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有九瓣,天有九重,人有九世,而这命呐,只有一世,命由天定,违天者,或灾缠身,逆天者,不入轮回,一切皆是命。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这命,是祸亦是福。”
“什么?小桑与阿奕一同历劫去了?”
“正是,长老说他们命中必有一劫。”
“荒唐,命怎能随意更改,若有何不测,他们二人都将灰飞烟灭。”
阿倩听到此消息时火气虽大,但却有心无力了。“你,随我去找司命。”
她吩咐一个人与他一同前往玄山,那人不禁有些犹豫:“玄山乃九尾狐的禁地,怕是不会让我们进入。”
“这你无需担心,只管与我一同前去,去向檀长老这两副狐皮,他若问起来,你直接提我便可。”
那人似懂非懂,但还是答应了。
他前去祭祀,见长老站在桃树中 便走上前去,凑在他耳边低语着阿倩方才吩咐的话。
长老点了点头对他说道“我屋中有一扇门上面写了‘石闭’二字,你同她说,她便知了。”
果不其然,屋内确实有一扇名为“石闭”二字的门,那人正好奇如何进去,便听见阿倩练了几句他不懂的咒语,那门便开了。
他们一起走进,里面像密室般,若有一丝不慎都会迷了思绪,阿倩对这似是非常了解,有哪些机关在什么位置她都一一知晓,绕了好些弯他们才来到一个地方。
“灵极阁?长老房中,为何会有这种密室?”
这你无需知晓,随我来便是了。”阿倩并不想解释,进入之后出口便关闭了。
他她从墙上取下两件狐皮,递给了那人一件。
“这有何作用?”
“隐去气味,一会儿我将狐狸披在你我身上,隐去人的气味便能进入玄山了,你切记,莫要说漏嘴,否则我们都将死无葬身之地,九尾狐族向来对我人族抱有敌意,且非族中之人不可进入,若被发现,许是会影响两族之交易,或者会有一次危战。阿倩特地对他说了明白点。
那人答道:“即使如此,那为何司命还要居于玄山之中?九尾狐族不是向来讨厌我们吗?怎会让司命居住其中。”
阿倩摇了摇头:“这我也不清楚,只是这其中定有些缘由罢了。”
二人很快便离开了屋舍朝北边而去,只是愈往北愈冷,不禁打了个寒颤,桃林向来只有夏季,唯有玄山一处被白雪覆盖,方圆几里之外都毫无生机。
阿倩用灵力将狐狸披在两人身上,身后便有了一条尾巴,进入结界时畅通无阻,也没有一个人去拦他们。
“倩师姐,九尾狐族的修为在我们之上,应该一眼便可看出来才对,只是他们为何不拦我们?”
阿倩也觉得有些过于顺利了,从山脚到山腰,那些族人只是朝他们看了几眼,然后又去做自己的事,只是在他们走之后才低语几句。
“师尊,他们即将登上山顶,我们还不出手吗?”
“阿澈,你还是太心急了,只是这并非是我不出手阻拦,而是她的命令罢了,让这两位故人相见,游戏才会愈加有趣。”
凌辰站在山顶的一座屋室里,从窗口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的一切动静,而一旁的蒋君澈是根本捉摸不透他的内心所想的。
“故人,和她吗?”看着凌辰并未回答,也算是种默认了。
山顶上只有一座修建较大的房屋,四周都有灵力所筑成的结界,说是用来保护,倒不如说是囚禁。
两人靠近时结界便自动消失,刚踏进去便又恢复了原样。
“羽之隐,看来是这儿了。”
阿倩看了看一旁的牌子上写的几个字,更加肯定了。
“猜到你们会来,便不让人出手阻拦,说吧,是为他而来?”一阵有些无情的声音传入耳中,只是不见人在何处。
“阿倩拜访司命,还望您能够出面。”
司命丝毫不给她任何的机会,话也是较为直率:“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为了你出面呢?”
阿倩听声音有些熟悉,但又说不上来是何人。
“罢了,念你我曾是不染尘之人,便赏你个面子,只是你身后之人,我拒绝见他。”
那人正疑惑之时,准备询问阿倩,便已在结界外了,当他再想进入便被那股灵力拦在了外面,任凭他在外呼喊,也不见里面之人,回答只得干着急。
“不知司命有何话,需要支开旁人?”
