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共三部六曲〕〈1.1.26爱国婚姻〉
*战*争*下*的*和*平*
鲁岱著
〔1.1.26爱国婚姻〕
原来,倪桂珍疑问重重,还不只是因为在菜场里见到的那一幕,更是她忽然联想到了女儿的婚姻:“庆龄为什么会这样的迷恋革命?一个姑娘家的,不去考虑三从四德,却偏是出口一个工作,闭口一个革命,难道她就真的信奉革命?耀如在经济领域是那么的顺手,是那么的春风得意,可为什么在革命征途中,总有那么多的坷垃、波折?孙先生也一样,革命不得志,推翻了一个皇帝,推翻了一个王朝,却又来了一个袁世凯!这些女儿难道不清楚吗?再有,她带回来的《人命美》朋报说得再清楚不过了:人命美啊!女儿就不要命了吗?她的这种精神,这种为革命为祖国的忘我精神,着实崇尚,可毕竟在我们的生命长河中,婚姻不是一件小事,她如何这般的草率?我是绝对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倪桂珍觉得这种想法并不过份,也不会远离革命,同时,她又觉得刚才那个烧毁革命报纸的人,怂恿袁世凯卖国求荣,算是彻底失去了一个国人的基本公责!这种种思想都在倪桂珍的生命菜篮子里装的稳。可是,倪桂珍万万没想到,远在门外的她见到女儿趴在她爸爸的肩头与她爸爸一起看报纸,而那个卖报的少年就坐在旁边喝茶。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倪桂珍含着惊疑走进屋里,那个卖报纸的少年就迎了上来,还恭恭敬敬地送词:“倪阿姨,我是来传信一个邀请的。刚才在街上看见了您,准备向您说明白的,可偏偏遇上那个王八蛋,因此,我就转身到您家来了。也顺便送一份报纸给耀如老伯。”“你是……”倪桂珍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慢乎乎地问话:“我怎么不认识你?”“他是复旦大学附属中学的学生。”宋耀如一边看报纸一边告诉倪桂珍:“近些时,他以卖报纸为名,传递一些革命信息。今天,他是来邀约庆龄的。”“呵,知道了。噫!他邀庆龄做什么?”“妈。”***亲热地喊一声,说:“您忘了吧,我是学语文的。他们准备办一份杂志,让我去帮帮忙。”“嗯。也好。”倪桂珍的思想突然闪现出近年来的憾事:“二次革命失败以后,袁世凯下令查封或收买了国内的500多种刊物,余下的一些宣传纸料也是销路锐减。在这样的时段,他们是要办一份什么样的杂志呢?”倪桂珍正想开口说些什么,那个少年搁下茶杯又开口说话了:“倪阿姨,您不认识我,我可认识您哩。我们上海滩大名鼎鼎的宋老板夫人,在这上海混饭吃的人能有几个不认识您!”倪桂珍轻轻一笑,又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女儿回了的?”“嗨!这么大的消息我们怎么能不知道呢?宋小姐是美国佐治亚州梅肯市的卫理公会威斯里安女子学院的高材生,还是学院学刊文学编辑,只是前些时在日本,我们不便与她取得联系。现在,她回上海了,我们还能叫她闲着不成!”倪桂珍又笑了,说:“真嘴甜!”
几天以后,在上海市南区的豫园内,有一处古今文人墨客常驻的景点——得月楼。楼内伴东侧方位,有几间小房子,这里临时居住着几个当代文人墨客,正在畅谈一项伟大的事业——办创《青年》杂志。这份杂志远不同于社会上所有流行的纸质刊物,她是以唤起民族复兴及拯救国家危亡为己任,高举民主与科学两面大旗,吹响新思想解放运动的进军号角。其中为首的人是***。1915年9月15日,在喧闹的大上海,一本崭新的具有划时代意义的革命杂志《青年》诞生了,国人无不欢欣鼓舞。之后,这个刊物以其显示的勃勃生机与活力在中国大地上迅速地传播开来。在后来的1916年9月,这份杂志被更名为《新青年》,于是,她将以更为旺盛的生命力发挥着历史推动作用。后人有词《江城子•天之光》敬记《青年》杂志的历史功绩:
千年封建锁泱泱,天茫茫,地荒荒,迷遏人民,连昧国遭殃。黑夜无眠偏月缺,长思盼,盼天光。
砰然一缕曙东方,亮堂堂,刺苍苍,毁雾摧霾,一杆大旗扬。呼振中华吹号角,驱外寇,复兴邦。
不过,在《青年》创刊号发行不久,***就回到了父母的身边。因为,***的心里非常清楚,她从日本或孙中山的身边只身回到上海,一是为了看望父亲,二是等候父母亲做出婚姻嫁娶的决定。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该说的话已都说到位了,该办的事已都办到了实处。可是,母亲的态度没有丝毫的改变,坚决反对这门婚事。父亲虽说是没那么绝言,可也是阻止这场婚姻的。
又是一个难熬的夜晚。***闷躺在床上,想的总觉得不怎么自在。她无精打采地翻阅着《青年》卷本,随意的阅读了其中的一条附属短消息:“1914年8月以来,世界大战让整个欧洲大陆陷入了战火的旋涡,美英等欧洲列强因为忙于战事而没有时间插手亚洲,孙中山先生认为这是发动第三次革命的绝好时机,应该组织中华革命党人向袁世凯发起冲击,粉碎他的复辟帝制梦!”
