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冬临取回暖炉时,看着满身白雪的冬临,钟离不由地愣住,“外面下雪了?”
不待钟期回答,冬临连忙说:“少爷,前日夜里就开始下了。这雪一直没停过,连城外青禹湖都被冻住了。”
钟离手捧着暖炉,不由的怔住。
“子瑜,怎么了?可是不舒服,要不要叫大夫来看看?”钟期离得近,发现钟离表情异常,担忧的问。
钟离这才反应过来,拉住欲去吩咐仆人的钟期,“大哥,我没事,就是还没见过青禹湖被冰封的场面,有些好奇。”
一旁的钟衡忙笑着解释:“对呀,雍城今年冬天特别冷,尤其是这两日,听说青禹湖湖面都能滑冰了,等二哥好些了……”
钟期转头看向身边站着的冬临,一个眼神,冬临就明白他的意思。
“三少爷,你是故意的吧!我家少爷上次就是因为你的劝说,去了趟灵安寺,回来就病了。你这样撺唆我家少爷,究竟安的什么心!”冬临白了眼钟衡。
钟衡不安的看了眼坐在床边的钟期,见钟期并没看自己,脸色白了白,“我,我只是和二哥讲讲外面罕见的趣事,并无他意。”
这话说的并不无道理,雍城虽隶属北方,却紧靠秦岭一带,气候与南方相差无几,往年冬日里,虽然下雪,却没有一场比得过这几日的雪。
更别提,青禹湖被冻住,实属罕见。
“今年冬日冷的异常,确实罕见。”钟期摸了摸钟离的手,纤细的指尖渐渐有了温度,这才放下心来。
听到钟期的话,钟衡暗自松了口气。却在又听到钟期的“不过”时,心里紧提一口气。
“不过,你年前就不要想着出门,老老实实待在府内。”钟期看着钟离凹陷的脸颊说道。
钟离晃了晃钟期的手,嘴里软软的喊道:“大哥,我……”
谁知钟期并不理会他,而是看着四周站着的人冷冷的说:“若是谁再撺唆少爷出门,就别怪我家法伺候。”
一众仆人都低下头,钟衡在听到撺唆两字时,更是面色发白。
“大哥,二哥,我,我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望二哥。”钟衡弱弱的说。
钟离因为钟期的话,正郁闷着,也没挽留钟衡,“嗯,快些回去吧,天寒地冻,路上慢些。”
钟衡点了点头,又屈身向钟期行礼,才轻声退出房门。
见钟衡一走,冬临连忙上前,对钟期说:“大少爷您赶紧去歇会儿吧,您已经一夜没合眼了。”
钟离这才发现,钟期眼底泛青,一副疲惫模样,只不过钟期一向板着脸,身姿挺拔,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大哥,你快回去歇息吧!有冬临在就好。”钟离忙催促。
钟期替钟离扶了扶披在身上的衣服,叹息着:“子瑜,见你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以后不可再任性。我平日里忙,不能经常陪你,等你好些了,也不是不能出门,不过,出门前必须让人禀了我,须得我同意才行。”
钟离眼眶一热,依在钟期肩头,“知道了,大哥,我会乖乖听话的,你别操心我,再忙也要注意身体。”
钟期轻拍着钟离的后背,宠溺地笑着说:“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也不怕人笑话。”
一旁的冬临笑着说:“少爷刚过完生辰,才刚满十八呢。”
钟离生在冬月,前不久刚刚过完生辰礼,钟期还曾亲自带他在城门摆铺施粥,惹得全城百姓都称赞钟家仁义。
“转眼间你都是大人了!”钟期感慨道,却又话锋一转,“也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可有看上的人?告诉大哥,我替你掌掌眼。”
钟离愣了一下,抱住钟期的胳膊撒娇的说:“大哥,我还小呢,你是不是厌烦我在你跟前了!”说话间,从钟期肩头退开,双手轻推着钟期的背,“我不缠着你了,你赶紧回房歇息吧!”
一面说,一面冲冬临使眼色,“冬临,快替我送大哥回房,必须看到他歇下后,才能回来。”
冬临连忙点头,作势欲扶钟期。
钟期就势站起来,“也罢,我回去了,你好生躺着,不可随意下地,晚些时候,我再来看你。”
“知道了,我一定好好躺着,绝不下地出门。”钟离保证道。
钟期离开前,又嘱咐了伺候钟离的一众仆人后,才安心走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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