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和大哥钟期一起动身去京都邺城这日,钟衡一直相送到城外十里长亭。
“大哥,二哥哥,一路保重。”钟衡说话时双眸含着不舍,望着钟期,仿若被遗弃的孩子般。
钟期微微颔首,“好。回去吧。”语罢,伸手放下帷裳。
看着钟期毫无留恋将帷裳放下,钟衡不禁神色凄楚。
直到马车走远,渐渐看不到影子,站在原地的钟衡神色依旧未曾好转。
而马车上,被钟衡依依不舍挂念在心的钟期,此刻正认真的盯着钟离略显苍白的小脸看。
钟离被大哥这般盯着,不由心底发虚,“大哥,这么看我做什么?”
“看你最近有没有听我的话,好好吃饭睡觉。”钟期说道。
钟离撒娇般抱住钟期的胳膊,笑着问,“那大哥看出什么了?”
“看出你没听我的话,脸上还是一点肉都没长。”钟期空着的手轻轻捏了捏钟离的脸颊。
钟离将头靠着钟期肩膀上,“大哥,哪有三两天就能长肉的。我即便一顿吃八个大馒头,也不能这么快把脸给吃圆了。”
“就会狡辩。”钟期无奈的又捏了钟离的脸一把。
钟离蹭着钟期的肩膀摇头,“我没狡辩,这叫讲道理。”
钟期被钟离蹭的外袍都起了褶皱,不得不假装训斥道,“子瑜,老实些,不许乱动,当心一会儿晕马车。”
“哦。”钟离这才放过钟期的肩膀,却没松开钟期的胳膊,依旧抱着。
钟期任由钟离抱着他的胳膊不放,另一手则拿起一本书翻阅打发时间。
看着钟期看书的模样,钟离又无端想起韩衍来。
之前韩衍和他同坐一辆马车时,也总是爱用看书打发时间。
一想到韩衍,钟离心底的思念一发不可收拾。
曾经和韩衍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在脑中如同走马观灯般浮现出来。
就这样,默默在心底回忆的钟离眼皮越发沉,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当钟离彻底闭上眼睛那刻,钟期手中的书也放了下了。
看着钟离熟睡的模样,钟期嘴角不知不会浮现一丝宠溺般的笑意。
随即撩开马车帷裳,对外头的冬临轻声吩咐道,“去拿件厚毯子来。”
冬临立即明白怕是自家少爷睡着了,忙小声应道,“是,大少爷。”
钟离这一觉睡得极沉,醒来时差点分不清身在何处,接近几时。
“子瑜,醒了?”钟期察觉到枕在自己腿上的钟离醒来,立刻问道。
钟离看着头顶上方大哥的脸,才反应过来,“大哥,我怎么睡在你身上了?”
钟期伸手将钟离从自己腿上扶起来,“总不能叫你坐着睡,否则醒来好浑身酸痛了。”
“那大哥的腿有没有被我枕的酸痛?”钟离边问边贴心的伸出双手给钟期捏腿。
钟期握住钟离的双手,“不痛,无需给我捏,你刚醒来先喝点儿水,再吃些糕点。”
被钟期一说,钟离顿觉腹里空落落的,不由问道,“大哥,我睡了许久么?”
“嗯,都错过了午膳。”钟期说。
“那大哥怎么不叫我呢?”钟离问。
“本来赶路午膳也是凑合着吃些,你睡得沉,我也不忍心叫你。”钟期说话间已经撩开帷裳。
马车外听到动静的冬临早就把糕点和熬煮好保温的汤药准备好,见帷裳撩开,忙双手奉上。
钟期伸手接过易消化的糕点以及汤药递到钟离面前,“先再把滋补的汤药喝了,再吃些糕点。等到了傍晚入住客栈,就能吃些好的。”
“嗯。”钟离乖乖接过手。
到了傍晚,果真像钟期所说入住了一家客栈。
这客栈虽不如雍城内的客栈环境好,但打扫的也算干净,吃食也算不错。
钟离从未坐过一整天的马车,吃完饭便觉得浑身乏困。
“困了就早点回房间睡。”钟期心疼的看着钟离,甚至心里有些后悔带钟离出来。
“好,大哥也早点歇息。”钟离没有逞强,起身离开时还不忘嘱咐钟期。
钟期颔首,“我和李管事商议一下路程就去歇息。”
这趟去邺城之行,钟期没带忠叔,却是带了一位世代都在钟府做事的李管事。
因为带着钟离,钟期大部分精力都放在钟离身上,这趟行程的各项大小事宜则都是李管事来操持。
这会儿钟离歇下,钟期总算抽出空过问一下行程事宜。
最重要的是他要问一问从邺城传来的一些消息。
“李管事,邺城那边怎么说?”
钟期端坐在客栈屋内的靠椅上,对坐在他对面独凳上约莫四十出头的微胖男子问道。
李管事虽被允许坐下答话,还是有些不习惯,只半坐着答道,“回大少爷,邺城来信说根本打听不到林殊这号人。”
钟期眉心微蹙,“何为打听不到?”
李管事顿时站起身,微躬着身子答道,“大少爷,先前您派人打听邺城林氏某位官员,的确是有一位庶出的林家子弟,也确实是叫林舒。”
“可...此舒非彼殊,怕是当时我们认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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