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下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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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下的和平》1.1.20

[长篇小说〕〔共三部六曲,约120万字〕〈1.1.20三美慢赋〉

*战*争*下*的*和*平*

鲁岱著

〔1.1.20三美慢赋〕

又不知道躲藏了多少时间,东门和准备带着老婆孩子回家,可还没有迈出几步,东门护就悄悄的派人来报信了。来人对东门和说:“高盘带了一群人已把守了村口,就等着你回去。护叔让我告诉你,叫你带着全家人立即离开村子,到别处先避避难,待风声过去了,再作打算。”东门和无奈,只得拖妻带女的出外逃命了。

再说应桂馨和东门高蝙领着袁军部队第六师,路经铜都县境内的栖隐寺。在那里,两个人各敬了一炷香,丢下了一些散钱。应桂馨去转了一圈外境,东门高蝙看了几块残存的碑牌。其中有一块是明代著名文人袁宏道留下的五言律三首《雪中投宿栖隐寺》之三,还依稀可见字迹。高蝙细声读了起来:

细数高低岭,闲询远近乡。

山烟随涧出,松火隔林香。

云冷莓苔殿,雪封萝薛墙。

里门通德近,谁与辟荒凉。

只停留很短的时间,他俩就带着部队直达江西九江了。这次的行动,甚是疯狂,除了屠杀革命党人之外,对那里的老百姓也未曾放过。他们杀人放火,打砸抢劫,甚至将老百姓家里的日用品和家具毁坏而扔到街头。从而制造了史称“赣宁惨象”中的“赣”即江西惨象。“宁”指南京,因为随后袁世凯又派了张勋率领辫子军攻打南京。这两个革命最为激烈的地方,都被袁世凯狂恶清扫。之后,袁世凯继续采取各个击破的方法,派出北洋军先后将安徽、福建、湖南和四川等省份的讨袁力量一一灭掉,致使孙中山和黄兴所领导的“二次革命”在起兵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内以失败告终。有词《减字木兰花•二次革命》记录下来了中国资产阶级共和国的第二次革命过程:

讨袁情烈,奋勇同盟齐势灭。怎奈仓慌,武力泥绵不对当。

袁军恶虐,烧杀赣宁将半月。血溅江南,只剩流瀛一破船。

这时间还是1913年9月。在中国处于风云突变的江南一角,有一个小小的亮点在一闪一闪地移动。东门下娃知晓着中国二次革命的大致过程。就在孙中山等人乘船东渡日本而开始流亡生活的时刻,东门下娃聚集了吕丹青、帅大姐、路茜、小牛,谭茹茹共六个人,在武昌黄鹤楼北侧的一条老式街道中的“鹤姐杂店”内,召开一个特别会议。这会议由东门下娃主持。她说:“我们六个人好不容易集拢在一起,特别是路茜小姐,顶着家庭压力来参加盟会的发起,实实可敬。因此,这会议之前,我们首先对路茜小姐致以热烈的欢迎。”几个人一同鼓掌。接着,东门下娃正式讲话了:“姐妹们,小牛。我们几个人除了路茜小姐之外……”“不不,你等一等。”路茜再也忍不住了,她急口阻止东门下娃说话:“我先说几句好不?”“你这人……”小牛在朝路茜瞪眼睛了。“小牛,你别说了。”下娃迅速制止小牛的言行:“可以让路茜小姐把话说完。”“这就对了。”路茜顿时转了个笑脸。此时,吕丹青的目光恰好落在路茜的身上、脸上,一副美丽的身像在吕丹青的头脑中顷刻形成:

圆脸如天,喜怒哀乐皆藏美;圆眼如星,灼烁闪耀光怡人;圆鼻头,胜似元宝吊门顶;圆耳朵,恰如望月分两边;额头颌项尽圆圆,匀和匀称;一张嘴儿圆开合,一表身材美长长。笑,也在圆美中。

