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府东院偏房内,钟期正坐在房中,地上跪了一地的仆人,面露惶恐。
“说说,你们平日里是怎么照顾二少爷的,怎么会让他病成这样!”钟期疾言厉色道。
跪在最前面的冬临眼含泪水,自责的说:“大少爷,是我没看好少爷,前日少爷本来是要去城东的望月楼喝茶的,谁知三少爷说灵安寺的红梅开的极好,少爷这才动了兴致,想去看看。”
作为钟离的贴身小厮,冬临是打小跟在钟离面前的,这次钟离病重,他也在心里自责,却更是恨西院的那位。
钟期面色变了变,想到西院住着的那位同父异母的弟弟钟衡。
当年钟洪海的妻子赵氏怀孕期间,钟洪海纳了一位妾室刘氏,等纳进门时,赵氏才知道刘氏已经怀孕四个月了,尽比她的月份还要大上一个月。
那时钟期年仅五岁,看着母亲日渐消瘦的身影,他只能整日陪伴在母亲左右,试图哄她开心。
等刘氏生了个女儿后,有一日去给赵氏请安,尽然不小心摔倒撞到了快要生产的赵氏,以至于赵氏早产,钟离刚出生,赵氏却因出血过多而死。
虽然后来刘氏又生了一个儿子,却并没有被扶正,再后来,因病去世,她的两个儿女钟嫣和钟衡一直住在钟府偏远的西院。
钟嫣几乎足不出户,钟衡倒是经常来东院找钟离玩,钟期一直没怎么管,算是默许。
毕竟,钟离自幼体弱多病,大部分时间只能在家静养,钟衡只比钟离小两岁,性子乖巧,能
陪钟离说说话。因此,两人感情还算不错。
没想到这次钟离生病,尽然和钟衡有关,钟期不得不怀疑这件事是蹊跷。
正在钟期沉思时,房门被打开,来人满身是雪,“大哥,我听府里人说二哥好些了,我过来瞧瞧。”
钟期抬眼看去,正是钟衡,他没有说话,只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冬临,却见冬临一脸防备的看着钟衡。
钟衡看了眼四周跪着的仆人,面露窘色,“我,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三少爷怎么刚刚才来看我们家少爷?你要是真心关心我家少爷,昨日就该过来侍疾!”冬临跪在地上,却仰着脖子问。
钟衡不由的脸红起来,却看向一直没开口的钟期说:“大哥,昨日,昨日姐姐受了风寒,我,我照顾了一夜,所以来晚了。”
“钟嫣好些了么?”钟期这才开口。
“好多了,让大哥操心了。”钟衡连忙回答。
“回头你告诉她,心思放宽些,亲事是父亲在世时定下的,我们钟家没有毁约这一说,让她好好准备自己的嫁衣,明年开春势必要嫁入罗家的。”钟期声音严肃。
“知道了,大哥。”钟衡低下头,不敢再看钟期的眼神。
这时,一阵忙乱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是欢快的声音传来:“大少爷,少爷醒了!”
钟期连忙站起来,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众人,说道:“你们家少爷今天醒了,我也就不多计较,今日的事就此作罢,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一众仆人连忙磕头拜谢,嘴里说着:“再也不敢了,谢谢大少爷。”
钟期看了眼冬临,冬临立马站起来,跟在钟期身后,往正房走去,钟衡本来跟在钟期身边,却被冬临一个侧身,挤到了身后。
正房内,炭火烧的正旺,一进门便是浓浓的热气,和屋外天寒地冻是天壤之别。
“大哥,你来了。”沙哑的嗓音,还带着少年的稚嫩。
钟期看着依在床上的钟离,脸上露出笑容,却又面色一变,“怎么起来了,赶紧躺下。”
钟离抬了抬胳膊,“已经躺了整整两日了,实在不想躺了。”语气里满是撒娇。
“你呀,就是不长记性!刚刚好些就胡来!”钟期用手指点了点钟离白皙的额头。
钟离拉住钟期的手,手指冰凉,“大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手上冰凉的触感,让钟期不忍再指责下去,只心疼的握住钟离的手,对一旁的冬临说道:“让人再取个火炉来。”
冬临连忙点头,转身离开时,不经意间撞到了站在他身后的钟衡,却像没察觉似的,快步出门了。
钟衡似乎并不在意,而是看着床上的钟离,笑着说:“二哥哥,看到你好些了,我真是太高兴了!”
钟离这才发现站在钟期后面的钟衡,他苍白的脸上扯出一丝笑容,“钟衡,你来了。”
“二哥哥,对不起,我那天不应该和你提去看红梅的事情。”钟衡内疚的说,说完低下头,一副认错的模样。
钟离看了眼钟衡,面上带着微笑,声音沙哑的说:“不怪你,是我自己要去的。”
见钟衡一直不肯抬头,钟离转头看钟期,“大哥,你就别怪钟衡了,好么?”
钟期没看钟衡一眼,只轻握着钟离的手,开口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不追究了,不过,下不为例。”
钟衡连忙抬头,“大哥,我知道了,下次一定不再犯了。”
重生之公子无悔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