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生甲虽一时不能打开城门,却有了与秋娘私会的机会。这夜他趁王爷在城楼上住宿。自己悄悄地溜回了王府,叫陶之夭去叫秋娘。早在之前,庄子生甲就在帎席之间告诉了陶之夭自己屈身王府的原委。开始陶之夭还有点拈酸吃醋,后来在庄子生甲的柔情蜜意之下也就想开了。想到自己是个小寡妇,又是兵荒马乱的年代,只要有个终身归宿就是了,又见庄子生甲对她很是知冷知热,知情识趣,也就把一缸泼醋散了。
今见庄子生甲差遣,她对王府后花园跟爹花匠陶老爹进去拾掇花草多次,自是熟门熟路,便摸黑潜入到了秋娘的宅院。看守秋娘的苍头仆妇早已睡熟。陶之夭蹑手蹑脚地走进秋娘的床前,朦胧中,秋娘被陶之夭唤醒。夜来恶梦连连,余悸犹在。所以骤闻呼唤,惊出一身冷汗,一挺身坐了起来,急急问道:“庄相公怎么样了?”在之前陶之夭就暗中告诉了她庄相公已在王府存身,正在相机救她。
陶之夭一愣,旋即省悟,“庄相公没事!”她平静地说。“秋娘请起身吧!我有好消息。”
“好消息?说吧!”
“庄相公请小娘子会面。只怕是人快来了!”听她这一说,秋娘很着急,因为晨妆费事,光是梳头,就得好些时候,匀脸讲究细致,心急不得。倘或妆饰未就,相公就来了,岂不误事?
“你看你,”她不由得埋怨,“怎么不早叫醒我?”陶之夭倒是好意,因为看她睡得沉酣,进屋时一时不忍打断她的好梦。但此时无暇分辩,要紧的是能让她保持从容沉着的心情。
于是她说:“时候也不算晚。按部就班地,一定来得及,只别慌乱!就稍为晚一会,也不要紧,相公莫非还为此生气?”
最后一句话很中听。秋娘的心思立刻改变了,不但不急,反而有意慢条斯理地,果然,按部就班地洗脸梳头,插戴完毕,正在换衣服的当儿,正在此时窗帘掀开,一眼便看到庄子生甲,是如此逼近,使得秋娘有措手不及的窘迫之感。唯有退后一步,低头唤一声:“相公!”虽说是夫妻,二人分开久了,乍一见面也有点不适应,秋娘略显羞涩。
“秋娘”庄子生甲很快地说,二人不由自主地拥抱在一起。陶之夭见状,知趣地退了出去。
秋娘为这一声所惊,她定定神环视眼前,方始发觉屋中只有她跟庄子生甲两个人。久别重逢,不免有由陌生的感觉而来的羞涩。可是,在他那种柔和得如烟笼寒水般的眼光抚慰之下,那一分羞涩,也就很快地消逝了
秋娘扑在庄子生甲怀中抽泣一阵,才抬起头来说道:“妾身在此度日如年,相公再不来,恐见不到妾身了。”
“我没有想到你会来!”秋娘又紧接着说。
庄子生甲道:“我这几个月以来的遭遇,真正毫无生趣。今夜见到你就好比在穷阴凝寒的千仞谷底,突然发现阳光一样,你不知道我心里的激动!”
秋娘也激动,她在庄子生甲怀里发着抖,自然而然也抬眼
平视一下庄子生甲的脸,只见庄子生甲的脸又黑又瘦,失去了往日俊朗的神采,但一双眼内,正从抑郁中透出喜悦的光芒。对她来说,这是心痛之中唯一的安慰。
“你憔悴得多了。”秋娘说。
“你也瘦了些。”庄子生甲说。
“唉!妾身已身染重病。”
“什么病?”庄子生甲惊呀的问道。这倒是他没有想到的。
“女人家血分上的毛病,最麻烦,最难治。”
“你能不能找张脉案来让我看看?”
“可以。只怕看不懂。”
“我只要知道,娘子病到底有没有危险?”
“这还用说?当然是险症。”秋娘换了副很郑重的脸色说道。
“千万不能着急忧郁,倘或自己不加保重,那可是件不得了的事。”
庄子生甲和秋娘正在互诉衷肠,突然听得外面闹哄哄的,那声音像潮水一般由远及近,二人不觉抬起头来互相惊诧地对视着。这时陶之夭慌张的掀开门帘进来道:“刘大成的叛军破城了,正向内城杀来。”
庄子生甲一惊,他毕竟是上过战场的,随即镇静地说道:“不要慌,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说着一手住拉秋娘,一手拉住陶之夭,急忙向后院马廊跑去。他在王府管过马轻车熟路地到了马廊,牵了三匹马,将秋娘、陶之夭扶上马背牵着马缰,自己骑上一匹马,跑到了王府后街。此时王府内已火光冲天,内城一片混乱,外城也四处火光,人喊马叫,刘大成的叛军一路烧杀,儿哭娘喊,人们相顾逃命,一遍末世景象。庄子生甲三人骑着马随混乱的人群朝城外逃去。
从此庄子生甲不知所踪,再也没有回到我们这个世界,在那个世界带着一妻一妾幸福地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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