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吹絮,杏花堤上,一个少年临风而立。长睫卷翘,眉眼俊美,肤白似雪,梵香缭绕。身旁则站着一男人,他白发飘逸,是个略显瘦削的人。
“师傅,这有一个小女孩。”白渊冲着他师傅墨尘喊到。
地上躺着一个女孩,小小的,黑发如瀑布般地散开了,女孩安静地躺着,若不是看她胸口有起伏,还真以为她是死了。
白发苍苍的墨尘皱了皱眉头:“此处,怎会有女孩?”
这里是千封山,是修行者住的地方,住在这儿的只有墨尘师徒几个,山下并无人家居住,怎会有女孩在这?
“师傅,这个小女孩怎么办?”白渊抬起那双浅蓝色的眸子看着墨尘问。
天快黑了,雾越来越大,这个孩子看起来有四岁,虽然说这里没有什么妖物作祟,可一个孩子能熬得过这么冷的夜晚吗?显然是不能的。
“带回去吧, 收入门下。”墨尘抱起地上的孩子,刚准备抱走,似乎又想到了些什么,“这个孩子,以后就叫红绫吧。慢曲轻摇云袖舞,清莲荷藕系红绫。”
“知道了,师傅。”白渊说。
天已经全黑了,夜空中还有几颗比较明亮的星星在闪烁,像梦境一样美丽,山下时不时地传来几声野狗的狂吠。
三个人从树背后走出来,一个人气急败坏地说:“哪儿来的修野仙的?敢坏我们的事。”
另一个人劝道:“老大,这个人看起来不好惹,还有他身边的那个少年,至少有九千年的修为,不要惹为好。”
另一个人帮腔道:“是啊,是啊。我们还是走吧,这里挺不安全的。”
那个被称为老大的人,暗骂自己手下没用,但也没了什么动作,讪讪离开。
……
千封山很高,但山顶却是一片很大平地,青石屹立起一座楼,飘渺楼。
这座楼像风一样飘渺不定,在实与虚之更递不休,在其他地方出现过多次,只要上了千封山,没有特殊玉符的人,灵力就会被压制大半,无法查探,所以谁也不知道这楼是真是假,是否存在。
“吱”的一声,门开了。在万千楼中,只有这座是真的。
“师兄,师傅,你们总算回来了!”一个比白渊还小的还可爱的男孩子跑出来说。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宁德。”墨尘踏进门槛,别着脸问到。先前,墨尘家将红绫给白渊抱着,所以现在如此轻松。
“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有几个魔族的人来这里闹事,让我们帮他们说情……咦!好可爱的小女娃!!”宁德注意到了白渊怀里的红绫,伸手要去摸那个红绫的脸蛋,白渊使用瞬移,不让他碰,宁德使坏地笑道,“师兄莫不是看上这小女娃了?还不让我摸!!”
白渊不答。
“你俩都进来吧,别在外面了。白渊记得照顾好红绫。”墨尘见他俩还在外面说。墨尘转身向自己的房间静室走去。
“是,师傅。”白渊道。
在确认墨尘走后,白渊抱着熟睡的红绫面无表情地进了飘渺楼,而宁德气呼呼地跟在白渊身后:“别那么小气行吗?看一点点,我就看一下!再说,她又不是你的,凭什么不让我看啊?”
白渊转过身,平静地看着他,宁德以为他是同意了,笑着凑上去,刚要到白渊身边时,白渊面不改色地说:“你门没有关,把门关上。”嘴角全是戏谑。
他转身,头也不回地向藏书阁走去。
“小气鬼!哼!我才不稀罕呢!”宁德傲娇地朝白渊大喊。傲娇归傲娇,门还是要关的。
藏书阁内安静得要命,因为设了结界,把外世和这里隔绝开来,外面的声音传不进来,里面的声音也传不出去。香炉内的白烟一直往外飘,是一种特别的香味,弄得整个藏书阁都是,就连里面的书集也是逃不过,此香有防虫驻的功效,用在这里,最合适不过了。
白渊对这里熟悉至极,三下两除二就找到他所需要的书了。白渊看起来只有七万岁的样子,其实已经有九千年的修为了,算是最年轻的小仙了。
每个人修仙的时间不同,修为也就不同,修的早,越容易入魔。
白渊抱着红绫离开了藏书阁,白渊把她安排到离自己很近房间,就近,好照顾。
红绫缩成一团,小小的一团……她看起来像是饿了吧。白渊的眉头皱了:他们都学过辟谷,不需要吃饭,只需要闭关,这里又没有食材。
就算有食材他也不会做!白渊苦恼。
要不试试神界的法子?白渊想着。
灵力在白渊手中汇聚,为了不影响她,白渊慢慢地将灵力渡到了红绫体内,刚开始的时候,还有黑气盘绕在红绫身旁,不一会儿黑气就散得干干净净。
她和魔族是有什么关系吗?
