嶙峋林荫的小道,怪异模样的山石蜿蜒浅色的绿藤。
阳光不经意在石板烙下水纹圈点的剪影。
院内是一片莫名的沉默,照常端着半碗梅糕,充耳不闻敌国皇帝擅自造访的事实,枭抬头瞥一眼自家认真往身上缠绷带的主子。
清了清嗓,她从怀中取出文书。
“皇后陛下,孤云阁乱步军师有请。”
太宰今日似乎是心情不好,平常略含笑意的透彻鸢眸,此刻竟显出半分压抑的不耐。
案上摆着一副残棋,以坐落的方位来看,他难得为一次输家。
“你最好现在还是回去叫着那位军师阁下有事儿直接到这儿来。”
唇边的弧度转瞬即逝。
枭有些无语望向不知为何自愿跪坐,有枫叶侃侃飘落台阶的森鸥外,默默思考他身边总跟着的那个金色头发的女孩儿今日为何不见踪影。
“行了,没什么事儿你赶快走吧,别想着带坏爱丽丝。”
翻飞的枯蝶纷纷攘攘往下落,半盏无意停留他额上的青丝。
“至于乱步先生那边,麻烦回传本宫身体抱恙,明日带礼再登门拜访。”
枭忙拱手准备退下,“我将会如实传达,那么,皇后陛下,最后一件事,院内来往的这名外人要找护卫替您叉出去吗。”
“不用,对外能瞒多久瞒多久。”
“枭儿领命。”
她领走前还贴心关上有檀香和云雾袅袅缭绕的木门。
半晌的静逸,满眸飘散的萧瑟转而融化至半分无奈的叹惋。
“森皇究竟何苦委身于本宫这偏僻的一隅小院。”
“早于一年前,本宫可就不再是您名下的臣子。”
无意摩擦指尖质地细腻的玉石。
太宰治起身撩动拖地的黑色衣袍,一步一个脚印,陛下前不久刚亲自来往附赠的蝴蝶簪子牢牢固住束发。
零星有光景簇拥。
“当然,本宫先提前一句,别拿芥川说事,据小道消息所述,他的身边现在可正呆着一个黏糊糊的蛞蝓。”
似乎是恶趣味的重音称呼。
自前不久国宴,曾经的故友中原中也来找他谈话时恼羞成怒,当众喊出来“青花鱼”的绰号。
太宰治就再没有正经叫过一次他的名。
很显然,这件事儿一时半刻根本翻不了篇。
“好吧,本来朕还想尝试和皇后打打感情牌。”
笑意未褪,背过手去揉两下腿部些许的酸楚,风席卷着湖上小亭翻飞的落叶成漩。
棋盘纵横交错的数根线条。
重要的节点,其间疏忽空出的位置以及稍作破绽的包围。
“近日,从‘死鼠’那边送过来了一面偶然挖掘到的古铜镜,里面据说记载着未来无数的天灾与人祸。”
随意于台阶比划透明镜片的模样。
它安着华美不同寻常的装饰。
凶兽梼杌,瑞兽貔貅分别雕刻花纹的两端。
片面来讲,此类搭配方法为气运之大忌。
供搭载的台版则是延用树根的盘错。
“当然,我个人自是不会相信此类宛若上帝的言喻,但是……”
蜻蜓坠入不明颗粒的浅塘。
“那面铜镜,所刻划的原拥有者姓名。”
“恰巧,与你的名字如出一辙。”
“——太宰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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