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长明的话,钟离却心神不宁,他知道前世自己虽活不过弱冠之年,的确不是因为病痛。
前世钟府的变故,虽让他心力憔悴。可最主要是因为韩衍让他伤心欲绝,事后落得个不甘而终。
现如今他与韩衍正浓情蜜意,自然不会担心前世里韩衍不辞而别这件事。
可前世钟府的危机,今生钟离至今没找出什么头绪,不明白钟府为何在前世会突然败落,也记不清前世钟期为何会入狱。
这些问题困扰了钟离许久,今日长明说他有一劫,莫不是和这个有关,那他命中的贵人又是谁?
等长明在府中用过午膳后,钟离借口邀请长明去望月楼听曲,才有了和他独处的时间。
在邀请时钟期也在场,还曾出言训斥钟离不可胡闹,长明忙解围说他对望月楼早有耳闻正想去看看,钟期这才同意。
等到了望月楼,钟离特意要了个雅间,并嘱咐守在门外的冬临,等他消息再让乐妓进来。就此,屋内只剩他与长明二人。
“子瑜,可是有话要问我?”长明见状已心中了然,故先开口问道。
钟离见长明并未不悦,看向自己的神情反而体贴备至,便如实说道,“长明,我邀你出来,是有话想单独问你,还请你谅解。”
长明温柔一笑,“你我之间无需客气,有话尽管问就好,我自会言无不尽。”
“是这样的…我年前曾大病一场,做了个怪梦…”钟离说到这儿,停顿下来,打量长明的表情。
见长明正神色认真的听,他才放心接着说下去,“我梦到钟府在我行冠礼之前,突然败落,大哥还…还无端入狱。”
钟离只讲了关于钟府的事,对韩衍只字未提,他知道韩衍如今身份大有来头,怕透露给外人韩衍会受到牵连。
“子瑜是想让我解梦?”长明听完问道。
“我曾好几次梦到,且梦境真实,我怕…我怕真会如梦里一般。”钟离说出心中的忧虑。“而且,今日你说我命中有一劫,我想会不会是此事?”
“子瑜,梦境一事与我说的劫难,我虽不知是不是一件,但必定有所关联,即便会发生,你既已有所警惕,只要留心,自会看出异端,你梦境只见最坏的情景,可凡事在出之前必有因,知晓因才能避开果。”长明声音缓缓而落。
钟离听了个囫囵,却不好再问,只点头算是知晓。
察觉到钟离神色茫然,长明将桌案上的茶递给他,“子瑜,就像这茶,我只可观其色,而其中滋味须得你自身体会,但只要你做到心中有数,茶的好坏你都能处理得当。”
“多谢。”钟离接过茶,轻抿一口,茶水苦中带甘,饮下后口留余香。
从望月楼出来时,钟离同长明告别,便坐上马车。
“子瑜。”车窗外长明的声音响起。钟离掀开帷幔,见长明正站在他车窗前。
“子瑜,梦境之事你无需太过担忧,来日若真有事,可以遣人来邺城太阴观寻我。”长明轻声说道。
钟离点点,心中虽有心结,却也多少开解一二,他冲长明微微一笑,“长明,谢谢你。”
马车缓缓前行后,冬临忍不住问道,“少爷,长明先生说的梦境之事是何事?”
“你何时变得爱打听了?”钟离学作韩衍的作派,不回答反问道。
冬临嘿嘿一笑,“我这不是关心少爷么?可是去年冬日里,少爷经常被噩梦惊醒时的梦境?”
那会儿,钟离时常从梦中惊醒,做为贴身小厮,冬临自然知晓。这事还曾禀报给钟期过,但钟期不曾询问过钟离做的何等噩梦。
钟离没做声,年前种种还历历在目,不过自他替韩衍挡过一箭后,就不曾再梦到过前世的事情。
前世关于韩衍的梦境都一一验证,不过他同韩衍关系却已经改变了。那关于钟府的事,是不是只要他留心,也会改变,如同长明所说知因避果。
等钟离回到钟府时,刚进院内就有仆人来禀,“少爷,西院三少爷回来了,此刻正在正院里,大少爷让你过去。”
“知道了。”钟离挥挥手,示意仆人退下。
“三少爷一回来就去大少爷院里,可真是殷勤的很,少爷可要留心。”冬临提醒道。
钟离早已察觉到钟衡的异常,在钟嫣未出嫁时,钟衡只偶尔来看望他。自打钟嫣嫁人后,钟衡来他这里少了许多,去钟期那儿越来越频繁。
“多一个人关心大哥,有何不妥。”钟离虽心中有异样,却也找不出理由说钟衡的不是。
冬临急忙说,“可…可他万一存了不好的心思?”
钟离想了想,“不至于,他向来胆子小,再说大哥阅人无数,钟衡不敢在他面前有什么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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