“我说呀下娃姐姐。”路茜说话了:“我们六个人当中,数我最小。你们就直接叫我路茜好了。我说一句不中听的话,从今以后,再有人称呼我小姐,无论是你还是别人,都是大坏蛋的一个!”众人一笑。东门下娃忽地在心里头一计算,一串数字在眼前晃过:“除了帅大姐是“而立”妇女之外,小牛最大,已年满20岁,谭茹茹19岁多一点,我算老三,现在还未满19岁,其余是吕丹青17岁,路茜16岁。可谓六七八九十顺立!”于是,东门下娃微笑着说话:“姐妹们,小牛哥,路茜妹妹的话也不无道理。我们既然走到一起来了,就都是一家人。既是一家人,就无所谓彼此。因此,我提议,我们今后都以兄弟姐妹相称。今天,我们是六个人,以后如果人数增多了,都是这样称呼。这将作为我们盟会新增加的一项内容。感谢路茜妹妹的插话。”东门下娃随后一个巴掌拍响,其余人都一同鼓掌了起来。这个狭小的房间,仿佛在对外发出一种永远不会消失的人间信号——欢快,和谐,美满。

接着,吕丹青也讲话了:“我们今天欢聚在这里,是经过下娃姐的提议,成立一个天底下最具有人性味的‘人性政治’性组织。这个组织被命名为‘人命美盟会’。其具体内容主要有三项。一是推荐人命美盟会秘书长人选,二是举行入美仪式,再就是制定《人命美盟会章程》。现在开始第一项内容……”“救命啊!救命啊!”吕丹青的话还没有讲完,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叫喊声。众人迅速离开会场而跑出门察看,原来是一个年轻女子被两个男人追杀!小牛猛地几步飞腿过去,使上一个苍鹰叼鸡术,将追赶之人手上的刀夺了过来。紧接着,又一个飞身“八字脚”武功,将两个追赶的凶手双双踢倒在地上。同时,东门下娃等五个女人也一齐围追过去,准备帮忙施救。然而,两个凶手各沉沉的挨了一脚之后,还没有来得及喊痛,又见这么多的人围打过来了,就各自爬起来,吓得撒腿就跑,一眨眼工夫,不见了踪影。

东门下娃和吕丹青随即过去搀扶住那个被追杀的女孩。两个人一对接眼神:“哟!还是一个外国女娃。”似见她:

一身惊态铆风云,散发蓬衣走倩魂。

横水越山千里爱,消愁起誓咫尺吟。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将女孩子扶到屋内,帅大姐又端来了一盆温水让女孩洗了手脸。下娃又叫帅大姐拿了套衣裳,换下女孩身上脏兮兮的服装,再梳理一下头发,女孩子的漂亮身势立刻展现在众人面前。小牛插到女人圈内笑着问话:“你这位外国姑娘,能听懂我们中国人的话吗?”女孩子没有直接回答,只朝着小牛望了一眼,然后将目光转向众人,轻轻搧动那副娇小玲珑的口唇,一字一字地吐音了:“感谢您们救了我!”此言一出,小牛立即高兴了起来,说:“哟!女孩子会讲中国话罗。”其他人也一同高兴。屋内顿时增添了一份喜庆气氛。这个外国女孩子刚进屋里时,一直没有开口讲话,心里总在提防着。这会子见这一帮人都是那么的纯真善良,就撂下了戒备心理,开始与众人交流了。原来,这个女孩子就是前面讲过的英国姑娘柯林多菲!

自从那日在伦敦覃文省街康德黎博士的家中与孙中山一别之后,柯林多菲再也没有见到孙中山了。时间一晃快两年了,她非常思念孙中山,这还远不止情感上的问题,仿佛她对中国革命情有独钟!一日,经过确切打听,她得知孙中山领导的中国二次革命甚是被动,因此决定带一笔款子来中国寻找孙中山。不料,辗转多日到达中国之后,从街头报纸上知道二次革命已经失败了,且孙中山逃亡到了日本。她总是想不通,孙中山领导的正义性战争怎么就这么容易被袁世凯打得落花流水?也正是这一天,一个盗贼盯住了她。她千方百计地摆脱贼眼,变着路径而胡乱的闯到了武昌。可令她万万没有想到,那个贼人不知道使用了什么信息手段,竟然在武昌联系上了他的同伙强盗。因此,下船后,她以为已经摆脱了危险,但行走不久就遇上了两个贼人,其中的一个就是尾随到武昌来的那人。起先,武昌本地的那个贼还不曾露马脚,是柯林多菲提高警惕而发现了破绽始拼命逃跑的。刚才,柯林多菲见靠近她的那个男子从身上拔出了刀子,才致撕破喉咙喊救命。不料,这一喊叫,居然冲散了东门下娃主持的人命美盟会。

