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德嘉是星际情报局所属情报学校情报分析学科的教授,博士。学生对他的评价很好,认为他学识广博、对学生和蔼可亲。系里的青年教师有什么事也喜欢找他聊聊。和杨老师谈话觉得心里畅快。杨老师很容易明白对方的心理状态,总是会说些合符对方口味的话,好像会读心术似的。
出了校门杨德嘉停住脚步,向挂着平安符的出租车飞去锐利的一眼。不要紧!透过雨幕附近没有特别的人、特别的车。转过弯的空出租车开过来,杨德嘉挥动雨伞下了个停车手势,同时只一瞥便把出租车公司和车号印在脑里。"一号桥!"
司机无声地掉头而去。杨德嘉在车后座沉下屁股,从黑色手提包里拿出一本小册子,是学校的校刊最新号。这绝不是打发无聊的时间,而是为了了解学校的最新动向。一边看一边回头透过车后窗玻璃看有无跟踪车辆。
此时的杨德嘉再也不是在教室里嗅着女生头发好闻的味道,陶醉于讲课中的教授样子。
确定有无跟踪者是情报学校师生的本能。他平时乘坐出租车时,只要看一眼司机的脸,就会深入到记忆细胞里数日不退。
出租车开了四十分钟左右到了一号桥拐入一个住宅小区。"就在这里停!"
从车上下来的杨德嘉撑开雨伞穿过雨霧向一百五十米远的一个高级公寓楼走去。瓷砖墙壁上嵌入式的铭牌上:"水韵金沙"四个大字被雨水洗得透亮。杨德嘉在玻璃门前停下,又一次回过头看看。
自动门开了,正前面是电梯门,右边是保安的房间。杨德嘉把伞摔尽雨水后靠在观赏植物盆前:
"有我的快递吗?"他向保安和蔼地问道。
正在喝茶的五十多岁的保安把头伸出窗外说:"没有。"脸上浮出的微笑。杨德嘉读出了保安因为无聊想找人说说话的表情,说声:"哦,谢谢!"点点头连忙离开。
他在这租了一套间房子作自己的安全屋,一个月前才搬来。原来在酒店傍边的公寓房因为某个原因而不得不放弃。租这个房他没有告诉住在郊区家里的妻子。妻子只知道他有时住学校。他在教工宿舍有一套房子方便备课、午休、有时不回来也就临时住在那里。
电梯到了三楼,杨德嘉站在自己的门前又用眼睛扫视了一遍光线暗淡的走廊然后才开了门进去。昨天他回来时正要将假发挂在门后,隔壁的门开了,跳出一个穿紧身衣的女人伸着头问他道:"回来啦?"
"嗯,回来了。"杨德嘉搬来后并未与这个女人说过话,他知道这些跳广场舞的老太太是自来熟。但他也怕这些老太太饶舌,打开话厘子就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和说到什么时候。他先假装进了屋关上了门,然后又悄悄的跟在女人的身后,想看女人出门去做什么。直到女人上了楼顶,和着音响的节拍舞动起来他才下来。
今天早上出门时他转弯抹角地套保安的话,知道那个女的是社区搞广场舞表演的,才解除了他的警惕。他给保安打了招呼任何人来找他都不要放进来。理由是他房内有一些古董字画怕人知道。又给保安塞了点钱,才放心。
进入房间后杨德嘉脱了衣服鞋子直接去浴室洗澡。水冲在看不出衰老的肌肉上四散飞溅。他无意中想起了女儿杨云燕这次结婚的事。那天一家人去看婚纱,钱是给女儿准备好了的。妻子认为婚纱、是婚宴是否办的有面子的一部份,自己只有这一个女儿要出嫁了,应该由女儿挑自己喜欢的,而不要心疼钱。对妻子的心情他非要理解。但认为婚纱只是结婚仪式上的一个道具,只穿一次,就不必买了,租一套穿一天就可以了,现在结婚的年轻人不都这样吗。
一家人还在商量中,女儿却说:"干脆把钱给我算了,也不租,反正只穿一次。"
完全是一付现实的口气。唉!这些九零后。
杨德嘉是经人与妻子介绍结婚的。当年结婚时只请了双方的亲戚十多个人,借妻子小学校的教室做了一桌菜,小学教师的妻子穿了一件土气的裙子,他穿了一件从日本走私来的旧西装就这样结了婚。唉!那时穷啊。
杨德嘉从浴室出来穿上睡袍舒适的坐在沙发上,按了电话的录音按键。电话监听是间谍的常规手段。因此他对电话的检查和使用特别小心。他不用手机,说是怕上课有人打进来,关机又怕朋友多心,所以他宣布不用手机。大家也知道他本来也没有什么朋友,所以也不见怪。
打电话一律打他给的座机。他的座机有录音功能,用来录在规定时间打进来的电话。进浴室时就有一个定时的电话打进来了。
侦测通话的电话座机方位要三十秒。为了自己的安全他把录音功能设制成二十九秒。通话人和内容一律用假名和暗语。
今天三十秒之内结束的留言共有四个。首先是个系里的例行会议通知他下周星期二下午三点参加。其次是家叫"金铸"公司秘书的声音,约他在滨江饭店会面。杨德嘉吃了一惊,“金铸”是柳小雨在情报学校的代号,她用代号打电话给他肯定是非同寻常的。
