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年轻人来我店里,难得啊,看上哪些小玩意儿了?便宜卖走……挑挑?”
他正躺在躺椅上玩着手里的骰子,只听见店门吱呀的开了,见一个长相俊俏的小年轻倾着腰身进了门,不过穿着件老式毛衣,戴着个单边耳机,从他的搭配上可以明然看出古典与现代的碰撞。
“于洛伟……可以叫您于叔吗?曾经的赌神……闻名得很,但所有人都知道您可一点都不爱赌……原因竟无人可知,后来凭一把仇刀……整整杀了三个,出来之后早已物是人非……于叔?想知道您出了什么问题吗?”
……
“你谁……?怎么了解到这些的……”年轻人正直面这阴沉气息的逼问。
“我姓周,周旻冬,当时新闻可火呢,我很难不知道,又见您来了临州,巧着,遇见了……”周旻冬摘了耳机,不知算不算尊敬的回应着问题。
“我……什么问题?你知道?你为什么知道……?”
“嗯……我是学医的,精神科,唉~虽然现在早被排挤出学术界了……不过嘛,我的说法对您可能有些……超出平常观点……您要听听吗?或者说……您愿意相信吗?”
……
“说……”
年轻人面上点着些笑意:
“诅咒了您半辈子的‘可能性’……是一种无形的维度,您误入其中……成为了‘领主’……在您脑海中‘可能’从此变得绝对,而代价……便是您所被迫的、您所失去的、您必然悲凄的,‘命运’……”
本为亲和俊俏的脸面,此时半布阴诱,手缓缓指向于洛伟指间正玩弄着的骰子,于洛伟停下手,但眼前年轻人翩然之间便收回脸色,再次亲和的说道:
“唔?有点难懂?于叔……理解了吗?”
……
“嗯……理解了,然后呢?怎么?有办法解决?”他虽是愣了两下,才缓过脑子,但确实理解了。
“嗯……没有。”
这句否认很利落,也不尴尬。
周旻冬听见从于洛伟嗓子眼里挤出一声苦涩嗤笑的气息:
“呵……我就知道,就知道啊……”
这声自嘲的叹息,倒是把眼前的年轻人搞不会了:
“您这就信了?一点不怀疑我说法的真实性?您不觉得……荒谬吗?”
“啊?荒谬?呵哈哈哈……我都荒谬了半辈子了,差你这怪小伙一句话?呵……”
只留得周旻冬一人在那边努着嘴思考,没回话,还是于叔紧接着话头拉拢生意:
“既然来了店里……就为了跟我打一波谜语?不买点什么?来看看,喏……这些小玩意,全是手工的……”
他边从躺椅上费了点力起身,边指着店里的新奇货。
“嗯……”周旻冬也毫不客气,只是再次戴上单边耳机,边笑着,边溜着,欣赏木玩。
他的目光停留在普普通通的一管木制钢笔上,用来蘸墨水写的,很着他的喜,便买下了。
“年轻人,怎么喜欢这些古朴玩意儿……真稀奇……倒也有眼力……”
“蘸着写的……不方便,但好收藏,不错……好艺法,喜欢。”
摘了木制笔帽,便不觉欣赏着,还边转转笔管看着玩:
“叔,有纸吗?试试笔……”
这个请求把于洛伟打愣了一下:
“昂……纸……?纸啊……嗯……我找找……”边嘟囔着,边微驼着个背一步步地去翻抽屉,翻到张用来试染色的宣纸,纸张倏然飘到桌上。
“喏,划两道,看好不好用,亲手打的笔身造型,磨了好久的笔管儿呢……之前就专门试过墨水了,蛮好写的,你试试。”
笔尖缓缓落下,薄弱的宣纸被洇下一点墨迹,名为周旻冬的年轻人一眼不眨,只笑使着笔迹划下,忽的快速一记,几近划破纸页的笔迹哗然拉下,勾勒出尖利的笔锋,手腕轻掂弯过,最后那速然一道其实他丝毫没用过力。
区区一道用来试墨水的笔迹而已,能代表什么?不知道,也许什么也代表不了。
但他深知,于洛伟也深知,在如此维度的隔阂壁垒之内,谁也无能为力。
他又半躺下,脚掂在椅子棱边,卧着,把指间那枚骰子轻轻甩起……
【啪哒——哒——哒!】
点数为何?
他不屑于去看。
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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