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凌辰此刻再无什么族长之位,仅是一个孩子。
他跪在地上使劲拍打着凌羽之身旁的结界:“姐姐,是我,是阿辰,阿辰回来了。”
凌羽之听出了他的声音,勉强的伸出手:“阿辰,我的阿辰。”可奈何刚触碰到凌辰便被弹了回来。
她知道,更改了天命,会有劫难缠身,她也认,但是,她还有一个心愿,她的阿辰还在等着她。
她强行动用本源将溃散的灵力反噬封在了自己体内,霎时屋内的灵力向凌羽之的身体冲去。
“姐姐!”两人之间的屏障顿时碎裂开来,凌辰将她抱住。
“阿辰,姐姐有些困了,让姐姐休息好不好?”凌羽之的声音断断续续,血也从嘴角不断流出。
“不要睡,姐姐不要睡,阿辰怕黑,不要留阿辰一个人。”被哽咽盖住了声音。
一旁的蒋君澈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从未见过自己的师尊是这般模样。
那个高高在上,不沾染是非的一族之长,九尾狐的师尊,玄天池的看守者,此刻坐在地上,犹如小孩子一般哭得泣不成声。
“师尊,都是阿澈的错,若不是阿澈没有出手阻拦,司命她也不会……”
“住嘴……”
换来的却是一声无情的话语。
“但是……”
“我说了住嘴!”听出了怒气,蒋君澈也不再多说什么,“那徒儿先行告退了。”
“姐姐,你为何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不惜耗费毕生灵力。”凌辰的语气中已有了颤抖。
凌羽之躺在他怀里,嘴角的血渐渐凝固:“我身为司命,天道不稳,自是要维系,只是,我不想看到他们成为如今的我们。”
“我们?姐姐,你没忘……”
凌辰一直觉得,自己曾对她下了断情散,七情禁断,六欲尽失,而凌羽之遭受了副作用,记忆也被随之抹去。
是他害的,都是他害的。
那是他一生的梦魇。
永远也抚不平的伤痛。
是自己,将那个温柔似水,心怀天下苍生的凌羽之变成了如今无情无欲,无依无求的司命。
“即使没了七情,依旧是我的阿辰。”
凌羽之知道自己要撑不住了,想要将他赶走:“阿辰……去给姐姐带一片霜花,可好……”
“姐姐,你撑住,阿辰……阿辰去给你摘。”他忍住泪水,将凌羽之轻轻放在地上,以最快的速度去了玄天池,从旁边的天命树上摘下了一片霜花。
可当他回到羽之隐时,秋千上仅有一直雪白色的九尾狐,尾巴上绕着红色的纹路,是凌羽之,她化为了原形,闭上了眼,永远的睡去了,嘴角微微勾了勾,那是抹淡淡的微笑。
霜花一下从手中掉落,泪水再也止不住的往下流:“姐姐!”
可是他的姐姐再也不会轻抚他的头,对他说一句“阿辰”了。
那声“姐姐”充满了绝望与痛苦,响彻整座玄山。
等到许奕醒来的时候,发现林清桑正坐在自己身旁。
“云晏,好多了吗?”
林清桑用布沾了沾水,擦拭着他的额头。而许奕只是下意识的喊了一句“小桑?”
林清桑不为所动,只是发疑:“云晏,这里就你我二人,何来小桑?”
许奕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叫出那个名字。
“莫非是与那个盒子有关?”他小声嘀咕道,“但那些画面……”
想着想着,头开始隐隐作痛:“嘶……”他用手扶住额头,想尽量克制疼痛的蔓延,奈何根本无济于事。
林清桑赶忙扶住他问道:“云晏,可否需要我叫大夫来?”
许奕笑了笑,说道:“无妨。”
“当真?”林清桑不觉得有这么简单,许奕突然晕倒,头痛,还有那个名字,绝对不是巧合,这其中,必有什么关联。
“那你好好休养罢,若有不适唤我便是。”
他吩咐一人看好许奕,端着盆子便出去了。
店铺依旧极其热闹,暮殇见许奕今日没来,有些好奇了:“顾兄,云晏今日怎么没同你一起?”
林清桑走进店铺坐了下来,叹气道:“他有些不适,我来替他照看生意。”
暮殇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难得见你来一次,有什么赚灵玉的好法子吗?”
