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宫殿里,韩子初微微弯腰,点亮面前的宫灯。
细腻温暖的光打在韩子初的脸上,勾勒出精致的下颚线与鼻尖优美的弧度,朦胧又不失韵味。
望着灯中火影,韩子初有些失神,昔日雪亮的眸仿佛蒙上了雾,被悲伤浸湿。
许久,韩子初抬起细长的手指,褪下肩上绣着精致细腻的刺绣的白袍。解开勾勒出纤细腰线的腰带,露出柔软的丝绸亵衣。
“吱呀……”时机拿捏的恰恰好,门被缓慢打开,发出慵懒的噪音。
尉迟凛抬脚走进,有些疲惫的揉捏着眉间的鼻骨,过于繁重的政务令他有些乏累。
感觉到哪里不对,尉迟凛抬眼环视四周。
“你这是……”
尉迟凛英气的眸闪过惊奇,自己怕不是累过头,产生幻觉了不成……
韩子初浅笑着走近,一如既往的温润儒雅,面如冠玉。
上衣,长裤,长袜,分明该有的都有,不该露的没露分毫,却还是让尉迟凛头脑一片空白,身体不受控制的燥热。
印象中韩子初一向是衣冠楚楚,举止端庄得体,可今日……
韩子初踮起了脚,纤细的手臂够上尉迟凛的脖颈,将如玉的小脸埋在尉迟凛颈侧。
尉迟凛自然无法拒绝这心爱之人的投怀送抱,反手将韩子初揽入怀,嗅着对方身上清新凛冽的香气。
“陛下可是乏了?”韩子初轻轻的说着,熟悉的清澈嗓音让尉迟凛有些僵硬。
“子初为陛下准备了佳酿。”
手臂放下,韩子初从尉迟凛怀中抽出身来,瘦削的身板背对尉迟凛,提起雕着牡丹的酒壶,缓缓斟了两杯酒。
“陛下。”
韩子初举起酒杯递给尉迟凛。
仿佛知道尉迟凛在想些什么,韩子初笑意更浓,率先饮下杯中的酒。
看着韩子初微微红了的眼角和紧皱的眉,尉迟凛有些好笑,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擅长喝酒。
想到这,尉迟凛也少了几分防备,大方端起酒,一口咽下。
果然是极好的酒,只是烈得出奇,灼得嗓子生疼。
“我还有政务需要处理。”
尉迟凛刻意调侃,逆着他的心意。
他知道韩子初定是有什么特别的目的。想到这,尉迟凛狠狠心,径直越过身前的韩子初,坐在案前,翻开桌上的文书。
“那子初陪着陛下。”韩子初也不忌讳,跟在尉迟凛身后,在案前停下。
“什么?”没等尉迟凛问明白,韩子初已经蹭进尉迟凛怀中,从宽松亵衣露出的细白手臂抬起,随意的勾着尉迟凛的脖颈,目光盈盈。
亵衣有些过薄,尉迟凛清晰的感受到韩子初温和的体温和流畅纤细的腰线。
他或许明白了前几代君主为色荒诞朝政的心思了。
美人在怀,早已没了社稷天下的壮志凌云。
“呼……”
宫灯里微弱的火光熄灭,飘出一缕青烟。霎时,殿中光线暗了许多,只剩案上轻微亮起的烛光。
尉迟凛本想唤下人进来换灯,还没开口,颈部便传来冰凉刺骨的触感。
迅速明白了发生什么,尉迟凛反手想夺架在颈上的刀片,却被快一步的韩子初生生锢住唯一自由的手臂。
“刀剑无眼,还请陛下切勿激动。”
尉迟凛一口怒意梗在心头。韩子初入怀看似不经意,却巧妙的断了自己反抗的退路。
“你……”尉迟凛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声音却梗在喉间。
是那酒?
“陛下勿慌,酒中无毒。”韩子初解释。
“只是一些烈药,或许会灼伤陛下的嗓子。过几日便会全好。”
“为什么……”尉迟凛声音沙哑,几乎靠着气音发声。
“子初有件事,还请陛下帮忙。”
韩子初抬手移开案上的奏折文书,随意扯过一份空白文书。
韩子初脸上已没了方才的笑意和乖巧,刻意压低的嗓子与愈近的刀片都透着不动声色的威胁。
“还请陛下放子初离宫。”
迅速整理好装扮,韩子初披上外袍。
尉迟凛冷眼看着韩子初,双手双脚被衣物缠住,是极特别的绑法,短时间定是难以挣脱。
“韩子初,我定会再找到你。”
“你应祈祷不再被我找到,我会让你再无逃跑的机会。”尉迟凛恶狠狠的威胁,搭上沙哑的嗓音,将尉迟凛的愤怒表现的淋漓尽致。
“这是自然。”
韩子初没有过多的在意,淡淡的回应着,低着头将逼迫尉迟凛写下的准行书收好。
轻敲龙榻下精细的浮雕,韩子初低下头细听着敲击声响的不同。
是这里?韩子初指间轻触,扭开其中一块浮雕,里面赫然是晋朝的传国玉玺,雕着张扬奢华的金龙,以彰显该玺印之尊贵无价。
尉迟凛当然识得此物,晋朝极重血统,这传国玉玺是韩氏自开国以来千百年流传下来的珍宝,见此玺如同见帝皇,拥此玺之人便是正统之皇。
“你本不需如此作贱自己。”
“陛下武艺高强,子初不敢冒险。”
尉迟凛到底舍不得,见无挽留的余地,便也软了语气,一搭没一搭的谈论起来。
“你也饮了那酒。”
“只是事先在杯底留了些深夜的清冽泉水。泉水是解烈药的良方。”
“又为何伤我声音?”
“防止陛下喊人。”韩子初整理着包裹,将象征着太子身份的雪玉,象征帝皇身份的玉玺等信物谨慎藏在里层:“而且,子初需要足够的时间离开这京城。”
“原来你韩子初也会用这样下流的手段。”
“陛下屠我满门,篡权夺位,又如何不下流。”
淡淡撩下一句,韩子初打开门,深夜凛冽的风窜进,卷起案上轻薄的纸张。微微低头示意后,韩子初抿了抿唇,月光照耀下,精致的大眼中闪着说不出的复杂情绪,短暂的思索后,韩子初最终阖上门,转身离开。
尉迟凛紧紧攥紧了拳。空气中仍残留韩子初的气息,却轻如薄沙,虚无缥缈。
空旷宫殿深深的暗下,静谧得令人窒息。想到此后再无韩子初,尉迟凛心如刀绞,他生命中那抹雪白的儒雅到底是离开了。像他从未来过那般,仅仅留下无边的孤独与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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