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枷的人能跑多远?”锁儿罕迎着说,“还没有找到吗?“没有,相信是自己人把他收藏起来了。”
带队的小头目说,“所以塔儿忽台要我们来搜查每一个帐篷。他在不在你这里?”
锁儿罕强笑道:“要是在我这里,早把他送到营地来了。我这里一个外人也没有。”
小头目四面扫射,看不出什么异样,正要带队走开。忽然“当啷”一声,是合答安手里的铜锅掉在地下。她茫然无措地低着头,好象不知道拾起来。
沉白和赤老温在洗擦马鞍,装着若无其事;这时齐齐吃了一惊,抬起头来。锁儿罕脸色大变,呼叱道:“合答安,还不把铜锅拾起来!”
合答安如梦初醒,俯身拾起铜锅,一溜烟似的钻进了帐篷。
那带队小头目是个粗汉,奉令搜查原只是虚应故事,每到一处总是略看便走。但眼前的情形却教最粗笨的人也起了疑心,说道:“锁儿罕,你这里有点不对。”
锁儿罕陪笑说:“我女儿有点傻里傻气,做事情总是丢碗弄盏的,见笑得很!”边说边作着送客的样子。
那小头目却不肯走了,觑着眼睛道:“说一句不怕得罪的话,我要在你这里搜一搜,彼此都好脱了干系。
“这也说不上得罪不得罪,请搜吧!”
小头目指挥带来的十个人分头查看,自己却守在要道监视。帐篷、马厩、车辆处处搜到,并没有铁木真的踪影。有人发现了帐后有一辆满装羊毛的大车,请小头目过去查看。
锁儿罕遍体汗流,茫然跟在后面,默祷神佛保佑。沉看。
白和赤老温远远看着,只等事情闹穿,便要和这 十一个人决死。合答安也出来了,她嘻嘻哈哈地笑着,跑过来挽住锁儿罕的臂膀,说道:“这些人原来要买羊毛。这天刚热开头,不是早了些吗?”她故意低声说话,但低得恰好教人人都听见。她的娇憨和孩子气的问话马上使局面轻松起来。锁儿罕强笑道:“他们不买羊毛。他们要找一个人。天气这么热,他们以为人可以埋在羊毛堆里。”
小头目左看右看,伸手向车上捞下一大把羊毛,只觉得手上热烘烘的,跟汗液粘成一堆。想想人要是藏在羊毛里,不热死也要闷死,实在是不可能的。但他还不肯就此罢手,忽然一刀搠进羊毛堆里。
合答安张口惊叫,可是她没有叫出来,硬生生的咽住了。眼看那小头目连搠三刀,就象每一刀都戳在她心里,使她浑身震颤。
锁儿罕怕她禁受不住,拍拍她的手背说道:“合答安,帮母亲做饭去。这里没有什么好玩的,而且这些人也就要走了。”
合答安唱着歌离开,只觉脚下象踩着棉花,心要从腔子里跳出来,只想着:“怎么好?怎么好?”
幸亏那小头目的好奇心已告满足,并没有再研究那一车羊毛,就招呼手下到处去继续搜查了。
等他们走远,沉白和赤老温飞奔过去,帮着锁儿罕把铁木真从羊毛堆挖出来。铁木真已在半昏迷状态中,左耳的尖端被刺破,粘在面上的羊毛被血染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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