“你不是有云晏的独门秘籍吗?还要其他法子干嘛?”倒也不是林清桑不知道,只是想留给许奕罢了。
梦殇有些心虚:“他那秘籍比较废人。”其实也不是废人,只是暮秋然不在,没人帮他了。
突然他心生一气,上下打量着林清桑,虽说他没有暮秋然那般气质,但单凭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也能收获女子的芳心。
“呃……顾兄,能否请你……”
“我拒绝。”没等他说完,便直接被林清桑拒绝了。
“啊?我还没说让你干什么呢?”
他不知道的是,许奕那独门秘籍的搭档,就是林清桑。
“不必说,我自然知道你想干什么,我帮过云晏,况且那法子也是求我才得到的。”
暮殇一听他这样说,顿时不开心,无奈只能老老实实按价赚灵玉。
在屋里呆的有些烦了,许奕想了个法子:“小哥?过来。”他招呼门外的一位壮丁,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壮丁心思单纯,不懂他话中有话,也就照办了,去膳房拿了些食物端送过来。
许奕见那人这么容易就信了,心中不由的偷笑几句,而后悄悄推开房门溜了出去。
等壮丁端送过来之后,见屋内已无一人的身影,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顾兄也太小题大做了,我只是头有些昏痛,他便将我关在屋中,不让我出来,就是没病也被关出病了。”
许奕边走着还不忘抱怨:“我这么久没去店铺,不知道暮殇那家伙又赚得了多少灵玉。”
他见店铺外的人又比往常多了几分,以为暮殇也赚了灵玉。
“唉让一让,让我进去一下。”见人这么多也是有些不解了,勉强从人群中挤出身子,踮起脚,见暮殇站在那,旁边还有一个人,但被挡住了,看不到模样。
由于人多眼杂的,许奕不小心撞到了一位大汉,大汉却以为他是故意找事,将他使劲向后推了一把,一个没站住,许奕直接倒在了地上,人群见散开来,将他们围在中央,离得有两米远。
“这位大哥,我无心撞你,你不必如此大力推我吧?”许奕甚是不解。
大汉却冷笑一声:“你若是无心,那撞到我为何不赔礼道歉?是心虚不敢承认吗?”
许奕那人还有理,不得有了一丝恼羞:那好,我给你你配个不是。”说罢,抱拳行了个礼,以表歉意。
“大哥,现在可以让我过去了吗?”
许奕刚从地上起来,从他身旁经过时,大汉却是故意为之,刻意地用肩膀撞了撞他。
“你!”许奕有些恼羞成怒了,想要骂回去,那人一脸得意,自己却又无可奈何。
林清桑站在店铺内,见闹了这么大的动静,想上前查看。
透过人群,看见那位少年正是许奕,赶忙挤过去,将他护在身后。
“这位客官,他是无心撞你,且已道歉,那便和他已无任何关系,若执意下去便是你的不对,我有权报官。”
大汉一见事态不对,神情有些紧张,一转身就直接跑了。
许奕见那人吃软不吃硬,打心底看不起他。
“顾兄,你怎么在这儿?”
“替你照顾生意。”
虽然感动,但仍抱有些埋怨:“我就只是头痛,又不是得了什么病,你倒好,直接将我关在房中,我都快无聊死了。”
“担心你又因头痛晕倒才将你关在房中,既然你已无碍,便由着你吧。”林清桑见许奕没什么大事了,也就不坚持了。
暮殇见是许奕,一脸不怀好意的笑道:“看不出来啊,你们竟然有了私——”这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许奕捂住了嘴。
“你捂我嘴干嘛?就是有了——”刚挣脱,又被捂住了:“慕殇,你再敢胡说,我的灵玉便不分你了。”
被猜了心思的许奕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用钱暂时堵住暮殇的嘴,眼神躲闪,不敢直视林清桑。
“顾兄,别听他瞎说。”又想劝他别将那话听入耳中。
然而林清桑自是知道那未说出的话,为了掩饰也答应了。
“嗯。”
一瞅他俩在这,慕殇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行了啊,我不说便是了。”刚转身打算离开,又径直折了回来:“说好的灵玉分我一半,不许反悔。”
许奕是后悔说出那话,可碍于眼前之事,也当了一次好人,从腰间掏出二十灵玉给了他。
得了便宜的暮殇顿时心花怒放,也不再说话,接过钱便跳着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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