众人重新坐定后,小牛抢先说话了:“我提个建议。柯林多菲姑娘既然是孙中山先生的朋友,那也算是我们中国人的朋友,更是我们盟会的朋友了。因此,我们应该先向她介绍盟会的情况。如果她愿意的话,那就算我们盟会吸收的新会员。”“对。我同意小牛的建议。”帅大姐说完后,路茜也发言赞同。谭茹茹朝小牛望去,点了一下头,示意肯定。只有吕丹青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东门下娃就说话了:“丹青妹妹,看来你是有不同意见,说说看。”“有一处的说法,我不同意。”吕丹青敞开心扉直言:“因为,我们盟会尚未正式形成时,柯林多菲姑娘就出现了。这说明她与我们人命美盟会有天缘。既如此,就应该算作发起会员,而不应该是什么新纳入的会员。这样,就见外了。”东门下娃只点点头,并没有表态。她换一种语调对大家说:“先让我给多菲姑娘介绍一下盟会情况之后,再议此事。”

柯林多菲坐在小房间的西侧,虽然神情已基本恢复了正常,可还没有出言参与会间的论事。此时,她静静地聆听东门下娃对人命美盟会情况的介绍:“我们这个组织只所以叫做人命美盟会,最主要目的是针对战争。因为,战争最为罪恶的特点是消灭人的生命!我们这个组织,看起来很藐小,其实,她却是这个世界上关于专性说说战争和保护生命的第一个‘人性’调治组织!所以,盟会的纲领是:尊重强者,扶持弱者,共同享受生命。我们称这为‘三美主义。’三美主义的核心价值在于:国与国之间或集团与集团之间甚至人与人之间的利益纷争,将通过一种‘尊重和扶持’的生存平衡度去和平解决,而不是通过战争或暴力。这虽然是一种生命游戏规则,但同时也是人类长久生存共处的安居原理!我们的组织现在虽说只有几个人,可是,我们的思想意识,我们的美好行为将一定会像吸收新会员一样,不断地延伸或扩大,不断地成熟或发展,最终遍及全世界,遍及全人类的每一个家庭每一个人!那时,全世界将消灭国家这台人类生存和发展过程中的‘自卫机器’,消灭践踏生命的战争甚或消灭践踏个人自由的暴力。天下一家,天下人一家!天下人生命平等,也生存平等。这便是人命美盟会之最高理念或最高境界!”

“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不知是听入了神还是有了新的观点,柯林多菲也加入了论事的行列:“记忆中,我跟孙中山先生谈话时,他说过应该考虑建立一个关于美生命的国际组织。我听得到他自个儿哼话:‘天下美,天下最美是生命。人命美,这世界已需要人命美组织。’当我问他是一个什么组织时,他说暂定为‘人命美国际’。正当我要继续追问时,突然间进来了一个人。后来,我没有机会谈这件事了。自从那次谈话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孙先生了。”“讲得好!”东门下娃一拍大腿,站了起来,望着柯林多菲说:“谢谢多菲姑娘!”转而,她又对大家说:“既然孙中山先生提出了‘人命美国际’这一个词语,我们的组织就有了源头依据。现在,我提议,我们原来的人命美盟会更名为‘人命美国际’!有不同意的人可以发言。”“我同意。”“我同意。”除了下娃和多菲,其余的五个人,一口肯定,都说这个名称更切合人命美组织的主旨理念。“那就这样定了!”东门下娃一锤定音。此时,仿佛从窗外传来了一种忽近忽近的词调声音,听起来似乎还依稀能辨:《声声慢•三美神赋》——