***将这条短消息一连读了好几遍,越是后面的重复阅读,她越是阅读的慢,甚至读读停停,停停读读。她的思想在激烈的振动:“父亲,父亲是一位坚强的革命者,一位捍卫国家尊严的勇猛卫士,一位孙中山先生的最先锋支持者!现在,孙中山已准备向敌人再次冲锋陷阵,已站在了挽救国家危亡的最前线……父亲,父亲是最支持女儿革命事业的人,是最先把女儿送到孙中山身边工作的人……我为什么不能让革命婚姻与国家危亡圈连在一起呢?我为什么只是坐以待允、坐等许诺……父亲,父亲一定是一位开明的民主革命的跟行者!”转即,***又突发奇想:“这样的婚姻,作为上海重量级人物的体面,父亲是不可以明言应允的……对!”***想到这里,仿佛屋里的灯光明亮了许多,还仿佛有一只瞌睡鸟跟这灯光对着儿干——将自己带入了甜甜的梦乡……
第二天,***以饱满的精神来见她的父亲宋耀如,不料,她父亲斜依在靠椅上睡着了。***没有惊动父亲,只是轻悄悄的走到房内取了一件外衣慢慢盖在了他的身上。随后,***去书架前随手抽了一本书,坐在旁边默默的读了起来。可是,许久时间过去,见父亲还没有醒过来,她便搁下书本,顺手拿起桌面上的笔和笺纸,提手写了几句诗:
国难吾心乱,家和爱有根。
孙文已在阵,宋氏岂旁观!
***写完,将笔和纸搁回桌面原处,自己准备起身离开,可刚刚开步,又调转头来拿起那张写着诗的纸,想随身带走,不愿留给父亲看。恰在这时,宋耀如醒了,他第一眼看到的是***手上的笺纸,便说:“庆龄,你那纸上写的是什么?拿过来我看看。”***还在扭扭捏捏,她父亲又在说话了:“有什么秘密而不能让你爸爸看吗?”“没有秘密。”***这才顺手将纸笺递过去,说:“爸。给。”宋耀如将笺纸端在手上,看了一小阵子便说:“庆龄呀,你将国难与情感联系起来,这虽然算是一种高尚的行为,可也有点儿过份或玄。如果孙先生不是我的老朋友,这桩婚事还有谅解的余地甚至可以懵懂成全,可这老朋友的女儿嫁给老朋友做二房太太,你叫我如何在众人面前露脸!”“爸,照常理这肯定行不通。可现在是非常伦理时期,国难当头,国贼当道,国寇横行。您想想,在这样的一种国情下,作为一个坚强的革命者,如何能得去谈个人脸面?如何能单方面计较个人得失?俗话说,家是国的果,国是家的根,有国才有家!爸,您也知道,孙先生是需要我的,孙先生的革命更离不开我了。我们之间不仅仅是情投意合,我和他的结合,如果说得大一点,能算得上是革命婚姻,爱国婚姻。这样的婚姻,我相信爸爸是能够理解的。爸爸的一生,是革命的一生,是爱国的一生,是值得每一个有国情观念的中国人记念的一生!”***说到了动情处,人虽然是站着,可手势和身势等都跟了声音合频合拍。宋耀如没有吭声,他只是静静地听着女儿的妙圆说辞:“爸,关于这场婚姻,对于您来说,我坚信不是很高的或者难以愈越的门坎。可是,对于我妈来说,也许是永远飞不过的思想天堑!不过,有一种情况还是可以换得妈妈一丝儿同情的,那就是人命!爸,我跟您直说了吧,我的这条命已经交给了孙中山,谁也捡不去!三个月以前,我带回来的那份《人命美》朋报,妈妈全都看了,她也欣赏其中的观点:这个世界上,只有人的生命才是最美丽的!那么,对于妈妈,我只想问她一句话:‘究竟是人命美还是脸面美?’爸,我想要说的话全都说完了,我今天是来向您辞行的,我准备立即去日本,回到孙先生的身边。女儿恳请爸爸成全。永不忘恩!”“庆龄,你……”***没等父亲把话说完,就一呼啦的转腿离开了。同时,也留下了一句话:“请爸爸保重身体!请爸爸转告妈妈,不孝女儿***不辞而别了!”
国在情家上,民臣为国争光。为国担当死何妨?更然非是死,何必又憎伤。爱一个人不需要三囚回绑!