然后是一个收藏迷说他要的资料已经准备好了,问什么时候要。最后是一个男子的声音说今天晚上四点想在书店街见他。
虽然他自报家门是旧书店卖旧书的,但那一口太标准的普通话暴露出他是个外国人。
杨德嘉心里明白说是四点实际上是五点,书店街其实是沃尔玛傍的麦当劳。
如果有反间谍人员监听到电话,一早跑到书店街去等他的话,那根本就看不到他的影子,你在东转西找的时候,他却在麦当劳餐厅里喝咖啡。
这个方法咋一看觉得很简单,对监视方来说实际上很难。这个方法前苏联克格勃特工都用过,满有效的。
杨德嘉按了电话上的录音消除键,然后穿上衣服,手臂上搭着黑色风衣,在门后戴上假发才出了门。
明后天是星期六和星期天。还得快把女儿的结婚宴席的请帖写了发出去。如果没有紧急情况发生的话,下周星期一下午之前是不会到这里来的了。
滨江饭店的大厅里一些南美来的观光客熙熙攘攘,穿的服装很鲜艳,好听的西班牙语流入耳内,感觉好像到了外国。
一个大胡子的肥壮中年男子拿着纸币在听导游的说明。
衬衫上搭着对襟衬衣姑娘打着手势和父亲样的人说着话。每当她挥动手势,未戴胸罩的前胸令人目眩神迷的晃动着。
杨德嘉从他们的间隙中穿过去在吧台买了一盒烟,然后下阶梯到了地下大厅。到五点半还有十分钟,让喉咙润润刚好。酒吧没有几个人。靠吧台坐着一个白人男子,但不是要见的人。另一张桌子坐了三个白领样的男人把头凑在一起商量什么。这也是不需要注意的人。
杨德嘉选了一个离入口较远的座位坐下。从这里稍微探点头就可以把进来的人看得很清楚,如果有可疑的人也可以马上把身子隐藏在柱子后面躲过一时。
杨德嘉撤开香烟,此时心情说不出的愉悦。这香烟渗透了青春的回忆,抽烟有回到那个时代的效果。正把烟銜入口中的时候,服务生递上菜单顺手拿出打火机习惯性的给他点上烟。
"啤酒。"杨德嘉说了一个徳国牌子,悠闲地吐了一口烟。在吧台喝酒的白人出了酒吧,不一会就搂着一个女人的腰进来。可以判断这个观光客一边喝酒一边在和女人谈价钱。
最近这个酒店的格调在下降啊!不!不单是这里,整个中国的酒店为了迎合大众,都背离了自己风格。
杨德嘉喝着啤酒在心里感慨。
重视格调品味的性格是不自觉间在美国形成的。现在置身于情报世界这种性格反而更突出了。
一个女子进来了,她雪白光洁的大腿上套了一条絲质短裙。女子扫了整个酒吧一眼,认出了杨德嘉。女子把一只手上卷成圆筒状的杂志轻轻地拍拍另一只手掌。拍两下表示有情况不接触,拍三下表示有她发现但杨德嘉没有觉察到的可疑人物在附近。
杨德嘉把烟盒立在桌上。女子挺胸直腰走过来。"是杨博士吗?"俯身向着杨德嘉,胸口一条细细的金项链上挂着一个小金锁闪着淡淡的光泽。
"你是⋯⋯?"杨德嘉注视着女子的脸。
轮廊分明的脸上略施脂粉,头发乌黑亮丽,和接电话时想像的一样,是个美女,特别是那对单凤眼。杨德嘉在心里想。
"森林食品公司的陈茜。"女子低声回答。
"这次你在百忙中给我们公司写了这篇报告文学,真感谢你!"
"我是杨德嘉。请坐!"杨德嘉向傍边位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女子微微浅坐在皮椅上,顺手将杂志放在桌上,打开自己的女式包。
"宣传我们公司的小册子正在印刷,这是样书,请你过目。"
女子说着拿出一本对折的杂志大小的信封。
"过后我来看。你要喝点什么吗?"
"我只是来送样书的⋯⋯。"
"那有什么关系。"杨德嘉向服务生举起了手。
柳小雨丁将头凑向杨德嘉轻声说:“老师,我遇麻烦了……”
接着柳小雨丁把自己的事对杨德嘉详细的说了一遍,待服务生在桌上放下高脚酒杯,渗好酒转身离去后,杨德嘉神情冷峻地说:“你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请老师帮忙让要我混进星际穿越航天站,我穿越到那个世界去找庄子生丁。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是我丈夫,作为有难的妻子去找丈夫是理所应该的。老师的学生多,应该有学生在星际穿越航天站工作……”柳小雨丁不把话说完,没有说出的意思也明白了。
杨德嘉脸上露出柔和的笑容,柳小雨丁一瞬间垂下眼帘,手指无意中踫了下胸前的金锁,她端起了杯子。杨德嘉感觉到眼前这个女子想要一口干掉的冲动。"请!"
杨德嘉想模摸那白白的修长纤细的小手。但这种感觉只是一瞬间。杨德嘉强制的按下自己的欲望。
“我想想,明天到我的'安全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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