虽然说师傅没有发现她身上有异样的气息,但是也不排除他们隐藏了气息。
算了,不想了,师傅都没有担心的事干嘛操心?天色很晚了,红绫早就睡着了。
倒是睡的挺香……
“嘁,小屁孩事多。”他暗骂了一声。
白渊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坐。
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起风了,弄得缥缈楼里的草木上仰下合。小雨滴滴在了杏花叶子上,砸出了一朵很小的的雨花。
红绫的房间不小,该有的东西样样俱全,红绫被白渊抱到了那张床上,他细心的为她盖好了被子。关上了窗户。
从表面上看,他这个人比较无情,家几万年都可以不回,实际上却很关心别人,只是不太会表达感情。
睡在木床上的红绫头上起了颗颗汗珠,晚上虽冷,但红绫心头似乎有一团烈火在燃烧。
“颜儿,娘对不起你。”一个妇人脸上都是血惊恐地对红绫说,“魔族要完了,你不走,也会死在这里,我要去陪你父亲,娘欠他的还多,欠了好多……”
蓦然间一滴泪滴在了红绫的脸上,火辣辣地疼。
颜儿,颜儿……
颜儿?红绫?
……
梦醒。
身旁坐着一个人,他身穿一身白衣。是白渊。
“醒了?”那个声音低低地说,“红绫?”
红绫傻乎乎地坐在床边,不知道该干些什么,白衣称得红绫的脸色格外煞白。她没有回答白渊的话。
外面天色正好,阳光斜斜地洒进了红绫的房间,照得房间很亮。红绫眯着眼睛,阳光……有些刺眼了。
“自己会穿鞋吗?”
又不说话。
白渊帮红绫穿好鞋子。
“走吧。”白渊拉起红绫的手走出房间,“我叫白渊,你可以叫我师兄。”
红绫依旧不语。
白渊终于看出了端倪,他蹲下来,蹲在红绫面前:“跟着我学:二——师——兄——”
“师……兄……”红绫努力地吐出了两个字。
白渊皱眉:她到底是谁?连话都不会说!想当年,他一万岁便可习武,说话并不存在问题。
他重新拉着她的手,向主殿走去。
红绫看了看他的手,又望了望白渊,他俩的升高根本不在一个等级,所以她在看向他的时候,总是要仰起头。
“师兄!”一个男子叫他,并恭敬地行了个礼。
红绫闻声躲到了白渊身后,眼神里全是惊恐和措不及防。
“嗯。”白渊叹了口气又拉住红绫的手,因为飘渺很大,很多地方暗藏了机关,稍不注意就会丧命。拉着她,一是怕她走丢,二是怕她丧命。
走了一刻钟,终于到了。
他们走进门,他松开她的手,行了个礼,道:“师兄。”
“师弟,这位是?”庆阳点头,随后指着他身后的红绫问道。
“这是师妹。师傅又出去了?”
“嗯,与魔族打了七年的仗终于胜了,今天是庆典,听说魔族的公主还死在了那场战役中。”
“你可知道那公主多少岁?”白渊不禁询问。
“生下来便被人杀了,师弟怎会想知道这些?”庆阳疑惑。
“随口一问。她还不会说话,得找宁德教教。”白渊转移了话题,而且庆阳完全不自知。
两个人聊着,红绫的心思却在一边。
这地方好特别……
风拂过红绫的脸,吹起锦衣。
感觉特别迷幻又特别真实,似乎在哪遇见过,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庆阳的一句话将红绫从发呆中拉了回来。
红绫见他问自己,学着白渊的口型说:“红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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