一首元曲《红绣鞋•国爱》,将***吟回到了日本东京之东京弯海滨一处秘密的街道小楼。
这时刻,孙中山也回到广东省老家翠亨村和前妻卢慕贞办好了分居的手续。孙中山和卢氏的婚姻完全是由父母包办的。长期以来,两个人很少在一起生活。卢慕贞小孙中山一岁,是孙中山同一个县香山内的一位商人的女儿。她虽然也有一定的书业,但在礼教、信仰、思想和志向等许多方面都与孙中山存在着很大的差别。维护这种婚姻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可是,为了保全前妻的面子,孙中山没有写“休书”休妻,而是写了两份《分居协议》完事。这实在是妙之可掬。
在孙中山的卧室里,当***将在上海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告知孙中山之后,孙中山也将自己回到翠亨村的所作所为跟***述说了一遍。结果,两个人各自为对方的诚笃而感动不已,并相拥在一起,久久不能平静,仿佛共吟一首美妙的诗——《真正的爱情是一组同频率的波》:
真正的爱情/是一组同频率的波/无论从哪个方向传递过来/只要相遇/都能引起共振共鸣//真正的爱情/是一组同频率的波/无论波长是否相同或接近/只要相遇/都能引起心灵上的拥抱和拥有//真正的爱情/是一组同频率的波/无论振幅怎样/只要相遇/都能趋向相同的目标与高度//爱情/总与伟大相连/爱情/总以真诚为伴/爱情/是人类社会最美妙的歌//看看/这个现实社会中/真正的爱情/不多/不多
1915年10月25日,孙中山与***一道去日本东京著名律师和田瑞家办理了相关手续,之后,又委托和田瑞到东京市政厅办理了结婚登记,并由这位律师主持签订了婚姻《誓约书》,两个人各执一份。此时,孙中山49岁,***22岁。
这日下午,在房东梅屋庄吉家中二楼,举行简单的婚礼茶会。新娘***,穿着鲜艳,整洁大方,红色宽领褂子,绿色吊根裙子,高跟紫色皮鞋,与插满鲜花的白丝绸太阳帽美丽相衬。她和西装革履的孙中山,手拉着手,来到客人面前,接受客人的祝福。这房子不大,这日来这里祝贺的人也不多,除了中国的廖仲恺及其夫人何香凝之外,就是一些日本友人了。
茶会进行了一会子之后,廖仲恺的心里仿佛不太好受。他想:“胡汉民明言反对,朱执信也不友好,等等的我们这些人,曾经都是孙先生最亲密的战友,如今,他们都小肚鸡肠,目光如豆,看不清婚姻后面的光明和力量,我今日偏要让孙先生光明正大,扬眉吐气,显示他的这场婚姻是革命婚姻,是爱国婚姻!”于是,廖仲恺偷偷地将事先准备好的一根手杖交给孙中山。众人一下子愣了。屋里头十来人,有的直挺挺的出傻相,有的翻白眼而痴精神,有的闭口不敢说话,就连***和孙中山两个当婚人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好在孙中山伸手接过了手杖,还握在手中上下打量。
“仲恺,你这是为何?疯了你!”廖仲恺的夫人何香凝突然开口:“这时候这玩意儿是个忌物,你怎么还把它交给孙先生?你究竟要它做什么?”日本友人和田瑞也诧异:“你们中国人也有不懂问题的时候,这时空儿拿手杖!”房东梅屋庄吉没有说话,只是“唉”的叹声一个字。***脸上的笑意仿佛逊色了一些,不过,这个时候她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丈夫孙中山。孙中山却握起手杖微笑着说:“拿这个东西去打那些不懂得革命礼数的人倒也合适。”“对!”廖仲恺刚劲出言:“孙先生已锁定了这手杖的核心意义,它表明支持的是革命婚姻。”“还有什么意义?”何香凝逼问:“有。”廖仲恺答应一声,就严肃地指出:“我给孙先生做一根手杖,除了显示革命婚姻之外,还可以显示这是爱国婚姻,立国婚姻!”“也对。”何香凝即然端着个美丽的笑脸,对大家说:“手杖能顶天立地嘛!”“呵!真的。”和田瑞仿佛忽然开窍:“这手杖,不仅通过年龄的显示而支立革命,更表明这场婚姻是岁月的光明正大!”“正是。”孙中山也积极释杖:“我这是老有所为了——吸收一个新力量,加入革命队伍,加入中华革命党!”“看你的。”***抿嘴一笑,两个酒窝让满屋里的人一下子转入了浓热的本来的欢快气氛:“羞人!”
“来。”廖仲恺将手一挥,招呼摄影师过来说:“让孙先生拄着手杖,站在宋小姐的左边,给他俩拍下一张顶天立地的‘杖婚照’!”一会子之后,一张立党立国的革命杖婚照,永远地留给了中国人民,留给了中国革命史——词《留春令•杖婚》:
手执天下,立兴家国,驱邪逐寇。一杖金飞扫人嫌,国生爱,人皆友。
竹杖奇缘留国照,不忌姑与叟。合指江山换新颜,国长盛,爱长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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