,现在更是对他满心的信任。
“真感谢我以后就少说点我吧。”左舒滦开玩笑似的讨条件。
“天蓝,准备些热水,这些药取出半碗的量熬了,剩下的全泡在热水里,用来药浴。”左舒滦将提着的一箱药材递给站在门外的天蓝,吩咐道。
“是,主子。”天蓝领命,接过箱子走向了烧水的地方。
“天青,你在这守着,任何人来都不可入内。”又对天青道。
“是。”
嘱咐的差不多了,左舒滦走回帐篷,对宫子乐说:“一会儿需要药浴,我先帮你把衣服脱掉吧。”
宫子乐说道:“好,你知不知道你长得很让人犯错啊。”
“嗯?”左舒滦一时没反应过来宫子乐为什么这么说。
“我是个断袖啊,你顶着这张脸给一个断袖宽衣解带?”宫子乐调笑道,很少见到左舒滦反应不过来。
左舒滦瞟了一眼宫子乐的腿,一刀戳向他的软肋:“你确定你现在行?”
宫子乐成功的被刺激到了:“少瞧不起人,等我好了打一场!输了的人要绕着军营跑一圈,边跑边喊‘我不行’!”
“好啊,谁反悔谁不是人。”左舒滦也陪着他胡闹。
谈话间天蓝已经将药浴要用的东西准备好了,左舒滦将宫子乐的衣服脱掉,稳稳的将人抱起放进浴桶里。
“想不到你力气挺大的。”宫子乐靠在桶壁打趣道。
“你想不到的多着呢。”左舒滦回怼了一句。
“这得泡多久?”宫子乐转移话题。
“半个时辰,要看书吗?”怕宫子乐自己泡着无聊,左舒滦从身后的书架上抽出一本书问他。
“不了吧,我有点事想跟你聊聊。”宫子乐闭着眼睛道。
“好,我听着,你说。”左舒滦将手中的书下,看着泡在药浴里的宫子乐。
“从你将我从罗越都救回来以后,我就发现了自己很不喜欢与别人有肉体接触,刚一开始我觉得没什么大碍,慢慢的才发现从不喜欢变成了一跟人有接触就恶心。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热气将宫子乐的脸熏得微红,他睁开眼睛看着认真听他说话的左舒滦。
左舒滦上前一步,握住宫子乐的手腕又很快的收回:“现在难受吗?”
宫子乐摇头:“我也很奇怪,跟你没有任何不适。”
“差不多知道是什么了,但有些不确定,除了我还有谁碰到你你没有感到不舒服?”左舒滦皱眉问道。
“暂时没有。”
左舒滦有些困惑,按照宫子乐刚刚的说法有点像姑姑给他说过的‘肢体接触障碍’,但刚刚自己碰到宫子乐的时候宫子乐并没有感到不适,显然不是这个病,难道是留下来心理阴影?将每个人都替换成了宫遂?
“等我确定了再跟你说,咱这期间我让黑翼跟着照顾你吧,他做事比较小心,应该不会碰到你。”左舒滦道。
“好。”宫子乐答应的很是爽快,有这么一个事事都为自己着想的朋友,莫名的有种想炫耀的意味。
一时无话,沉默了一会儿。
左舒滦看了眼沙漏:“时间差不多了,我抱你出来。”
“好。谢谢啊。”宫子乐有些不好意思的将手臂搭在左舒滦的脖子上。
“客气什么,不拿我当朋友啊。”左舒滦将人放在自己的床上,给他披上一件衣服,含笑开口。
“别瞎说,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宫子乐连忙否认,虽然知道左舒滦是开玩笑的。
左舒滦递给宫子乐一块卷好的手帕,道:“好了,接下来会很疼,你咬着。”
见宫子乐听话的咬好手帕,左舒滦拿起旁边特制的小锤子照着宫子乐的腿敲了下去。
“唔。”宫子乐闷哼出声,汗顺着脸庞滑落,断骨之痛,锥心。
“忍着点,你这长歪的太多了,有点麻烦。”见宫子乐痛苦,左舒滦心里已经将宫遂骂了几千遍,好好的将军给折腾成这样,造孽啊。
又敲了几下,左舒滦道:“再忍忍,要开始接骨了。”
这也是最重要的时刻,接骨,接不好宫子乐这腿就废了。
左舒滦双手敷上宫子乐的腿,一点点的推,拼,饶是左舒滦是医者,额上也冒出了许多汗水。
“左舒滦!还我弟弟命来!”这时一个黑衣人闯进帐篷,一刀刺向左舒滦。
“噗”,刀入肩膀,左舒滦偏头一口血吐了出来,腾出一只手给了刺客一针,一针毙命。
转头见宫子乐快哭出来的神情,左舒滦轻声安慰道:“我没事,没伤到要害,别动,还差一点。”
“你怎么不躲,明明可以躲开的。”宫子乐虽动不了,可眼睛却睁着的,刚刚他明明可以躲开。
“我躲开你的腿就废了,再说这刀落在哪里都是我预料到的。”左舒滦给他绑好绷带,轻声说:“很疲惫吧,你现在不易移动,先在我的帐篷休息。”
“你住哪?”宫子乐强忍着睡意问。
左舒滦一笑:“和忆鸿一起住,快睡吧,我这药里给你加了安眠的,撑也撑不了多久。”
确实没撑多久,左舒滦刚说完这句话宫子乐就睡着了。
走出帐篷就看到天青天蓝躺在地上,左舒滦上前为他们把了脉,得知只是迷药松了口气,给两人喂了个药丸,等了一会,两人就醒了。
看到左舒滦身上带血的站在面前,连忙跪下请罪:“主子,属下罪该万死。”
左舒滦看了他们一会儿,道:“那就罚你们照顾好里面的人,切记没有必要别碰到他。”
说完以后便转身离开了那里。
“是,主子。”天青天蓝跪在地上目送着左舒滦离去,久久没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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