强人美美,弱者乐生,皆因命大于天。共抱年时方醉,醉美人天。人非月圆有缺,事难全、难媲青天。同人类,共协和,最是春暖晴天。

扶弱、敬强、同福,三美主义,享受大同天。人非草木,情寰胜似中天。更有合群壮势,互短长、无敌于天。三美赋,神天地,人久长天。

“呜呜呜。”正值路茜等人朦朦胧胧的陶醉于这三美神赋的时刻,忽见柯林多菲伤心的哭泣了起来。路茜与她同坐一条凳子,她侧身安慰:“有什么话你就跟大家说说,不必伤心的。”谁知,越是这样安慰,柯林多菲哭得越发伤心了。吕丹青和帅大姐也好言劝说,但都不能让柯林多菲的哭泣停止。见如此,东门下娃便下位去问话:“好姐姐,有什么为难事,你就尽管对我说。你千里迢迢来到中国,人生地不熟。只要你信任,我们这六个人都是你的亲人,都会帮助你的。”柯林多菲的哭声小了许多,但还没有完全终止,也没有说话。这时,房内的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仿佛没有了主张。忽然,谭茹茹投去一颗语弹:“多菲是想加入我们的组织!”一句话顿时让柯林多菲抬起了头,还面带微笑。“哎呀!”小牛骤地一发声:“我们的茹茹伟大。”“去你的!”谭茹茹忍不住笑容,迅速起身去追打小牛,可小牛早就飞脚出了门外。帅大姐也跟着谭茹茹出门去了,她在外面帮助谭茹茹追嬉小牛。屋内,路茜最先站起来。她去端起多菲姑娘的手,笑呵呵地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柯林多菲抿着漂亮的嘴巴子,把笑意含在口中滚动。吕丹青也笑着说话:“嗨!这么容易的事,啥缘儿惹得你哭那么一场,冤枉的真。”东门下娃也失去了严肃,掺和在几个姑娘堆里,看着柯林多菲一语三个笑:“你呀,哈哈哈,还真的不了解我们中国人。中国人是最讲礼仪的,更喜欢交外国朋友。你今后呀,可不能再出这样的丑哟,嘿嘿嘿!”柯林多菲这次敞开口笑了,还笑得那么的可爱,她边笑边说:“哈哈,万事开头难嘛。以后我就知道怎么与你们打交道了。”路茜还想说点什么,可帅大姐和谭茹茹追赶着小牛已经进屋里来了。顿时,六个女子围着小牛,打乐得不亦妙乎!

几分钟过去,东门下娃让大家坐了下来说:“我们继续开会。不过,在正式开会之前,我还是想先说一件事,这便是刚才大家所讨论的人数问题。我个人认为,我们这第一届‘人命美国际’会议,柯林多菲作为一首美妙的插曲,可算着这届会议的一个有意义的组成部分,值得历史记念。因此,她也就自然地算着人命美国际这一组织的发起成员之一了。这个事情很是显然,我们无须再讨论,就这么定了。”众人一统的点头完事。接着,七个人正式开会。经过共两天半时间的热烈讨论和综合研究,终于完成了预定的各项议程。会上,大家一致推选东门下娃为人命美国际秘书长,吕丹青为常务委员。整个人命美国际组织发起人共七名:东门下娃,吕丹青,柯林多菲,帅大姐,路茜,小牛,谭茹茹。

北斗七星悬广宇,南江两岸散硝烟。

满堂人性横天爱,一路笔墨就地贤。

至于人命美国际的入美仪式也比较简单,主要是各人高高举起右手,朝天,握拳,庄严宣誓。誓词是:

人命美国际发起人,某国某地人某某,尊重强者,扶持弱者,共同享受生命。如有二心,天地监察。

会程最艰难的项目是制定《人命美国际章程》,但终究还是达成了协议,制定出了七章共六十九条的《人命美国际章程》。同时,会议决定,将每年的公历9月19日定为“人命美国际日”,供尊崇人命美的人,庆记和享用。同时,也作为纪念孙中山先生最先提出“人命美国际”这一具有世界纪念意义的“人性政治”辞章。另外,这章程的第五章《保护弱体人群》中,有一个条款内容是全体成员一致通过的第一项程令行动。这就是:

人类同自然界一样,绝对存在并永远存在强弱差异。因此,这个世界上的弱势人群,同样是大自然的杰作,同样要受到应有的生存保护。这便是生命的“存在法则”。

东门和的一家子,算是一户生存的弱者。松子失踪,至今下落不明。他家里余下的三口人被迫逃难,前程未卜。还有,松子和菊花这对双胞胎,已经快到两岁了,还不会说话,甚至连一个正常的文字都不能言吐。这些都是人命美国际所应该尽可能关照的,至少在與论上。因此,会议闭幕以后,他们七个人各自履行自己的人命美国际职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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