司命不再说话,反倒是笑了起来。阿倩不知道她在打什么算盘,又是询问了一遍,也不见人回答,便直接推门而入。
里面很是整齐又有些简洁,唯一繁华的便是旁边的台子上种满了花草,旁边有一只秋千,有人坐在上面。
一袭白衣搭落在地上,上面绣满了花纹,一头银发富有光泽,根根分明,狐狸耳朵的耳尾处挂了个吊坠,由冰晶制成,带有几个小铃铛,打扮并不显眼。
唯一的就是头发上的发饰,从前方的额处斜挂在耳后,与其他人不同的是,她只有一条尾巴。
“进来了便坐吧,茶水自己倒,我族向来没有替人倒茶之礼,还望阿倩姑娘见谅。”司命仍坐在秋千上,背对着她。
阿倩不为所动,而是行了礼:“我今日来,只是想求您帮忙,而并非是与您闲聊。”
“你还是这般如此,喜欢扰人兴趣。”说罢,便朝她转了过来。
阿倩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不解的事情也愈加有些多了。
“凌羽之,果真是你,我应早些猜到的,只是你为何是九尾狐?不该有个解释吗?”语气变得充满敌意。
“一向受不染尘敬佩的司命,竟是九尾狐,若传出去,还真是令人笑话。”
凌羽之不紧不慢的坐下,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像是完全不将阿倩放在眼里。
“我本就是九尾狐,只是当年父君封印了我的真身,以司命之女的身份进入不染尘,但随着我的年龄增长,我体内的九尾狐之血也欲加强烈,封印渐渐失去了作用。”
“所以为了隐藏身份,你连我都不肯告诉吗?让不染尘误以为你是为了两族之交才去的玄山。”阿倩的情绪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怒气也不知何时会爆发出来,值得强忍住。
凌羽之抬了抬眼眸,一双红色的狐狸眼被狭长的睫毛遮住一半。
“过去之事不必再提,你今日来若是只为了这事,我想,也没有必要了。”
“既不想再提,那就依你所说吧,我此番来只是想知道阿奕的情况,其他的于我而言也不那么重要了。”
“他的劫,可解亦无解。”凌羽之淡淡说道。
阿倩:“无解?!那小桑……”
阿倩担心的并不是历劫的许奕,而是结外的林清桑。
凌羽之之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命呐,由天定,由天改,世间一切都逃不过天,也不应桃于天。此劫并非是我能改的,或许一切自有它其中的缘由。”
她又坐回了秋千上,用手在空中指着什么:“既已注定的结局,再更改又有何意义?”
阿倩反驳道:“就算结局已经注定我也要改,哪怕耗尽修为,至少,我要让他们活着回来。”说罢他便转身离开,留凌羽之之一人在屋内。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凌羽之不禁有些嘲笑:“你为何这般傻,就算你此次救下他们,他们也终会面对此劫,这劫啊,无解。”接着又是一阵自嘲的轻笑。
秋千上,一头银发的光泽写满了这劫的坎坷。
凌辰轻松的踏过了结界,看见凌羽之一人坐在秋千上荡着,仿佛对这世间已无了期许。
“姐姐,你已经知晓了他们的结局,对吗?”
他对凌羽之是较为熟悉的,但又看不透她,他不知道,九尾狐和司命到底哪个才是他的姐姐。
身为万年九尾白狐,她拥有世间最强大的灵力,本该逍遥一身不拘于任何枷锁,现在却连这结界都无法踏出。
“你既已知晓结局,又为何不告诉他?”
凌羽之冷笑一声:“她从不信命,也不信天,和你倒真有些相似,阿辰,现在外面还好吗?”
“外面现在虽是一年只唯冬,但依旧如之前那般热闹,相较于姐姐这里,还是稍逊了点。”
却引得一阵发笑:“我虽然是在这四季如春的隐殿里,可日日都能见到的景色看得多了,倒也有点烦了,你下次来,给我带一片霜花吧。”她招了招手,从秋千上走了下来,进了寝室,凌辰行了礼,走了出去。
“姐姐,这四季如春的隐殿,至始至终都比不过一片霜花吗?”
“你的心,当真是厌倦了这四季如春的景色,还是,你从未原谅过父君当年封印你,将你赶下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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